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雪小姐。」粗野的磁性,夾著喉間的溫熱,與適才媒體見面會上的冷酷凌厲,截然不同。
是他。
夏日上午的陽光,雖明媚的晃眼,卻是熱得恰到好處的。
至少不會讓兩人間的氣氛過于冰冷。
鴨舌帽已然摘去,被壓住的頭發服服帖帖的粘在腦袋上。
即使這樣,他,還是漂亮妖媚的。
這樣的男人,卻做了十年的記者。
記者,這個行當,是辛苦的。奔波勞碌,三餐流離。
記憶中,大學里為數不多的追求者之一,便是這樣的記者。
因是女校的緣故,即使像夢雪這樣的女孩兒,追求者也是個位數可計的。
但她卻只記得他了。
或許,只因他不像其他人那般總是堵在宿舍門口,也沒有給她寫過紙條或者發過短信。
什麼都沒有。
只是在每一次完成一個大的選題後,會滿臉疲憊的帶著一袋小籠包,和她坐在學校後花園的小土坡的草地上,一人一個的吃著。
巧的是,他也姓子書,也有一張漂亮嫵媚到極致的臉,但他卻叫子書冉,有點女性化的名字,和他的臉極配,卻和他的氣質背道而馳。
子書冉從小便是孤兒,既無父母亦無兄弟姐妹。
不然,適才,她便要揣測些什麼了。
「怎麼?不歡迎?」尖下巴驕傲的抬起,滿是胡子喳喳,這也是和他不同的。
那時的他再如何疲憊,在她面前,始終是干淨整齊的,甚至連一滴汗臭味都聞不到,只有淡淡的香水味,那時的她還不分不清是什麼香水的味道,只知道是極淡極淡的香味,幽幽的,好像從肌膚底層煥發出來一般。
陽光灑在她白皙如牛女乃的肌膚上,格外的明亮溫暖,隨著莞爾一笑便照進了的人心里。
向她走來子書墨顯然腳步遲疑停頓了不到一秒,旋即加快了步伐。
「小心!」
一輛黑色的SUV像一抹邪魅夜影在陽光下嗖的穿過,就在他撲向她的一瞬間。
否則,恐怕,她的恨天高和纏綿長發一定會被這黑色巨無霸勾住,然後牽連著瘦弱的身軀被漆黑的粗壯一輾而過。
慘象,只在瞬間,改變。
此刻,他卻感到胸前壓著一幅骨架子,想要散開了一般的迅速散發著寒氣。
柔軟的軀骨,仿佛也感到了有些異樣,左右反復挪動了幾次,強行撐起了身子。
「可惡,沒看清車牌號。」磁性的聲音帶著滋滋的沙啞聲,好像穿過了帶傷的聲帶。
隨即,兩股不同溫度的身子,被空氣略略隔離分開,他迅速松開了適才彼此緊擁的懷抱,一陣柔軟的清香從他滿是老繭的大掌月兌落。
趁著她調整呼吸和衣裝,他打了一個魚挺,大力拍打著後背,趕著塵土,舌尖舌忝了舌忝干涸的嘴唇,卻見她薄唇緊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