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我已不明↑
周圍是看不見人的荒原,山也遠遠的躲開。從隱匿的黑密密的烏雲中,隱約能看到一點太陽的痕跡。
沉沉的天,似乎是想對我哀悼。我痛,難道你也痛麼?
弦土被陶玉泉和弦水送給了紫燕國的皇帝紫無疆作為禮物,其意義很是明了。要想與魅蘭國為敵對關系,首先就要保證自己在與之作戰的過程中沒有任何人的搗亂,又或者是不得讓人窺伺其政權。懶
那麼,這個中間的支點很重要。作為強大的女尊國,仝月很顯然的能夠排除異己,當仁不讓的充當這個支點。所以,此次弦土的價值,就是與仝月交易的砝碼。
我知曉弦金所陳述其中的所有,但是我不曉得的是,為什麼紫無疆會接受弦土充當交易碼。難道他沒有別的辦法,仰或最低級的想法就是,難道他沒有自家的皇子麼?為什麼要用一個商人送去的男子?
「陌兒,別亂想。回去之後,問了便明白。」燕冉懷抱著我,坐在道路旁的大石上休息。他的手將我的亂發整理,撫順著別在耳邊,淡淡的說著安慰的話。
我點點頭,依舊閉著眼楮朝弦金的方向轉去,看不見他在干什麼。但是我能听見他沉沉的呼吸聲,和衣服摩擦的細微聲響,「坐下,弦金。」
半空中停住的身體,僵硬的低眸去看。仍舊是閉著的眼楮,卻擁有這般凌厲的听覺麼?連自己輕到不可查的起身,也能瞬間抓住…蟲
他不想留在這里。他沒有理由留下。也許在一炷香之前,他還可以由著那個曾經的約定和這把金扇留下。而現在…是他害她突然失明…她沒有責怪,可他卻不停的在心中責罵自己。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一個人可以為另一個人著急上火到如此地步。
他開始嫉妒弦土了…甚至…嫉妒到要與她一起變得失明…才能稍稍平息心中的難受和自責吧…
「我沒事。」
我淡淡的說出最無力的話。此刻的安慰,都是浮雲。因為他看得見我隱忍的表情,我卻看不見他此時臉上的神情。
弦金重重地坐回石頭上,點了點頭。突然想起她看不見,又低沉道︰「我…知道了。」
「駕——」
遠遠的傳來一陣馬蹄聲和車輪滾滾的轟隆隆,我笑著等待,那個駕車的男人。
‘ ——吧嗒吧嗒。’
玄跳下馬車,快步的朝兩塊大石頭走去。他看見心念的人倚在燕冉的懷中,閉著眸微笑著,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到來。
剛想奔過去的玄,一掃眼卻看見讓馬車車棚倒塌的正主也坐在一旁。奇怪的是,他的臉上少了剛剛那抹邪笑和玩略之感,竟似自責而痛苦的表情看著清言?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一來一回間,覺得某種情緒瞬間不安滑落?
「主人,清言她怎麼了?」玄看著她的臉,就像是睡著了一樣,所以他把聲音放的很低,怕吵到了夢中之人。
燕冉不知怎麼回答,卻是冷冷的掃了一邊的弦金。
我歪著頭,重新在燕冉的懷中找了個位置,調戲道︰「嘿,這位美人,我是不是變成什麼樣,你都會跟隨我,生生世世親親我我,不嫌棄我,不會拋棄我?」
玄先是一愣,而後笑意濃濃地握住我的手,「是是是,不管你清言變丑變壞變男人變瞎…呸呸呸,沒有最後一個。我都不會嫌棄你,不拋棄你,生生世世親你愛你疼你,給你欺負。還不行麼?呵呵,這下可以睜開眼楮了吧?」
「我說,你個烏鴉嘴,把我說瞎了怎麼辦?」我彎著的嘴角更加的彌蒙,帶著一點失落的黯淡。
「我都呸呸呸了…清言,你別嚇我呀,快睜開眼楮,我瞧瞧!」玄慌了神,捧著我的臉急切的想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壞結果不是真的。
燕冉錯開他的手,道︰「暫時別踫。趕快進城,找個大夫給陌兒看看。」
說著他起身,快步抱我上了馬車,不再顧及後面的兩個男人如何想法。他的眼中,心里,手中,懷里就只有她陌兒一個人!!只有她!
