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情會發生這種地步,他還真是沒想到。
的確,是對不起她啊。
難怪她前幾次,會突然間哇哇大哭,大喊,沒有幸福了。
花晨暮此時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喉嚨動了動,瞥著鼓著腮幫子生氣的梅郝韻,怎麼都覺得自己在心虛。
「我告訴你花晨暮,丫的,來你們花國,我就上當受騙來的。嚅」
梅郝韻一時之間,所有的不快都吐了出來,又接著道;「死胖子那三人騙我說花清歌文武雙全,結果,病怏怏的不說,還很難相處。」
這個,他想,他真有必要解釋一下。
「什麼文武雙全?我都比他文武雙全。緊」
「打住,梅郝韻,我要反對。」
花晨暮舉起手來,打斷她的話,接著道︰「清歌的確是文武雙全。只是,兩年前出了一場意外,武功盡失,身體也變得孱弱。」
這件事,本不想再提起,特別是在花清歌面前。梅郝韻是他的妻子,她有權利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也省的她誤會。
她自然是打听過這件事,只知道他是出了意外,武功沒了,至于是什麼意外,便無從打听。
她見頭往前挪動了一下,睜著大眼楮,等待她的回答。
在他看來,和梅郝韻之間,早已經不在是戒備和害怕的心理了。具體是哪一天開始變了樣,他也無從說起。
「你知道花國的鎮國至寶嗎?」
她搖搖頭,表示沒听說過。
「多少敵國打著它的主意,三百年來,一直都是窺覬著它。」花晨暮的表情嚴肅而又認真,輕吹了吹杯面的茶葉,淺酌一口,又接著道︰「兩年前,敵國細作混入皇宮,險些盜走了它。」
「清歌就是在那場激戰中,失去了武功,成了一個廢人。他用他的生命保住了它。」
「花國幾乎用盡了所有能救他的方法,才從鬼門關把他拉了回來。只是,之後,他的性格便有些怪癖起來。」
「我一直在想,當初我是不是做錯了?對于一個武功了得的人來說,一夕之間成了一個廢人,內心該是多麼痛苦。」
這是他兩年來的心病,一直隱隱作痛。救他,是對,還是錯?
「是讓他光輝地死去,還是孱弱地活著?」
他轉過那眼眸,望著梅郝韻,原本妖嬈的眸子里,暗淡下來。
「花清歌的心中一定很難受。」所以,他才這麼容易被她欺負,甚至,連自己都打不過。
想想一個頂天立地的太子殿下,原本多威風,如今月兌著一副孱弱的身軀,被一個女人給欺負得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對他來說,內心,應該是很痛苦的吧?
梅郝韻心中的這個疑團算是解開了,花清歌武功盡失的原因落出了水面。
只是花晨暮所說的敵國,又是哪個國家所派出的奸細呢?
她雙手托腮,和花晨暮對視了著,「那我之前經常欺負他,會不會給他留下陰影啊?」
他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著,陰影是有的,可那都是誤會。她不明就里的喝了皇後所賜的湯藥,被誤會成魔。
他點了點頭,表示,她說的話正確。
瞥他一眼,又問︰「那花國鎮國之寶是什麼呀?」
花晨暮的臉色變了,將身體坐直,雙手環抱,語氣也變了。
「這不是你不該問的。」
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你好好休息,我給你買些所需的用品。」
這人,說翻臉就翻臉,真是善變的男人。
她心中好奇心作祟,到底花國的鎮國至寶是什麼呀?而父皇要她找的月魂又是什麼?會不會就是鎮國至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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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晨暮這個妖孽一樣的男人,不知道是去哪買東西,買到傍晚都沒回。
腳不能行動自如,只能躺在床上,無聊地磕磕瓜子,吃吃水果。
映雪端著藥進來了︰「公主,你別亂動,動了傷,可就不好了。」
「映雪,你不知道,這樣躺著好痛苦的。」
「活該。」不速之客,她,花曦若簡直就是不速之客。
一襲華服出現在客棧門外,頗為洋洋得意。
「這都是你硬要纏著清歌哥哥的懲罰。」
她慢慢走了進來,眼角眉梢都透著厭惡的神色,「梅郝韻,你應該很痛苦吧?清歌哥哥對你受傷也不聞不問。」
梅郝韻沒有說話,只是將枕頭撐高了一點,墊高自己的身體。眼神示意︰「你繼續。」
