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這幾天笑容明顯增多啊,是不是因為府里的那位?」靖王爺帶著淡淡的邪笑看著誠王爺,貌似不經意的詢問,心中的苦澀卻如潮涌一般。
誠王爺嘴角翹了翹「有嗎?我沒覺得。」
听到誠王爺的回答,靖王爺陷入沉思。
「老四,你府里的女人多,對付女人的法子比我多,對于那種渾身都是刺的女人,是怎麼馴服的?」
半響,誠王爺低聲向靖王爺討教,靖王爺聞听此言,眼楮里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
「用暴力或者用強都是下下策。」幽幽吐出這麼一句話,誠王爺居然點頭稱是。
「那個女人軟硬不吃,這幾天我的誠王府整天雞飛狗跳,把我氣得頭發都白了好幾根,可是一轉身,心里卻高興得很,你不知道,那個女人嘴巴厲害著呢,我和她到現在只能打做平手。
前一刻還把我氣得想要跳腳殺人,下一刻就捧上熱乎乎的茶,真是讓人氣也不是笑也不是。若非我拿著王爺的身份壓她,哼——
這個女人就是一匹溫和的烈馬,指不定什麼時候好脾氣,什麼時候發脾氣,心情好壞,全在她自己。
本王越和她相處吧,就越覺得她對我的口味,難得的給我個笑臉,我就樂呵半天,難道這就是傳說的男人犯賤。」誠王爺叨叨索索的在靖王爺耳邊說了一大堆。
靖王爺看著誠王爺眉飛色舞的講起那個女人,心頭泛起一抹酸澀︰曾經自己丟失了多好的機會,若是當初就那麼一直將她囚禁在靖王府,也許現在眉飛色舞的人就是自己了。
「三哥好福氣,兄弟我就慘了,君家的三姐妹真是非同凡響,我府里除了雲側妃和柳側妃見著我還行,其余的女人見到我大老遠的就躲開了,躲不開的也是戰戰兢兢渾身發抖。
剛開始我還以為他們是怕我呢,沒想到君家女兒個個不簡單,尤其君啼霜,手段心機連我都不得不佩服。」靖王爺嘴角勾起殘忍的笑,眼楮里閃過殘酷。
「犧牲了整個王府的姬妾,只為了換得三個女人的爭風吃醋?四弟的手段,越來越厲害了,本王這段時間倒是心慈手軟了許多,君家二公子你知道嗎?君景天可真是個人物。」誠王爺冷笑著說起君景天。
「不要小看這三個女人,咬人的狗不叫,君雲影才是她們姐妹三人中心計最重之人,她是大夫人唯一的女兒,當年的內幕大夫人肯定知道,只要從君雲影下手即可。三哥,你猜我們兩個誰最先一步揭開謎題?」靖王爺挑著桃花眼斜看誠王爺。
「應該說,我們三個誰最先解開迷題。這個心照不宣的游戲,你我他心中都清楚,誰是最後的勝者,不到最後,誰也不知。」誠王爺滿含深意。
「是啊,不到最後一刻,誰輸誰贏還不一定。」你們爭奪江山,而我只為一個女人。
「你怎麼又來了?」茂茂無奈的看著一臉氓氣的無殤公子,連著幾天,無殤公子每到夜晚便會偷偷潛入自己的房間,然後霸佔著自己的床,害的自己只能在貴妃榻上睡。
只是每次早上醒來自己都是在床/上,卻已經不見他的人影。
青青樂樂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沒有任何異常。
「玉蘭,玉蘭——」誠王爺大老遠的就開始呼喊,這幾天每次都這樣。
自從上次說過讓他敲門之後再進門,誠王爺每次剛剛踏進大門口就開始大聲嚷嚷,然後還是不敲門直接闖,理由是已經用嗓門打好招呼了。
「大呼小叫,做什麼?」茂茂白他一眼,被誠王爺直接忽視。
誠王爺毫不避嫌的圍著茂茂轉了一圈,點頭又搖頭,然後直接命令青青樂樂過來幫茂茂梳洗換裝,他自己則在一旁指指點點。
「王爺,要不要戴上那兩支金步搖?」青青詢問,誠王爺直接否認︰
「那麼招搖做什麼?那些漂亮衣服還有什麼釵子簪子只能在家里穿穿,本王看就可以了,到了外面,只要不丟本王的面子,就好是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出來的裝扮,本王看著才放心。哎呀,樂樂,你拿那麼鮮艷的衣服做什麼?快換一件……」
「你在這里羅里嗦什麼,愛美是女人的天性,你憑什麼不讓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對自己負責就是對別人的尊敬,你知不知道,什麼都不懂,在這里盡搗亂!