「清言她,不會真的瞎了吧。」玄看著急切的燕冉,默默的自言自語。而後一個轉身,近乎瘋狂的抓住坐在石頭上頹廢著的弦金,「喂!我說,不會是因為你把頂棚砸在清言的眼楮上了吧?!你個瘋子!!你怎麼能這樣?!她到底怎麼你了?!你居然要這麼做,你…你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竟要取她的眼楮?!說啊,你說話!!」
在玄手中搖曳的弦金,不能言說的痛楚在心中深深蒙住。他做不了任何的解釋,或許這個搖晃著自己的男人說的對,他與陌有著深仇大恨才會惹她著急生氣…可是,現在後悔有用麼?能收回自己說出的話麼?
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自己從來沒有出現過…
「呼,你不說。很好…我就打到你說為止!!!」
玄的眼中充斥的怒氣和血,弦金的不解釋惹怒了自己,既然是他的錯,那就有必要用拳頭好好的讓他知道一下什麼叫做痛苦,什麼叫做失去!!
「住手!」
我扒在馬車門框處,露出半個身子。睜著陣痛的雙眸在殘破的陽光下也能閃現的熠熠生輝,逼迫著每一個直視自己的人。
「清言?!」
「陌?!」
她的眸…竟然是金褐色!!
不可思議的轉變,讓挨打和打人的兩只瞬間風化,又在下一秒沖到我的面前,仔細的查看著我的狀況。
他們欣喜,我听得出來。但直到…
「清言,你看這個是幾?」
玄伸出一只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能听見聲音,能感覺他在我面前晃著手指,卻不知道他讓我看的,是幾根手指。
「陌,你看的到麼?」弦金的聲音听起來又低沉了許多。就像是看見了希望,卻在下一個路口發現自己與真實相差的不只是一個路口的距離一樣,堵著心緒。
我笑著搖搖頭,模了模自己的眼楮。
「玄,你可是答應我的,生生世世要待在我的身邊被我欺負滴,別忘了喲。」我朝玄的方向丟去一個媚眼,雖然我看不見,但從玄呼吸一緊的聲響中,我知道這個還是蠻管用滴。
「陌,你知道自己的眼楮是什麼顏色麼?」弦金默然的出聲。
我蹙了眉頭,想著剛剛鑽進車廂後燕冉說的第一句話︰你不是普通的女子。
「金褐色。」我答。如此難受。
玄也皺著眉頭,心中暗道苦澀。他知道,這個顏色代表是什麼意思。他在看見她眸的第一眼,就知道她的以後不會平靜的生活。巨大的波瀾似乎已經在她眸子恢復常色以後,隱隱動作…他能聞到空氣中都藏著的惡略,陰謀,手段…
清言,為什麼你都不喊痛,不依靠?難道你早就察覺到什麼,怕自己給不了我們要的生活,才不肯給予全部的麼?…從暗落的棋子中,找一個隱藏的位置躲起來,等著風平浪靜,不好麼?
此時的玄,相通了為何她會想去冷月堡,為何想要在仝月的國都以他們為名的店鋪,生意,為什麼會這麼不顧所有的去參加什麼勞什子的武林至尊大會…原來,她早就已經料到了自己的命途…
她在為他們鋪路,為以後的生活找到來源…她知道在女尊生活的男人不容易,所以在眾多的店中跑來跑去樹立著他們的威信和地位…她,做了多少讓人心疼的事情,卻一分一毫都不肯說出口呢?…
玄苦笑,抓住我的手,「清言,你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無論如何。」
我眨巴眨巴眼楮,肯定道︰「一定。」
「陌…我…」還是走吧。
「扇子,給我。」我向著聲音的方向伸出白皙的手指,干淨的不染一點灰塵。
弦金愣住,顫動著手將一把金扇橫交到我手上,站在原地發愣似的看著我,不說一句話。
「金扇,我收下。你,我也收下。為了曾經的諾言,你來投奔我,而我現在雖然是個瞎子,但也好在並沒有混到不能接納你的地步。且跟了來,等你改變主意的時候,便自行離開。」緊緊握住重回手中的金扇,轉身鑽進馬車。
燕冉抱回我的身子,不帶一點溫度的向外面大喝一聲,「駕車快走!」
玄與弦金對視一眼,統統坐在馬車外面勒緊了馬栓,策動著馬兒快速奔跑著……——
——————————————————————————
我恨蟑螂!!!嗚嗚它為神馬會出現在新的宿舍里面?!好可pia!
手抖了遁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