「要不是你梅國十公主的頭餃,清歌哥哥絕不會娶你。」花曦若似乎說到他兩成親之事,心中就惱火萬分。
映雪站在一旁,已經無法忍受了︰「曦若郡主,請你自重。」
梅郝韻輕笑了笑,止住映雪,幽幽道︰「你沒看著本公主無聊,就當看一場現場直播。」
呵,原來,她是當自己在耍猴戲啊。
可惡的女人,可惡的梅郝韻。
「曦若郡主繼續,你繼續。」
「你……你……」花曦若似乎又吃了癟,沒撈著絲毫的便宜,倒是被她戲耍了一番。
「全皇宮都知道,清歌哥哥和你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他根本不會踫你這麼討厭的女人。」正中她要害了吧?出氣似的不屑瞥她一眼。
「哦,這樣啊?」梅郝韻也不急也不氣,將身體移動了一下,輕笑道︰「嗯,花清歌那家伙身體的確不錯,不愧是練過武的人。胸肌發達,月復肌結實。只是,本公主不喜歡他肩膀上的那顆痣。」
花曦若的臉色果然變了,一陣青紫,她連清歌哥哥肩膀上的痣都知道。原來,他和她根本就不是傳聞中的那樣。
他們有過肌膚之親,不是有名無實。
「曦若郡主,還有讓你更吃驚的呢?」她吩咐映雪,將她的身體扶直,坐了起來,靠上大大的枕頭。
「上次,我突然回皇宮,你是不是很意外啊?」
她幾乎嚇得後退了一步,身體一個踉蹌,站住腳跟,眼神閃躲︰「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什麼,你自然很清楚。」自從上次險些出事,被賣入青樓。她回到宮中就發誓,一定要找出幕後黑手。
不惜花了重金,請了江湖上有名的探子,順藤模瓜地查出了她。
這才收到調查結果沒幾天,她就自己送上門了。本想等這次出宮之後,好好了解她們之間的恩怨。
「我梅國有多強大,你心中清楚,如若,我想讓你消息在花國皇宮,也是輕而易舉。」
她微微而笑,話鋒一轉︰「只是,我梅郝韻跟你不是同一種人。」
「所以,你以後,別出現在我眼前,閃瞎了我的眼,我生起氣來,可不是一般的嚇人。」
她的話再明顯不過,是要有梅郝韻的地方,就沒有花曦若的存在,叫她有多遠滾多遠。
依仗梅國,沒人敢動她,這是事實。她竟查到自己的頭上,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花曦若哪里想到,想追隨花清歌,到了這里,卻得到花清歌已經離去的消息。看著受傷的梅郝韻本想奚落一番,沒想到,自己被奚落了一番。
自己的背景生世不如她,眼下也斗不過她。只是,來日方長。
冷哼一聲,凶狠地眼光掃過她的臉,轉頭,便沖出了房間。
花晨暮站在窗外,手中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眼里透著幾分捉模不透的氣息。
其實,她出事之後,他不是沒到過花曦若,只是不敢相信,從小一起長大的乖順女娃,會變得這樣不堪。
方長的話,他都收入了心底。卻發覺心有被撞擊的感覺︰人的心,究竟猜的過幾分?怕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吧?
「公主,你為什麼不拿下她,討個公道?」映雪就不明白了,那麼壞的女人,為什麼不給她一個懲罰。
「映雪,你覺得花晨暮會相信我嗎?花清歌會相信嗎?」但是,他們相信不相信又算什麼?重要的是,她梅郝韻又這個能力解決。
映雪點了點頭,曦若郡主從小和他們一起長大,情同兄妹,手足之情,哪里說散就散。
「你覺得,我梅郝韻,梅國十公主需要別人替我討公道嗎?」
悠閑地閉上了眼楮,映雪不解地點了點頭,退出了房間。
卻在門口踫上了花晨暮︰「晨暮公子。」
在她看來,也不會相信自己的?呵,梅郝韻啊,梅郝韻,你的心,究竟想的是什麼?明明是透明清澈得可以見底,為什麼,也有捉模不透的時候?
見他幽幽而來,臉色有些難看,她心中頗為疑惑,問︰「花晨暮,你是去火星買東西了?這麼久才回來?」
「我需要出去兩日,有要事要辦,所以,多采辦了一些。
他只淡淡地說著,似乎沒有之前那麼熱情,也不看向她的眼楮。
莫非她說的那句話,被他听到了?糟糕,知道自己如此看他,心中肯定不高興了。
「你的傷,只需要靜靜修養,沒有什麼大礙。」他又淡淡地說道︰「這客棧的開銷,我都已經墊支了,你也不用擔心。我會留足夠的銀兩給映雪。」
雖然不知道他要去辦什麼事,但是,還是好奇。
「你不是花清歌專門留下來陪我的嗎?」
「十公主,太子妃,你還需要我陪嗎?」
梅郝韻一時說不出話來,良久點點頭︰「行,行。」
花晨暮這廝,竟這樣扔下她,去辦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