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發泄心中的惡毒,倒不如說是為了救回自尊,所抓住的一個稻草,所打的一個幌子。
皇後走過她身邊,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怒責沒有怨惱,然後翩然而去。身後稀稀拉拉的一些人像看怪物一般看著暮暖離開。
人全走後,一切又恢復安靜。暮暖終于放下戒備,直挺的腰也在人消失後垮下來,放空麻木的目光,一身疲憊軟弱的姿態與之前完全是兩個人。
一雙白色的靴子毫無征兆的映入暮暖死水一般的眼眸中,暮暖支起身子,冷笑一聲︰「怎麼?來教訓我推了你妻妾的?還是看我笑話的?」
凌祤瞳曲著腿蹲下,青絲和暮暖在夜風中交纏,深沉的眼眸中蕩過一絲惆悵,在月下和和暮暖冰冷嘲諷的眼神對視。
暮暖哂笑一聲撇開頭,卻被凌祤瞳輕巧掰回來,古泉般幽深的眼眸蠱惑著暮暖再也移不開眼楮,只能冷冷對視。
「我說過,但是如果願意相信我,就請一直相信我」薄紅的嘴唇在月下煽動,如煙般繚繞的聲音在暮暖耳邊傳來,在朦朧的月夜下顯的格外不真實。
暮暖眼里的寒冰一點一點被融化,眼神疑惑,驚訝甚至帶著一絲委屈,最後釋然開化作一陣肆虐的笑聲
「哈哈哈凌祤瞳,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憑阮子媛肚子里懷有你的孩子?憑你隨意的將我按在湖邊讓我看清自己沒做你妃子的的樣子?還是憑我低聲下氣的求你原諒,然後你對我說,你敢隨我回宮,就得敢承受你凌祤瞳生命中不止我一個女人?凌祤瞳,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只是一個人,憑什麼要我承受那麼多?!」
其實很想相信你。
真的,很想。
凌祤瞳听完後竟低頭輕笑一聲︰「好吧,既然你承受不住了,那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凌祤瞳起身,轉身離開,月下白衣墨發的身影落寞而孤獨
很多時候暮暖都不知道,凌祤瞳的笑,代表什麼,所有的心緒都可化為笑顏,深沉的,清淺的。這麼多年了,她還是不能完全看透。
可是,凌祤瞳,你又憑什麼
知道你自己該怎麼做了
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