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找遍了能找的地方,除了禁地。想到這里,他的心有一緊。
難道,梅郝韻去了禁地?如果她是為了月魂,她肯定會去禁地。
望著禁地的方向,他發覺自己的掌心竟是冷的。去,還是不去,深深地困擾著他。
不知道自己的腳是怎麼踏向禁地的,他已經身處那片不準任何接近的荒涼之巔。
如同夢境一般,那麼熟悉,畫面似乎在忽忽轉動,讓他不禁捏緊了拳頭。梅郝韻敢一個人闖進來,怕是嚇也嚇壞了,還敢找什麼月魂幬?
他憑著自己的直覺,一直向前走著。
叮……咚……泉水幽幽的聲音,將他帶到了另一個天地。他只是順著聲音慢慢走著,直到看到那冒著寒氣的一片深幽,才停下腳步。
潭水中有人,他听到了澆水的聲音,忙躲到大石塊後卅。
她是個女人,背對著自己,瀑布一般的長發,纏繞到了腰間。她的皮膚白皙而又光滑,像極白雪,帶著微微的紅潤,如同荷花一般清新月兌俗。
但是她身上卻有一股熟悉的氣味,縈繞在他的鼻尖。
那女子終于幽幽轉身,竟是梅郝韻,他從不曾想到,她會如此絕美,美到連自己都移不開眼。
水光泠泠,在她臉上閃過,透著靜謐。
她也不會想到,自己的熊貓眼竟神奇地消失了,並且,氣色也恢復了昔日的模樣。
紫瞳和蓮碧兩個小腦袋,從高高的樹頂上探出,焦急萬分。他們看著花清歌走進了那幽林深潭,而梅郝韻又在里面。
主人方才離去了,來個梅郝韻已經是頭疼了,再加個花清歌,更是為難。
「怎麼辦?」蓮碧的小手緊緊捏著樹枝,擔憂的神色看著深潭處。
「只能盡力了。」
紫瞳明白自己的能力,只是蓮碧是不能隨意動用法力的,這是娘告訴她的,不到萬不得已,荷花精靈不得擅自用法術。
「我想辦法引開他們。」
這是紫瞳唯一能想到的,不敢再驚擾主人,他方才為了阻止梅郝韻的意念,已經過度耗損體力。
只見紫瞳手指一轉,對著地面,咻一聲,變出一條小蛇,慢慢爬了過去。
花清歌正看得入神,並未發覺那小東西正朝著梅郝韻爬去。
窸窸窣窣的聲音,終于把他驚醒,卻見離她不遠處的小蛇,一聲「小心」喊出,人沖了上去。
梅郝韻始料未及,不就泡個澡嗎。花清歌怎麼給跟來了。
被他一把拉上了案,幾乎全身上下不著一絲紗,貼在他身上。
他一腳將那小東西踢下了潭水,梅郝韻花容失色,死死地抓著他,一個勁地叫著︰「啊!!」
「別怕,有我。」
懷中溫香軟玉,仿佛一團柔軟的白雲,就那麼緊靠著他。
梅郝韻終于鎮定下來,同時也心思凌亂了。迅速抓起地上的衣服,裹在身上。
憤恨地瞪他一眼︰「花清歌,你真沒品。」
如同被甩了個一個耳瓜子,梅郝韻幾乎是沖出去的。這是什麼情況,她梅郝韻也知道什麼叫害羞啊。
輕笑了一聲,看著她的背影,跟了出去。
她只是出來泡澡而已,自己是不是把她想的太壞了?但願是自己多慮了。
回到錦繡宮,她臉一直黑著,心道;真是倒霉頭頂。
難道真的沒好運???不就泡個澡嗎?先後遇上兩個破壞心情的家伙,小月那廝先不說,因為,他那美麗,看到自己估計也是完全沒感覺的。
就說,花清歌吧,還那麼死死地摟著自己,要知道,那可是赤果果的呢。
映雪就這樣一直看著她,沒有說話,直到她抬起頭來,問道︰「映雪,給我杯水,渴了。」
「公主,你的黑眼圈,沒了。」
光顧著生氣,竟忘記自己的形象了,忙跳到鏡子前,的確,臉上光滑到了像豆腐一般,比之前的氣色更加好了很多。
太神奇了,難道是那潭水的作用?看來,自己是發現了一個寶藏啊。
花清歌就這樣木木地站在錦繡宮外,猶豫了半天,還是不知道進去之後是對,是錯。
直到映雪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太子殿下。」
他點了點頭,騎虎難下,只得踩著步子進了錦繡宮。
「你是在生氣?」他故意笑了笑,坐到她對面,為自己斟滿了茶水。
她的眼楮不敢看著他,只是心虛地回答︰「我干嘛生你氣?」
「因為曦若,所以你吃醋?」他將身體向前靠近了一些,離她更加貼近。
她的目光在閃躲,明顯,她是看到書房的那一幕,只是,那是誤會。
兒時,那是他和曦若的秘密。每當曦若看不懂他的時候,總是會說︰清歌哥哥,讓我听听你在想什麼?
