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祤瞳眼里蕩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勾勾唇起身︰「夜深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凌祤瞳,如果哪天我走了,我放棄了,我堅持不下去了,那統統是因為你不在乎。」沒有吼叫,沒有激動,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平靜的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凌祤瞳身影微微一頓,回首勾唇一笑,未言一語,側身走了。
「祤皇子你不能這樣,夫人她很可憐的」在亭外的妍兒跑進來,焦急的抓著凌祤瞳。
可憐
原來在外人眼里她已經可以用這個字眼來形容。
凌祤瞳溫靜的看著妍兒,在桌子上順手撈過一個暖爐放在妍兒手里,溫和的說道︰「寒氣重,手這般冷,注意保暖。」然後側身走了。
果然,對誰都可以這樣溫柔
暮暖心如刀割,安靜的閉上眼。
妍兒怔怔的拿著暖爐,顯然是在凌祤瞳的溫柔中還未緩過神。
今晚,凌祤瞳會抱著另一個女人纏綿
暮暖自嘲一笑,心早已經疼到麻木,暮暖在亭子里坐靠了一夜,妍兒軟聲勸告也無動于衷,只好靜靜的在一旁陪著。
暮暖透過手指看今晚的月亮,清亮明黃,明明柔和如水,暮暖卻覺得分外刺眼,刺的她好幾次溢出淚水,又狠狠的把它逼回去。
沒什麼,不是因為他而委屈
而是在這一刻突然很想單弦月,很想,暮生
真的很想
一個人委屈了,或許就很自然的想到那些從來不舍得讓她委屈的人。
然後襯得此刻的委屈就更委屈
直到晨霞再次冉冉暈開,凌梓卿由一個宮女帶來找到在花園里縮成一團的暮暖。
「娘,你怎麼了?」凌梓卿溫暖的小手攀上暮暖冰冷的臉。
暮暖輕笑一聲,舒活僵硬的身體︰「娘能有什麼事兒,晚上出來曬月亮了唄。」
凌梓卿清亮的大眼楮小心翼翼的打量暮暖,然後嘟著嘴巴,女乃聲女乃氣的說道︰「娘,我一點也不喜歡這里。」
暮暖捧起卿兒的臉,心疼的問道︰「為什麼呢?」
「因為在這里爹和娘再也不像從前一樣一起陪卿兒玩兒了。」
「沒事沒事」暮暖鼻子泛酸︰「小孩子矯什麼情,你有娘就夠了,你爹的是浮雲,一下子就散了。」
「暮暖你就是這麼教育孩子的嗎?」一道溫和的聲音在背後傳來,暮暖背影明顯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