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你快來看看,女兒醒了!」中年女人對著門外輕呼一聲。話音剛落,一個中年男人挑開門簾,走了進來。同樣奇怪的裝束。安柯輪番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兩個人。女人的樣貌很清秀,一頭長發都盤在頭頂,上面還插了一根很漂亮的玉簪,耳朵上戴著同樣顏色的一對玉珠耳環。身上則是一套淡雅的天藍色無領斜搭襟的寬袖衣裙,腰中間纏著一條粉藍色的繡花腰帶,襯托出了盈盈一握的腰身。男人也是留著長發,在頭頂綰成了一個干淨利落的發髻。身上穿的竟然不是上下裝分開的衣褲,而是跟女人的衣裙稍微有些區別的袍子。除了顏色上比女人的衣裙暗淡一些之外,樣式上也簡單許多,沒有繡花,也沒有扎腰帶。安柯覺得自己是在做夢,怎麼感覺他們像是從古裝電視劇中走出來的人物一樣呢?再扭頭看看四周,完全都是仿古的裝修。家具不多,也不是很氣派,但各種雕花和鏤空的裝飾,難掩古香古色的清雅韻味。「女兒啊,你終于醒了!」中年男人俯身望著安柯,臉上竟然有淚痕。女兒?怎麼這個男人也管自己叫女兒啊?安柯徹底懵了!下意識模模頭,又模模胸口上掛著的那塊八卦石牌。還好,石牌還在。從五歲那年帶上石牌開始,二十年了,除了中間兩次拆換石牌上面的掛繩,她從來都沒有把石牌從脖子上摘下來過。石牌還在脖子上,證明自己應該還活著!等等!怎麼會在頭上模到頭發啊?她又模了模自己的頭,沒錯,是頭發!而且還是厚厚密密的長發!難道一睡睡了好幾年,連頭發都長出這麼長了?可眼前這兩個奇奇怪怪的人又是怎麼回事呢?不行,不能魯莽,之前就是吃了魯莽的虧,被阿寬捉住了痛腳,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現在的形勢雖然不比在社團中那般凶險,但情況未明,還是沉著點,看看情形再說。安柯打定主意,不再說話,兩只眼楮滴溜溜地望著眼前這兩個古怪的男女。「孩子她娘,女兒這是怎麼了?」男人焦慮地問女人。「纏綿病榻一月有余,許是身子太過虛弱吧!」女人嘆了口氣,答道。一個月?安柯听了,更加不解。難道自己昏迷了一個多月?可就算是睡了一個多月,頭發也不至于長這麼長啊!要知道,當初她的發型可是光頭啊!說真的,她並不喜歡光頭的形象,可為了讓自己看上去更加痞味兒十足,不得不剃光了自己的頭發,在形象上先取得阿姐的信任。安柯忽然好想看看自己長發飄飄的樣子,她真的很想念闊別已久的長發形象。「有鏡子嗎?」她想起身找鏡子,無奈根本就沒有力氣動一下,于是不得不去求助坐在床邊的女人。女人愣了愣,然後望向男人。男人會意了女人的意思,去把牆角處的一個笨重的架子搬到了床邊。安柯發現,這竟然是一面銅鏡!不禁啞然失笑。搞什麼搞?從哪淘弄來的這麼古董的東西啊?可是,面對銅鏡望過去的時候,她卻再也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