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暖都不得不佩服凌祤瞳的修養了,他以前的交際圈哪個說話不是之啊,呼啊,矣啊文縐縐的語氣詞,就算有人贊美他那個又不是四個字的文雅的詞匯,還真的沒有人那麼粗俗贊美過他︰瞧著小身板,瞧著小臉蛋。
面對這麼市井的相處方式還能如此淡定自若,既不和他們一般隨性又大大咧咧,又能和諧而禮貌的相融一起,暮暖在心里都忍不住道一聲︰娘的,真不愧是凌祤瞳,萬能型的。(還是兼容版的)
暮暖心情的大好的抱起凌梓卿,又耐心的教著︰「卿兒,快叫外婆。」
單弦月心里大大的不爽,你不讓他叫會死啊,三十歲出頭就有一個小鬼頭叫我外婆讓我情何以堪啊?
凌梓卿被單弦月的眼光震懾到了,一哆嗦就往暮暖懷里裝,還嘟囔著︰「不要不要,你叫。」
頗為無奈,還是這句話
晚上,一群人在院子里吃飯喝酒,頗有群魔亂舞的感覺。
暮暖舉著酒杯,雙臉酡紅,大聲吆喝著︰「喝,今兒個我高興,我喝他個痛快,卿兒,你也別停下!」
凌梓卿早就已經被他那個不知道節制的娘灌的在一旁掰手指,低估的數著︰「一只葫蘆糖,兩只牛皮糖,三只麥芽糖,四只蜜餞糖」
凌祤瞳閑適的坐在長廊上抿著小酒,頗為無奈的看著這在院子里七倒八歪的人,嘴角卻勾起一抹溫暖的弧度。心里竟然升起一種從來沒有的想法
人一生最快樂最瀟灑的生活也不過如此了吧。
凌梓卿抬起迷夢亮澈的大眼看著母難踉踉蹌蹌的走來,伸出胖呼呼的兩根手指比劃著︰「娘,醉了,娘有兩個。」
嗯,小卿兒果然醉了
暮暖爽朗的笑開了︰「娘才沒醉,是卿兒醉了,不信娘從你們兩個中間走過去」
嗯,孩子她娘也醉了
母子兩人都醉了,還相互比劃著傻笑
單弦月難得安靜的坐在狄嘯旁邊,看著院子里熱鬧的樣子,難得說了一句頗為感性的話︰「狄嘯,我隨性漂泊多年,終于有一種安心的歸宿感,這個感覺,真好。」
狄嘯笑的眯了眼︰「你現在女兒,兒子,外孫,女婿都齊了還有我也是你的。」
狄嘯已經做好了被單弦月捅肚子的準備,可是單弦月卻意外的抬起頭,如星辰一般明亮的眸子溫柔的看著狄嘯,然後嫣然一笑,將頭依靠在狄嘯的肩頭。
受寵若驚的狄嘯小心翼翼的把手攀上單弦月的肩頭,單弦月依舊乖順的依靠著,頓時在心里雀躍的恨不得放一百串鞭炮慶祝。
追個女人真他姥爺的不容易
這比他當年打戰還幸苦。
凌祤瞳看著搖搖欲墜的暮暖,無奈的放下酒杯上前一把撈過暮暖的身體在胸前橫抱著,看著他那兒子還在傻傻的掰著手指念叨著︰一只葫蘆糖,兩只牛皮糖,三只麥芽糖,四只蜜餞糖
凌祤瞳挫敗微微蹲在身子︰「卿兒,爹爹帶你回房。」
「哦。」凌梓卿傻愣愣的應了一聲,踮著腳爬上凌祤瞳的肩膀,像猴子一樣扒著凌祤瞳的背。
凌祤瞳抱著熟睡微微打鼾暮暖,背著乖巧的凌梓卿,如無其事的跨過在地上醉死的花箋貂
凌祤瞳上揚起溫暖的弧度,背上和懷里的溫度讓他覺得溫暖,連暮暖發響鼾誰聲都背感溫馨
就這一直背著兒子,抱著娘子,一直走下去,多好
這個夜晚,空氣里都彌漫的著溫暖的氣息
「爹爹」凌梓卿糯軟的聲音在凌祤瞳耳邊響起。
「嗯。」
「娘的打鼾聲真難听。」……
「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