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耳邊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很輕很柔「小末,小末。」我不想去理它,我覺得這一定是在做夢,翻了個身,感覺旁邊有一個有點硬但挺溫暖的東西,蹭了蹭,還挺軟的。那輕柔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小末,小末。」我感覺那聲音就像催眠曲,好听的很,讓我的睡意更濃了,把腳纏上一個類似于被子的物體,擺了個舒適的姿勢繼續睡,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睜開眼,眼皮很重,但我還有點意識,只是有點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感覺有人在捏我的臉,MD還有點痛,轉了個身不想去理那個不明物體,正困著呢,我最討厭在我睡得正香的時候來叫我起床的人了。剛一轉身,又被一股力量給掰了回去,睡意漸漸地少了許多,我想我要發飆了,艱難的睜開眼楮,決定先把那個不長眼的家伙給揍一遍,拳頭還沒握緊,一張熟悉的臉就那麼放大地出現在眼前。「啊~~~~~~」我不知道這一聲是否能稱得上是慘叫,但我想震懾力應該也是足夠強大的,看著陸緒皺著眉頭愣在那,我知道大事不好的。「你在這干什麼啊!」我已經忽略了我現在的姿勢有多難看,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他為什麼還在這。陸緒已經回過了神「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都忘記了?」盯著陸緒那張臉,心情那個糾結啊,說句話都說得這麼曖昧,什麼叫忘記了,什麼叫昨天晚上的事,弄得我真像有什麼事似的。
我趕緊收回視線,我怕我在下一秒就會失血過多而亡。「那個,你怎麼還沒去上班。」陸緒繼續低著頭看著我,這本來是挺好的一個場景,只是陸緒那張臉太冷了,跟他的話有點格格不入。「今天不上班。」「哦。」我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然後低下頭假裝睡覺。「小末,你到底到保持這個姿勢多久呢?」我一愣,快速的掃視了下我現在的狀況,只見我像八爪魚一樣的纏著陸緒,而陸緒則是一只手撐著頭,老有興趣地看著我。「呵呵呵~~~」我傻笑著,小心翼翼的把手和腳給挪了回來「那個,我睡相是差了點,但人品不錯,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我信誓旦旦的保證著,只差對天起誓了,如果陸緒需要這個環節的話,我也會義不容辭的去做的。
陸緒倒是也沒說些什麼,起身坐了起來,「天啊!」我驚呼一聲趕忙抓住被子把自己包的緊緊的。此時的陸緒上半身已經露的差不多了,我可以看到的胸肌和月復肌,皮膚挺光滑的,我發誓我沒模,我只是憑感覺,我只是覺得陸緒的肌膚在那微妙的亮光下,閃的很。我很不爭氣的向下瞥了一眼,我覺得我此時挺淡定的,沒有獸性大發。「看夠了?」耳邊傳來一聲特性感的聲音,我想我肯定是被迷惑了,不然我這麼就這樣木訥的點頭了。「哈哈哈~~~~」听到一聲爽朗的笑聲,我立馬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但值得慶幸的是我沒有搖頭,那丟的臉可比點頭大多了。
心里有點不爽,今天吹什麼風,把陸緒吹成這樣了,話變得有一點點多了不說還笑的這麼開心。「干啥啊,不上班在這傻笑。」話一說出口我立馬意識到這是找死的行為,我怎麼可以說他是在傻笑,我完了。過了很久,都沒有回應,我很想解釋一下我並不是這個意思,但我有不知道該說成是什麼意思。看著陸緒毫無表情的臉,心中一顫,小心翼翼的用手戳了戳陸緒的胳膊「生氣了?」陸緒不說話只是搖了搖頭,我想他鐵定是生氣了,一般生氣了的人都說自己沒生氣。我尷尬的把手指伸了回去「那個,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陸緒還是沒有反映,只是靜靜地看著我,心一橫,立馬開了口「我是說難得看到你笑,挺好看的。」其實這不是違心的話,事實也確實如此,我本不想說的,但看陸緒生氣了,我總覺得應該說點好听的。但陸緒還是靜靜的看著我,我覺得自己特衰,低下頭不想去看他,他肯定生氣了。過了很久,陸緒終于開了口「我沒生氣,你不用哄我,我已經是快三十歲的人了,不會這麼幼稚。」我憋了憋嘴,不想接話。最後想了想還是鑽回了被窩。
