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暮暖離開哪里以後悄悄來到卿兒的寢宮,卿兒已經睡了,安靜的睡顏上,還印著五根手掌印,微微泛腫。
死孩子,叫你走不走,好了吧,挨打了吧腫了吧疼了
要記恨娘一陣子了吧
暮暖嘆了一口氣,抱著凌梓卿溫軟的身體睡去。
暮暖比誰都不想打孩子,很多時候甚至可以把卿兒放在一個和自己相對等的位置相處。只是孩子就是孩子,哪有被人打了第二天還笑呵呵又大氣的說一聲︰沒事兒。
卿兒雖然懂事,可是他畢竟還是個三歲大的孩子,不理暮暖那麼個兩三天,也該也算正常吧。
唉,做人真麻煩。
果然第二天起來,身邊早就已經沒了卿兒的身影,以往都是在暮暖懷里要撒嬌好一陣子才肯起身。
暮暖睜開眼,床氣未去,惆悵地看著床頂。
「個死孩子」
煩躁不安,一個上午都沒都沒有看到卿兒,在蕭蘭殿里到處轉悠著眼楮瞟來瞟去,因為昨晚的事兒,宮女見到暮暖也是躲躲閃閃。
冷笑,躲什麼,又沒懷孕,也不見得多脆弱嬌小,還能推殘她們麼?
轉過一個朱閣,卻意外的發現卿兒坐在望風台上,小小的身影,旁邊還有一個,白衣俊逸的背影。
兩個人坐在望台上,一大一小的背影,午後微風輕撫,說不出的溫馨和諧,閑適的,讓暮暖覺得自己做了一場惡夢,醒來,原來一切未曾改變。
終究只是自己覺得罷了。
「卿兒,我找你好久了。」
兩人同時回頭,和諧的氛圍,似乎瞬間打碎。
暮暖上前,看著卿兒,認真的說道︰「你午膳還未用,跟娘回去。」
卿兒臉上依舊發腫,讓暮暖心里泛起慚愧。
卿兒看了暮暖一眼,稚女敕的眼里毫不掩飾賭氣,然後轉回頭,一聲不響的將腦袋枕在凌祤瞳的懷里。
暮暖征訟,冷冷的看了凌祤瞳一眼。
他依舊氣定神閑,清淺的看著她。
暮暖然後轉身走了,心里堵得慌。
他的眼神,她再也無力去揣測。
與其失望,不如在失望之前把所有的期望親手折去翼膀。
七日凌梓卿未歸,暮暖在這七日里覺得自己快抓狂,這孩子從來沒有那麼不讓省心過,一讓人不省心起來就徹底讓你沒轍。
難怪單弦月小時候常常教育暮暖,脾氣好的狗要嘛不咬人,要麼咬起人來直接讓你和它有親緣關系。
這叫什麼話,阿呸呸呸。
「夫人,你真的不去把小世子接回來啊?」一個宮女在一旁唯唯諾諾的說道,暮暖看了她一眼,是一直照顧卿兒的小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