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來非常早。
收拾完衣物,簡單地吃了早飯,在八點多鐘,我便來到銀行,取出年前存的現金。然後,來到辦公室,又選出一些物品拿出來,直接拿到紀檢委辦公室,接待我的是一個宋主任,宋主任已有五十開外,身體顯得特別硬朗,說話也是鏗鏘有力。
宋主任說︰「向副書記已經打過電話了,小王辛苦你了。」
我將名單遞給宋主任說︰「都在這呢,你給我打一個收條吧,還有這些物品,我也就好交帳了。」
宋主任認真數完錢,便給我打了一個收條,對我說︰「好了。」
從宋主任辦公室出來,我感到全身輕松,這一件事讓我整個春節也沒有睡好覺,現在總算和我沒有什麼關系了。
下午,我和向副書記坐飛機來到北京。
下飛機之後,是一個不認識的中年人接我們,向副書記和這個中年人很熟悉,我在想是不是經常打電話那位,听聲音感到有些像,向副書記也沒有介紹,只是叫他老徐,兩個人緊緊地握著手,我也就當認識的一樣,和他點了點頭。
初次見面,這個老徐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高高的個子、背有點駝,還有些禿頂,但臉總是刮得干干淨淨,穿著西服,雪白的襯衫,領帶打得很端正,不過,外面大衣卻有些揉皺了,這說明他一個人在機場等了好長時間了。從他外表看來,與其說是某個部門的領導人,還不如說是個教授。他善于保持莊重、從容、沉默的風度,令人肅然起敬,他看到我們,高興得很,露出滿意的微笑,伸開兩只長長的胳膊,好像要擁抱一樣,但到近前,只是和向副書記緊緊地握著手。
這個老徐把我們帶到京西賓館,向副書記和他一前一後走進房間,我跟著服務員來到自己的房間,心里還想,就別打擾他們說話了,自己關起門,打開電視,正好是在重播春節晚會,便高興地看了起來。
看到外面的天有些黑了,我心里便著急了,是不是叫他們一下,應該吃晚飯了。我正在猶豫之中,有人來敲門,看到向副書記春風滿面地對我說︰「采非,晚上自己到樓下吃點飯吧,不用管我,我要和老徐出去辦點事。」
我高興地說︰「好的,向書記,晚上我和朋友一起吃飯。」
向副書記說︰「好,那明天上午,你陪我回家一趟。」
我不由地問道︰「向書記老家在北京?」
向副書記笑著說︰「是呀,你不知道,我在北京長大的。」
我不好意思地說︰「我沒有敢問。」
向副書記笑著走了。
我心里一陣激動,急忙撥打王哥家里的電話,因為在來之前好一段時間,我就一直想打這個電話,不知為什麼一直沒有打這個電話,為此,內心之中很矛盾。
一個老人接的電話,我向老人說明我是SY市委的,找王處長有點事,老人想了半天,把王哥的大哥大的號碼告訴了我。
接通王哥的大哥大,我激動得有些口吃,說︰「王哥,我是——采非。」王哥說︰「你在哪呢?」听到王哥親切的聲音,我不由得有些哽咽了,說︰「我來——北京了。」王哥馬上說道︰「你現在在哪?」我緩過一口氣說︰「我在京西賓館6066房間。」
王哥又追問一遍︰「多少房間?」我說道︰「京西賓館——6066。」王哥說︰「你等我,馬上就到。」
放下電話,我平穩了一下呼吸,盡管我眼楮盯著電視在看春節晚會,但是正演的什麼內容,我卻一點也不知道,心里一直在回想著和王哥在一起的時光,眼楮也不時地望著門口。
過了半個多小時,王哥還沒有到,我緊張的心情也有些疲憊了,心情也漸漸地平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