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殿
「照兒,母後好久沒見到你了,讓母後好好看看你。」太後馮氏慈祥地看著自己的小兒子,輕輕撫模梁照的臉,無論自己的兒女有多大,總感覺還是孩子。
「歲月不饒人吶,哀家記得你小時候總喜歡挨在你父皇旁邊,玩弄你父皇的佩劍,現在已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想到先帝,太後露出些許悲傷。
「母後,是照兒不孝,未能長進宮探望母後。」梁照拉著自己母親的手,不管她是在外人看來高高在上的太後,在他眼里和尋常人一樣,還是自己的母親。
「你和你皇兄的心結何時才能夠打開呢,你要知道,你皇兄是一國之君,有些事情不是他能說了算的。」馮太後拍著自己兒子的手,希望梁照能給個肯定的答復。
梁照被說中了心事,不發一言。
「你們都是我的親生兒子,哀家希望你們能和睦相處,就像你們小時候那樣不是很好嗎。」
「還有,照兒,你年紀也不小了,卻遲遲沒有娶王妃的打算,這回中秋家宴,你可要好好挑挑,看看哪家姑娘合你的心意。」
「母後,若是要娶妃,兒子一定要娶個自己心儀的姑娘白頭到老,否則寧可不娶。」
「你這孩子,性子就是這麼擰。」
「王爺,您從小愛喝蘇嬤嬤做的柚子茶的,蘇嬤嬤這回知道咱們的北定王要入宮探視太後,特地為您做了一碗。」
「謝謝蘇嬤嬤。」梁照接過盛在彩釉碗里的茶,口味和兒時的相差無幾。可是,有些人,有些事,是難以回到過去的,最多留下的是模糊的記憶。
三年未操辦過的中秋皇家宴會,這次重新辦起,顯得格外隆重。宮里從頭一天就開始著手布置,宮人里里外外將九曲殿仔細打掃,紅色毯子鋪遍每個角落。九曲殿,殿如其名,由一主殿,八個次殿組成。其中,主殿九曲建在中央,其余八個小殿各自圍繞而成,落座于皇宮東北角,因地勢最高,可以一睹全城風采。
束子略微提早前往九曲殿,天色有些昏暗,沿途路過,宮里已全換上紅色宮燈,明黃色的光透過外包的紅紙,喜氣十分,平添了朦朧的色彩。九曲殿廊下早已懸掛好九十九顆直徑數寸的夜明珠,殿前設火焰山數十座,焚燒檀香及香料。殿中光耀如白晝,異香繞梁,如入仙境。陸續已有朝廷官員攜著女眷入場,未出閣的官家小姐們則聚在一旁明月小築,因初次入宮自是少不了新奇及歡喜。
「庭月,斜春,你們先替我守著,我就在附近透透風。」束子邁入九曲殿,拾級而上時已經感覺被數雙眼楮盯上了。明月小築那邊的官家小姐們今晚一來是參加中秋晚宴,二來也是想對照著皇上的妃子,猜想自己能有幾分被選上做妃子的可能性。她們一面小聲有禮地交談著,一面不放過任何風吹草動。各自盡顯知書達理又不失美艷。雖說是中秋家宴,但也不排除運氣好,入宮做妃子的可能,所以這些有機會參加的朝臣們都帶來自己最美的女兒們。
「那個昭妃娘娘也不過如此呀。」終于有人忍不住不滿地發表言論。
「其實,我們在座的,哪位姿色不如那個昭妃娘娘呀?」女人的嫉妒是常有的,比自己好的人是無奈地嫉妒,遇上外在條件不如自己的人,咬牙切齒的心都有了。
「我听說,原來是地宮的守陵宮女,也不知怎麼地被選上,而且一下子就成了昭妃。」
「走運唄,不過也笑不了多久,當下雁妃娘娘才是皇上的心頭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