她哪里在吃醋,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心,是混亂不堪的。
「沒有。」
「那就是今天在深潭邊的事,我不是故意的。」他忙辯解道。
他承認,那時,他失控了,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她的臉上,被她深深吸引。因為從未看到梅郝韻,也會有如此迷人的一面。
不說倒好,說起來,她就來氣了。不知道那丫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整個人騰了起來,忽的一聲,竟將他按到在窗台上︰「你跟蹤我?」
「不是。」
「呵,太子殿下,那你今天可看得歡啊?」
「還好。」
「那東西也是你刻意放的。」想嚇她的吧?
「冤枉。」
你看,花清歌被她死死的壓在窗台上,根本沒半點反抗力。不禁,嘖嘖兩聲,文武雙全!!!
「太子殿下,公主。」映雪嚇得幾乎跪在地上,看著從窗台伸出半個身體的太子殿下和公主,她怎能不急。
這萬一,有個什麼好歹,誰擔當得起這麼大的責任。
「暫且饒你一次。」送開他的衣領,理了理衣衫。
「我還以為你想謀殺親夫。」他莞爾一笑,笑得別有用心。
「親夫?有你這樣的親夫,躲著我,就像多瘟神。最可氣的是,你丫,根本就和我沒有絲毫的關系。」她一邊數落著,一邊轉身,想去端杯茶水,潤潤嗓子。
沒想到,花清歌竟從背後,環抱上了她。是的,是他冷落了她,躲著她,那都是誤會造成。她瞬間風中凌亂,石化,不能動彈。
「韻兒,對不起。」
一聲,梅郝韻醒過來,這聲韻兒就想雷電一般劈到她腦袋里。好惡心的稱呼!!!
從他的臂彎中鑽了出來,捂著胸口︰「別,別這樣叫我,我想吐。」
這是啥世道,以前是他天天躲著她,現在為什麼變成她想躲著他了???
向來溫潤如他,竟會這麼肉麻地喊她,真不怕把她一身雞皮疙瘩給激起嗎。
「想吐?我的太子妃,我還沒踫你,你就想吐,反應不正常吧。」
誰說溫潤的男人就不月復黑了,他花清歌轉眼就變了人似的。
他一步步逼近,她一步步後退,直到無路可退,身體死死地靠在牆角,結巴問道︰「你……你……怎麼不去書房……看奏折……」
他氣吐幽幽,帶著一股芬芳的香味,撲入她的鼻尖,剎是好聞。
「今晚,我就不回書房了,就在錦繡宮陪你,如何?」
「啊????我看還是不要了吧?」
梅郝韻的心跳得厲害,和他並不是第一次這麼單獨相處,卻還是覺得不能控制的情緒。
他已經離自己非常近,俯身,附到她耳邊,輕柔道︰「我的太子妃,你不是如狼似虎嗎?」
她手忽然間握緊,因為,耳朵被他的氣息搔得癢癢的,讓她忍不住一個寒顫。
「那都是誤會……你……你……不也知道的……知道的嗎?」
「誤會?我看你當時的表情,怎麼是那麼逼真?」
看著她有些慌張的模樣,覺得很是有趣,原來梅郝韻也有失算的時候。
他幾乎將嘴貼近了她的脖子,曖昧的氣息流淌在她的肌膚,每一寸毛孔都感受到那種窒息的又或。
「不如,今晚,我們就做對有名有實的夫妻吧?」他的話說的那麼曖昧,不帶一絲的玩味。
梅郝韻想躲卻躲不了,被他死死地壓在角落︰「我覺得……還是……還是……」
媽的,她竟結巴到連說什麼都忘記了。莫非是老/毛病犯了,看到美男,不知所措。
「你今天去了禁地?」他忽然話鋒一轉,卻還是那麼溫柔,纏綿在她耳邊輕輕地問道︰「你不知道那是要殺頭的?」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