女孩長大了,今後便是他的女人!
這一刻,他神魂迷醉的痴望著她,竟忘了自己要在她身上宣泄積怨的計劃,甚至再也狠不下心像多年前一樣在她身上施展那些非人的殘忍手段,潛心多年去救治,無非是想治好了再摧毀,可是現在他忘了一切,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擁她在懷,再也不去想報復那個下賤自私冷血和水性楊花的女人。
她不配亦不值!
今後的歲月有她,有他的女孩相伴什麼都可以放下了!
越想越動情,他被心中泛濫成災的溫情淹沒的忘了一切血腥的計劃,他要她,就是此刻!「好兒……」動情的聲音溫柔的猶如一潭春水,他向她伸出雙臂,一步步慢慢的靠近她,聲音里充滿了的誘惑︰「到這兒來!」到我的懷里來,寶貝!
「不,你別過來!」花好終于從酸楚的回憶里醒過神,她疾聲大喝的同時猛的向後爆退數步。
她受不了他用如此*著的眼楮看自己,他怎麼可以這麼看她,那種看著女人而非看著徒弟的癲狂眸色,令她心碎了一地。
「別再後退,小心!」他因為她的拒絕有些不快,但是也因為她驚駭的不管不顧後退的腳步,嚇得不輕,「過來,別再後退會掉下去!」本是責怪的話因為擔憂變得無奈,他突然不急著擁有她了,只要把她哄過來,她所有的一切不久後都會是自己的。
都會是自己的誰也不能奪走!
不經意的就想起了一個人一張清俊的臉,白墨染心里猛地竄上一股怒火和嗜血的想要除之而後快的念頭,他立刻決定回去後首要的第一件事就是徹底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如此決定,心情終于轉好一些。
只是,他萬沒想到,就是他此刻不經意的一個念頭,他本來讓花好猶豫不決的臉龐突然現出了一抹猙獰肅殺之態,超然物外的謫仙之貌又變做了石室里那張可怕的臉。
花好頓時幡然醒悟,自己此刻留戀的往昔真的再難回首,就此錯過了。
心里抗拒腳步哪里還能听從安排停下來,反倒更迅速的向後挪。
「不要再向後退!」發現花好並沒有因為自己的提醒停下腳步,白墨染厲聲喝止她。
他心中十分不快,要不是怕適得其反,他真想撲過去把她扣在懷里好好的懲罰一番。這個磨人的小東西!
「你也不要走過來!」花好也同樣疾聲厲色的吼回去,現在她已覺醒,不會再對面前的人假以半點顏色。
他非他,她也不再是那個環繞膝下的她了。
許是花好的聲音過于冷厲,白墨染終于認識到自己似乎有些一廂情願,念頭一起,立刻令他惱羞抓狂的想要抓住她,折了她的翅膀,困住她,讓她那雙美麗的眼楮里只能對自己流露出服從而不是現在的疏離和抗拒。
三番五次遭到違逆,他不得不冷靜的想一下對策。一向綢繆遠慮的他,今天之所以會頻頻失控不能掌握先機,完全因為,他發現自己一直以為今生不移的感情會因為面前這個俏麗的女孩而轉移。那麼多年的痛苦執著竟然在擁住她的時候一文不值了,心中因為她泛起的那麼新奇的悸動讓他怎麼能不失控不無措!
「好兒,你一向聰慧過人,現在的情形不用我告訴你,你也會明白,這陣內的最後一關就是此處的斷崖,沒有任何凶險,你想要出去只能跟我離開……」他冷靜下來想了片刻決定把事實擺在她面前,讓她知道除了依靠他,她沒有第二條路可選。故意停頓片刻不著痕跡的睨了眼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的女孩,身體的血脈里叫囂著想要再次擁她入懷的那令人失魂的溫軟馨香的觸感怎麼也揮之不去。
身體繃得脹痛,他決定速戰速決。
「好兒……」」剛想好又一輪的說辭循循善誘她,一直默不作聲的她突然打斷了他,「我如果不和你離開呢?」她問,聲音淡漠的听不出情緒。
「不離開!」他幾乎立刻暴怒隨後卻怒極反笑︰「寶貝,你不離開是要一個人困在這里餓死嗎?」完全是勝利者戲弄的語調,他是抓住了獵物卻不急著果月復的狩獵者,而她只是他高興所致玩弄與掌下的小可憐。
「餓死?」花好夢囈般的喃喃道,愣愣的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的迷蒙神態十分令人憐惜。
「是。」他不知不覺便柔了聲音,心里的一個地方柔軟的一塌糊涂。
「那又怎樣!」
「怎樣?!你想死嗎?」
他頓時暴跳如雷的喝問,再也不能偽裝自己的情緒假作淡漠無波,似乎只有她才能令他如此喜怒不能掌控。
「我不想死。」她說,眼中承載著明顯的恐懼。
「不想死,只能和我離開。」他不自覺又軟了聲音,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已如著了魔般的方寸大亂了。
「師父!」她抬眸望著他也柔著聲音叫他,恍若想到什麼無比幸福的瞬間,臉上掛著熟悉的甜笑,「我們還可以像從前一樣生活嗎?」
「當然。」他喜形于色的回答。
「我還是每天給您泡好喝的花茶,給您做可口的飯菜,季節變換的時候縫制新衣……」「好!」他的心都要醉了,眼前的女孩干淨幸福的笑容,無疑在他充滿陰霾黑暗的心間注入了一抹耀眼的霞光。
幸福真的唾手可得,看來上天終于肯垂憐他了!
