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霓氣的抓狂,撈起什麼砸什麼。淚水模糊了他的身影,她也不去擦,只管胡亂的砸。枕頭,被子,鬧鐘,相框,床頭燈,花瓶……全部往順手的方向砸去。
直到再撈不到東西,女人才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黑發海藻一般的落到腰際,瘦弱的香肩在其間輕輕顫動。
反正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瞿郁桀等她安靜了才敢爬過去,有些趾高氣揚,有些得意忘形,有些霸道蠻橫,「從今以後,你正式成為我的女人。不許再胡鬧,更不許再出去和別的男人鬼混。听見沒?」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覃霓從地上撿起打碎的玻璃片,「我要殺了你這個狂妄的畜生!」
瞿郁桀也不躲。覃霓現在憎恨他,他信。可他才不信她會舍得殺他,脖子挺的直直送過去,「你要殺就殺,不過只許殺兩刀。」
在這一點上,他的確很孬,害怕被利器割破肌膚的感覺,所以,心理上只承受得起兩刀。
「你以為我不敢嗎?」覃霓凶惡的鉗住他腦袋,舉著玻璃片對準他的頸動脈,心里有個聲音不停的慫恿她,「割,割,割斷這個畜生的脖子,為民除害,替天行道,用他的血來洗掉你的恥辱。」
可是,舉著的玻璃片遲遲落不下來,慢慢的,她的手在發抖,她哭著搖頭。
粉紫的窗簾將日光擋在了窗外,屋子里幽幽旋轉的星燈照著她斑駁的淚臉,彩色的光影落在她白皙的肩頭,夢幻般的晃動。
瞿郁桀抱住她,給她擦淚,心底升起一片柔情,「我們和好好不好?我不想和你吵架,真的好難受。」
她難道都看不懂他的心嗎?他幾時墮落到要和人吵架,爭的面紅耳赤,還變得小氣刻薄了。
只因為,她心里沒有他,他恨。
「不許踫我……」覃霓的脖子已經嘶啞,四肢疲乏,渾身酸痛,她閉著眼楮聲嘶力竭的哭,「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她已經沒有力氣再罵他打他,她想媽媽,想姐姐……
有媽媽有姐姐的日子多快樂,沒有煩惱,沒有憂傷,沒有痛苦,沒有委屈。那時她過的多開心,小鳥一樣的每天在花園里飛來飛去,載歌載舞……
瞿郁桀酸酸的為她心疼,他沒有听女人的話放手,而是將她抱得更緊,「我陪你去看阿姨,帶玥玥一起去好不好?你睡一覺,睡一覺起來我就帶你去。」
覃霓點點頭,身子就軟了下來,她累,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