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看都沒看跪在地上的小侍女,直直的向熙悅走去。
「夏姑娘,還沒醒嗎?」問話時人已走到熙悅的玉榻前。
「為何不將她頭上包著的紫絲布去掉?」他淡淡的聲音,極具有磁性,韓冰冰仍跪不敢抬頭。
「回王爺,姑娘曾吩咐過,絕對不可踫她頭上的這塊包布。」冰冰恭恭敬敬的回答,見王爺沒作聲,她偷偷的瞄了他一眼。
「王爺,姑娘一直昏睡到現在都沒醒過,而且一直在發著高燒。」冰冰也不知這位姑娘是什麼來路,與王爺是什麼關系,只能將實情告知。
「為何不傳醫人?」他的目光落在了熙悅冒著汗水的臉孔上。
「奴婢……」她吞吞吐吐,因驚嚇而渾身發抖。
「下去吧。」他大掌一揮,示意要冰冰退下。
「可是~~姑娘她需要照顧!」冰冰是個盡職的侍女,她不忍拋下發高燒的主子。
「這里有本王。」他坐在玉榻邊,目不轉楮的看著熙悅,聲音里帶有一絲溫柔與關愛。
「諾!」韓冰冰抹去額頭汗水,退出了熙悅寢居。
在戰場上他生龍活虎,可是在照顧人上,他可是笨開花了,所以沒辦法只能趴著將臉側到一邊睡,他不停的幫他換敷頭的布,直到她皺緊的面部慢慢舒展開來,也不再冒冷汗了,當他停下手後~才發現,自己竟冒了一頭汗。
他一直看著熙悅頭上的那塊紫絲布,很好奇這塊包布下面是什麼樣的發髻,他輕輕的將熙悅頭上的包布解了開來。
「哇啦~~」嚇他一跳,一頭凌亂未過肩的短發,散落在了他的眼前。
在凌都國除出家為尼,丈夫國殤以外,女子是決不允許剪短發的,女子一向視發髻為珍寶,一律是蓄發梳髻,絕無一絲一毫剪發的念頭,如果她不是出家,國殤,那麼這一頭短發足可以要了她命,想到這些他急忙將紫絲布,幫她包好。
他坐在她的玉榻前將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白女敕的小手,和細長的手臂,感覺上像蓮藕般脆弱,仿佛用力一折,就可以折斷了似的,這白女敕的手腕上,帶了一件很怪的鏈兒,他端詳了半晌,後來才發現只要他目光不移,注意看那個小圓形物,原來里面有根細針竟然會動,他一臉錯愕的看著熟睡中的熙悅,這女子說話怪異,行為怪異,就連這戴的都怪得讓人不解。
莫非她說的都是真的,是本王誤會她了,她真的愛著一個與本王生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她從小長到大的玩伴與本王的酈兒生得一樣,天下怎麼可能有這麼巧的事的,想著想著他覺得累了,就倒在熙悅的身邊睡著了。
清晨冰冰見王爺睡在姑娘的玉榻上,她不敢驚擾,悄悄的退了出去,因為身邊多了件墊子,熙悅睡得可沒那麼累了,她將腿盤在軒王爺的身上,胳膊摟住了他,半趴式睡在他的懷里。
初夏早晨的陽光非常柔和,光線打在了他們二人的臉上,如一縷金光籠罩,熙悅「嗯~」了一聲,微動了一子,軒王爺睜開眼楮,看了看懷里的人,這是什麼睡姿,太難看了,倒是像一棵棗藤盤在一棵樹上,但他並沒有驚擾熙悅,而是任由她這樣睡在自己懷里,過了好一會,熙悅伸伸胳膊一翻身。
「哎呀~ ~我的。」她一翻身覺得渾身都痛,熙悅覺得不對,睜大眼楮一看,身邊多了一個男人,殺豬式的尖叫不絕于耳。
「啊~~臭流氓,我打死你。」側著身子的她也顧不上了,小粉拳如下雨一般 里啪啦一頓打,軒王爺抓住她的手,緊皺眉頭。
「你鬧夠了沒有?」被制止住的熙悅,看到這張熟悉的臉,她眼底泛出了無比溫柔的目光,聲音也極其溫柔。
「皓博?」當喊出這名字後感覺不對,瞬間她便將這些溫柔收了起來。
她想起了晚天發生的一切,特別是被捆在木輿上,被打到半死,這個長得和皓博一模一樣臉龐的人,決不是那個深愛她三生三世的男人。
「本王是姓凌不錯,不過不是皓博,是皓軒,凌皓軒,本王會讓你後悔知道這個名字。」這句話浮現在了她的耳邊,那張惡魔般的臉孔也同時出現在了眼前。
「原來是你?凌皓軒。」被她這樣直呼姓名他並沒有生氣,反而听著很舒服。
「看樣子板子沒白挨,喊對了本王的名字。」他戲虐的淡淡一笑。
「你為什麼跑到我的房間里來睡覺?」熙悅這才反映過來,看看自己的衣服,還好不凌亂,不過還是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前,像是看到了,他將臉慢動作的貼進熙悅的耳畔。
「你想盡千方百計接近本王,勾引本王,不就是為了讓本王睡你嗎?」熙悅一听火冒三丈,上半身伏在他的身上,抓住他的頭發用力的晃。
「你這個豬頭三,竟然用這麼下流的想法,侮辱本姑娘的人格,我拔光你的毛,讓你變成禿驢。」熙悅這瘋狂的舉動,粗魯的話語,驚得軒王爺目瞪口呆愣了半天才反映過來。
「放開我,你這個瘋女人,快松手。」他一著急就不說‘本王’了,就說‘我’了,不過他做事一向沉穩,井井有條,很少真正的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