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個啞巴而已,宰相大人不必介意。」
宰相微嗔︰「我知道我一向是個謹慎之人。」
凌蘊霖皺了皺眉頭︰「既然宰相大人介懷,那自當該讓她回避。」
凌蘊霖看了暮暖一眼,眼里頗有幾分警告︰「去御花園外等候著,別亂走了。」
暮暖淡淡瞟了他一眼,離開了。
離開御花園的那一刻,心驟然狂跳,她斷然不敢拿自己兒子的命賭上一把,只是看一眼,一眼就好
暮暖沿著熟悉的路走匆匆走到蕭蘭殿,偌大的蕭蘭殿意外的竟無一人,連個宮人都不在。她很輕松的就進了門,本來到處都是女子嬌笑,現在竟安靜的听不到一點聲音,頗有幾分荒敗的意味。
心突然靜下來,熟悉的氣息縈繞著自己,自己明明已經回來了啊,卻無一人。可是,有人又如何,照樣沒人知道她是誰。
今天可是自己的‘葬禮’啊
她楚暮暖向來沒用,只能一次次看著自己淪陷在別人的計謀中,越是掙扎,越是深陷
無能為力,只能笑自己太沒用。
暮暖麻木的走出殿門,沿著原路回去,她沒有選擇的余地
在回廊拐往處,暮暖頓下了腳步,怔怔的看著眼楮一大一小的背影,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一片空白
「爹,娘什麼時候回來,卿兒想娘了。」久違而熟悉的糯軟聲音傳來,暮暖在他們背後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
凌祤瞳身影一頓,模索著卿兒的身體緩緩蹲下來,白布蒙著雙眼,卻依舊擋不住清俊風華。
他捂起卿兒的手,愛憐的問道︰「手怎麼這麼冷,你這孩子,你娘不在你身邊都不知道照顧自己嗎?」
「我要娘。」
長長的回廊,走廊外雪花漫天飄揚,漫天緋色,竟襯的兩個身影渺小而孤獨,沁入骨子里的寒意,染透心里每一角落,充斥著劇烈的心疼。
暮暖在他們背後無聲的大片大片的落淚,始終哭不出一點聲音。
凌祤瞳月兌下白色的狐裘,模索著披在卿兒身上,攏了攏,然後起身牽起他的手︰「走吧,我們回去等你娘」
一大一小的身影走向冷清而毫無盡頭的走廊,似乎轉瞬間就和走廊盡頭飄散的雪花融為一體。
暮暖淚流滿面,失去最後一絲理智,在拐彎口追上去,身體猛的被拉回,陰戾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怎麼,心疼了?」
暮暖痛苦的轉過身,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再也豎不起一根刺,他已經成功的把她所以的菱角都磨平,除了妥協,除了示弱,就一點辦法都沒了。
認命的閉上眼,重重的在清冷的回廊上跪下,寒氣浸入骨髓,沒有一刻比這個時候更羞辱,也沒有一刻比這個時候更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