「我會帶你去野外踏青,去集市買你喜歡的玩意……」他被瞬間得到的幸福感徹底蠱惑了,他接過她的話和她一樣充滿憧憬的說著。
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同時沉浸在此刻靜好的氛圍里。
也許一切會就此美好的發展下去,那些令人無法忍受的髒污的瞬間就此翻過去也不是什麼難以做到的事情。
一定可以做到的!
彼時,花好一廂情願的如是鼓勵著自己。
然而,本是蟄伏在黑暗中髒污的脾性一旦蘇醒,便不能輕易的再自行隱沒下去,之所以能令人忽視忘記了它的存在,那只是它用了另一種偽善的面孔掩飾了原本的危險和貪婪而已。
故而荀子會嗟嘆︰然則禮義積偽者,豈人之本性也哉!」
果然,只一會兒,因為花好下意識的提到「二師兄」這個稱謂,還未說出什麼相關的內容,白墨染再次露出扭曲丑陋的本性使兩人共同營造的夢幻之境徹底坍塌在殘酷的現實里。
「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他陰森的警告她。
「為什麼?」即使知道答案她還是希望自己想錯了,她還是不願對過去的歲月放手,醒來後與這世界的所有聯系大部分都緣于面前的這個人,他與她有割舍不斷的恩情,如果可以,她會傾其所有的修復破裂開的那些痕跡。
但是他不願意。
「為什麼!」他乖戾的大叫一聲,隨後面容更加扭曲可怖的瞪著她說︰「你是我一個人的,任何人都不可以靠近你!」說著,突然毫無預兆鬼魅般的竄到她的身邊,一把捏住她尖尖的下頜,冷厲道︰「你給我記住,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你的眼楮里只能有我一個人,其他的不論是誰來一個我殺一個!」
「二師兄也不可以嗎?」她仍選擇不怕死的觸動他的逆鱗。
「不論是誰!」他危險的眯著眼,眼內赤紅的血色大盛。
「可你是我的師父,我們怎麼可能在一起!」
她在挑戰他的極限嗎?
他被她質問的說不出話,只能瞪著她,手下不禁用了力氣,她瑩白的下顎肌膚立刻泛起青紫,可是她似乎並不在意這點痛,這遠不如她心間流血不止的那些裂痛。
她亦同樣一眼不眨的回瞪著他,眸色從未有過的堅決,決然。
突然,她笑了,笑容如慢慢擴散的漣漪一點點從小巧肉嘟的唇角蔓延至整張小臉,眉梢。
白墨染幾乎感到了一種絕望的窒息感,他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要失去什麼珍貴的東西,他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去挽留去補救,可是這笑容像一條柔韌的絲帶緊緊的禁錮著他的意識,令他根本不能順利的將腦子里的念頭付諸到行動上。
他只能愣仲的看著她,看著她宛如花季最後盛放的荼蘼花一樣對著自己洌艷的笑。
他想,能永遠看著這樣的笑容也不負此生了,可是他似乎忘了,荼蘼開到花事了,只剩下開在遺忘前生的彼岸的花。
猶如佛說︰「一切有為法,盡是因緣合和,緣起時起,緣盡還無,不外如是。」
作者題外話︰末尾是不是有了那麼點故弄玄虛?呵呵……如果親這般想就對了,偶的初衷就是似是而非讓人看不懂啦!
開個小玩笑,諸位親啊,可要勤奮的收藏回報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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