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老太太與白曉魯的姐姐多麼的不看好安憶,她們也只能在背地里暗自嘆氣,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她們在這件事上也左右不了白曉魯,白曉魯不可能因為母親和姐姐的反對就讓自己和安憶分手,從而品嘗失戀的滋味。他工作忙,回不了家,這些事情還得拜托姐姐和家里的人來替他操辦。姐姐有點兒心不甘情不願的接下了這檔子事,她不接也得接,總不能讓父母再去操心給兒媳婦買什麼東西吧!再說,年輕人需要什麼,他們也不懂得。轉天,母女兩個便去鄰村一個叫半仙的人家去燒香,想選一個好日子,把這婚給定了。燒香的人很多,得排隊,好不容易才輪到她們。只見那半仙點著一炷香,閉著眼楮,口里念念有詞,好大會兒,半仙發話了,你這兒子,找對象應該是西南方向的比較好,其它方向的也行,就是怕將來身體不好,可能要病弱一些。你看這一炷香,點著以後煙霧一直朝著西南方,很準的。凡是在我這兒燒香找對象的,只要按我說的去做,絕對沒問題,他們都過得很好的。有很多都來看我呢!你看,我身上穿的羊毛衫,就是一個在北京打工的姑娘送給我的。她是開著小轎車來找我的。老太太听了這些話,心里咯 一下,這咋算得這麼準呢?安憶家是西北方向的,這還沒有結婚呢!就打听出安憶身體不好了,這要真是結了婚,會不會更厲害呢?老太太心里又開始亂猜疑了。「你再把你兒子媳婦的生辰八字告訴我,我給他們掐算一下,看哪天訂婚合適?既然來了,我一定會幫你們選一個黃道吉日,讓你們喜上加喜!」巧蓮趕忙把兩個人的生辰八字告訴了她,她對著那一炷香,又是一陣念念有詞,一會兒的功夫,她就給算出來了,「六月初十」,她說,雙月份,雙日子,很喜慶。菩薩保佑,你們能娶一個干啥啥行的好兒媳婦。燒一炷香,禮金是五十,白曉魯的媽媽從口袋里窸窸窣窣的,掏出了一個紙包,把五十元錢給了那半仙。兩個人對著桌子上的神像磕了三個頭,走出了半仙的家門。「這燒一炷香,咋這麼多錢呢!」她對著女兒說。「媽,她收的價錢是有點兒高,可是她算得挺準的,我听人說城里有人都開車來呢!他們有時一等一天才能排上隊,因為算得準,給她幾百的都有,五十,不算多!」巧蓮安慰媽媽。老太太回到了家,對著老頭兒就是一陣嘆氣。「咋啦!」老頭問老伴。老太太把半仙的話告訴給他,並說,這定婚雖然選好了日子,可是心里卻是七上八下的。你說,這要是真找了一個有病的媳婦,咱這日子可咋過呀?老頭雖然封建思想挺嚴重的,但是他畢竟也讀過書,識幾個字,思想上比老太太還是有些進步的。「別信她那一套,那是迷信,以後誰會知道怎樣呀!兒子既然相中了,這一次咱就听兒子的,再說了,身體不好的媳婦咱兒子能願意嗎?咱現在還是該干啥的就干啥,爭取這段時間賣賣糧食,把兒子訂婚用的錢湊起來。」听了老頭說的話,老太太沒有再說什麼。但是心里仍然不是很舒服。巧蓮回到了自己家,不放心母親,又打過來電話,好生勸了勸媽媽。讓她不要想太多,想太多了也沒有用,而且還傷身體。再說了,這曉魯喜歡,咱們也不能說什麼。日子既然定下來了,咱就開始準備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