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之殤 第五章 繼母的嘮叨

作者 ︰ 我的雪

安憶是個聰明的女孩,她已經預感到自己以後的生活了。從那一次起,安憶變得很乖了。為了討好繼母,以博得她的歡心,每次回家,安憶都努力的做著她以前沒有做過的事情,掃地,洗衣服,收拾房間……但是,她無論做什麼,都得不到繼母的肯定。她掃地時,繼母會說她︰「你會不會掃地?地面上的東西收拾干淨了再掃!「她洗衣服,繼母又嫌她晾的位置不對,晾的衣服真難看,沒有舒展開,而且你看這衣服,都沒洗干淨!」安憶費了好大的力氣收拾好的房間,繼母卻不認可,要重新再收拾一遍……安憶不是一個能說得出話來的人,她就這樣任憑繼母對她挑三揀四,任憑繼母對她的指責挖苦與批評,但是,她的內心常常感到很壓抑也很痛苦。她想告訴爸爸自己的想法,但又怕爸爸和繼母會因此而吵起來。爸爸從來就不知道這些事,因為繼母是個很有眼色的人,只要爸爸在家,她從來什麼都不說,而且很溫和。爸爸一走,她依然會用溫言軟語,但是這些溫言軟語里,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甩出一顆定時炸彈,讓你接受不了,內心也會痛苦萬端。安憶每天都生活在傷害與痛苦中。更讓她受不了的是,吃飯時她嫌女乃女乃吃得多,說她是飯桶,年紀這麼大了,啥也不能干,吃的卻不比年輕人少,還不如養頭豬呢!女乃女乃就這樣每天一邊呆著臉听兒媳婦的訓誡,一邊苦笑著。一次,女乃女乃幫著繼母做飯,繼母一忽兒嫌女乃女乃用的油多,一忽兒又說這菜炒的什麼呀,一點兒也不香。安憶不能這樣看著女乃女乃這樣受繼母欺負,便同繼母說︰「女乃女乃年紀這麼大了,一天天也不舍得閑著,你就別說她了。」繼母听安憶這樣說她,覺得冒犯了自己,又開始數落開了︰「我對你女乃女乃咋不行了,我從來到這個家,沒有閑著的時候,我供你們吃,供你們穿,還要供你上學,你上學的錢是哪里來的?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我,你能坐在那里安安穩穩的讀書嗎?你已經很有福氣了,別不知好歹。你看你,做啥不像啥,笨得像頭豬,還有臉在那里說我?」安憶被繼母這麼一說,氣得渾身哆嗦,便同繼母吵起來,這一吵不要緊,繼母竟然大哭起來,邊哭邊說自己有多麼的不容易,這一家子老的小的,吃穿住用全都靠她一天天的忙活。安憶看這陣勢,怕鬧得不可開交,不好收場,惹外人笑話。只好對繼母說好話,繼母才止住了哭聲。在這個家里,安憶唯一感到欣慰的是繼母帶來的這個小弟弟,他總是姐姐長姐姐短的纏著安憶給他講故事。安憶做事兒,他也喜歡跟在她的後面。他很天真,也很活潑,常常會逗得安憶發笑。有什麼好吃的東西,會跑到安憶屋子里,遞給她,讓她吃。安憶做作業時,他就在那里靜靜地坐著看。等姐姐做完了作業,他會央求姐姐也教他認字讀書,安憶就開始教給他,這個小弟弟很聰明,一學就會,安憶就笑了,她覺得如果有相機把這一幕拍下來,這該是一幅多麼溫馨的畫面啊!可是,在安憶的記憶里,自從繼母來到了這個家,溫馨的時候並不多,她跟女乃女乃兩個人平時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哪一點得罪了她,惹得大家都不高興。而爸爸一心撲在工作上,不在家的時候很多,他根本就未曾料到,家里會發生這麼多的事。一次,安憶回家,繼母讓她去菜地里噴藥,爸爸從來都沒有讓安憶干過這種活兒,安憶也不會。但是她不想惹繼母不高興,就背著噴霧器去了菜地。結果打藥回來後,她就躺在床上,渾身汗毛眼里都是刀割一般的痛,還伴著惡心和嘔吐。爸爸回來後,看安憶這樣,忙把她送到醫院,最後爸爸得知了原因,對著繼母大發了一陣脾氣。安憶輸了幾天液,總算好了,但是日子也就更不好過了。繼母對她和女乃女乃是越來越差。只要安憶一回到家,她就會對著安憶數落女乃女乃的不是,說女乃女乃如何不喜歡自己的兒子,還不是因為不是自己親孫子的緣故?自己還要天天端給她吃,天天端給她喝,說女乃女乃沒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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