陸緒嘆了口氣,掀開我頭上的被子「好了,起床吧,不要鬧了。」我一听立馬不高興了,我怎麼就鬧了,我記得還是你先鬧的啊。但我又不敢把想的說出來,只好憋在心里不想理他。過了很久都沒有听到動靜,房間一下子顯得過于安靜了。伴隨著一聲嘆息聲,陸緒已經從床上下去了。「你還是太小了,靜怡」陸緒忽然停止了說話,我知道他接下去要說什麼,我終究只是個替身,即使陸緒再體貼,再溫柔,對我笑的再多,而我也終究只是個替身,本來也只是一場交易,我又何必呢。
我從床上下去,對上陸緒那雙深邃的眼楮,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覺得愧疚了,我想他肯定不會。我靜靜地從他身邊走過,來到浴室就把門關上,一邊擠著牙膏,一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過了一會,听到一聲輕微的關門聲,我想他是出去了。草草的洗完臉,換上一套衣服就走了下去。陸緒已經坐在餐桌上了,管家看我來了,就吩咐廚房可以上菜了。這頓早餐挺無聊的,當然以前的晚餐也是相當的無聊,只是今天心里覺得特別的委屈,難受的很。
吃完飯我就去醫院了,本想跟陸緒打個招呼的,後來想想還是算了,我也沒有必要做每件事都要和他報告。
靜靜地坐在父親身旁,不想說話。父親很理解我,只是一個人在那看看書,累的時候休息一下。我不知道我就這樣坐了多久,我想父親一定是看不下去了,伸手模了模我的頭「累了就休息下。」我點了點頭,趴在父親身旁,听著父親像是自言自語的說著「累了就休息下,不要一直強撐著,我也累了,小末,父親好累,連喝一杯茶都覺得異常沉重,我大概」父親沒有繼續說下去,我想他是真的累了。趴著父親身旁,開始有點昏昏沉沉,沒過多久我就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時候了,父親慈祥的看著我,父親的笑容很溫暖,一直暖到我的心里。「回去吧,在這一天你也累了,回去早點休息。」我本想留下來的,但看著父親一臉的堅定,只好點了點頭。我破天荒的沒有打車回家,而是徒步走了回去。這是一段特別漫長的距離,我走了整整兩個小時,回去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進去的時候沒有看到陸緒,心里覺得有點空空的,搖了搖頭上樓回了房間。晚餐的時候陸緒不在,老管家說他有事出去了,我點了點頭,悶頭吃著。這天晚上我早早的就到床上睡覺去了,明明沒有上班,卻比平時上班還要累,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熟睡中感覺有一個人抱住了我,很溫暖很溫柔,我輕輕地抱住那個人,然後美美的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旁邊卻沒有一個人,昨天晚上果然是在做夢。
來到廚房的時候,老管家和我說陸緒已經去上班了,沒了一開始的失落,一切都變得簡單的多。
這幾天晚上,一直覺得自己睡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一開始的夢延續了很多天。這天晚上,我還是和往常一樣早早的去睡覺,半夜的時候忽然感覺有點冷,不知道是不是空調開得太低的緣故,習慣性的往一旁縮了縮,順勢拉了下被子,怎麼忽然感覺這被子異常的沉重,心里有點煩悶,一把拉過被子。感覺一雙手抱住了我的腰,朦朧的睡意霎時變得清醒不少,睜開眼楮,發現自己原來在陸緒的懷里,怪不得那被子沉重的很。忽然覺得松了一口氣,我不知道為什麼,只是心里不再那麼郁結,原來那並不是一場夢。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還是只有我自己一個人,但我知道昨天那並不是一場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