青青樂樂,去,將本夫人那套淡紫色的改過的衫裙拿過來,打一盆干淨的水來,看你們把我臉畫成什麼樣子了?撲那麼多粉,慘白慘白的,在畫一張血紅血紅的嘴,眉毛還給我化成綠色的,你當本夫人臉是畫紙呢,是不是故意的?」
茂茂不耐煩誠王爺的指手畫腳,自己往銅鏡里一看,這畫的什麼呀,整個就是一女鬼,說什麼最流行,要是一群慘白著臉上畫著血紅的嘴在配上花花綠綠的眉毛眼黛,這樣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晃,那自己寧願昏過去,也不願意受那刺激。
仔細將臉上的東西洗干淨,涂抹上我自己調配的胭脂,先打了一個底色,用炭筆輕輕將眉毛暈染,看上去自然而優美,又點上一點唇色,一個清新自然的淡妝就好了,這樣既將整個人提亮了,又不顯痕跡。
最後穿上淡紫色的改良後的裙子,其實就是去掉了女裝上精致繁復的各種復雜程序,比之女裝簡單了許多,有點類似于自己在黃鶴樓時穿的類男裝。
手腕上玄槿送的鐲子不經意露了出來,茂茂用袖子遮蓋好,耳朵上曦送的黑玉石耳墜搖搖晃晃煞是動人。
只是看著誠王爺眼中分外的刺眼,心口也不太舒服。
青青樂樂擺放在桌子上的假發首飾茂茂一樣也沒要,只是讓她們將自己的頭法挽起簡單大方的發髻,挑選了和衣服相互搭配的紫玉簪戴上。
當所有一切都準備好了準備出發的時候,誠王爺陰沉著一張臉不發一言。
「你不是說要帶我進皇宮嗎,怎麼陰著一張臉,我欠你錢了?」茂茂開玩笑的打趣誠王爺。
誠王爺這次居然沒有反駁,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走吧。」
茂茂跟著莫名其妙的誠王爺走在稍後一點的距離。
「離本王那麼遠做什麼,還不快點跟上來。」誠王爺忽然停下了腳步,惡聲惡氣的吼。
「走就走,你凶什麼,瞧你的臉都變形了。」奇怪他忽然的情緒惡劣,茂茂不滿。
「兩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皮又癢癢了不是?」誠王爺陰霾著一張臉。
「我警告你啊,你若是再敢對我動粗,信不信我讓你好看,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茂茂咬牙切齒的看著誠王爺陰霾的練快速退後三步。
「大庭廣眾的,打你我還怕丟了身份呢。」誠王爺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回頭把你的耳墜鐲子什麼的,都給我摘下來,爺看著礙眼,你當爺買不起還是怎麼的,居然帶別的男人送的東西,你眼里還有沒有爺的存在?」
聞听此話,茂茂恍然大悟︰我說呢,進門時還挺高興,怎麼就一會工夫臉變得可夠快的。
茂茂笑眯眯地看著誠王爺︰「你這麼在意我戴別的男人送的東西?難道你喜歡我,是在吃醋?」
誠王爺臉色大變,滿臉慍怒呵斥︰
「下作的東西,憑你也配本王喜歡,本王不過是玩弄你而你,你以為自己是誰,殘花敗柳而已,還生一個野種,本王看得起你,是你的福氣,你別給臉不要臉,吃醋?別把自己當做千金小姐,為你吃醋?哈,真
是天大的笑話,哈哈哈哈——」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打在誠王爺的臉上,停止了冷笑的誠王爺瞪著殺人的目光看著她,茂茂眼眶里隱忍的淚珠懸而未滴,咬緊了嘴唇,指甲狠狠地掐進肉里,卻仍舊抑制不住渾身的顫抖。
「你終于說出自己的心里話了,我早就知道,我不過是你平步青雲的一顆棋子,不然,像我這樣身份的女人,怎麼可能得到你這高高在上的王爺的垂青,可憐這許多天,讓你忍著惡心陪著我做戲,既然你受夠了,我也同樣受夠了,你看不起我,我就看得起你嗎?我從骨子里鄙視你,蔑視你……」
誠王爺高高舉起手掌,下狠力氣往下扇,卻在距離茂茂臉龐兩寸生生停下
「打你,豈不是髒了本王的手。」
茂茂眼楮里一片平靜,給他一個很燦爛的笑容,然後轉身,奪過一旁侍衛手中的韁繩,策馬而去。
看著漸漸遠去的人影,誠王爺心中沒來由得一陣失落,而且那種空虛越來越大的侵蝕著冰冷的內心,不由自主地捂上胸口。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因為一句話而暴跳如雷?因為她的一句話說出那麼多連自己都匪夷所思的話?
「王爺,你沒事吧?」一旁的近衛關切的想要上前,被誠王一陣怒喝
「還不去追,追不回來,提頭來見。」
「屬下遵命。」跨身上馬,一陣馬踏轟鳴,十幾匹良駒絕塵而去。
「不要傷著她,她身上傷還沒好利索。」誠王爺喊出這句話時,十幾匹良駒已經沒有了蹤影
「該死的,一群廢物。來人啊,牽本王的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