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我的唾沫是用來數銀票的不是用來講理的。」
「你!」花清歌的手一緊,將她的手腕捏得有些生疼︰「果真是貪財的女人。」
捏著有些紅紅的手腕,咬牙說道︰「這里有銀票數嗎?沒有嘛,所以,再見。」
「銀子是吧?梅郝韻,別閃瞎了你的眼楮。」
又是被他拉著一陣急走,七彎八拐的,不知道走了多遠幬。
「你拉我哪兒?」
「你不是要數銀子嗎?」
「這麼說,你是要帶去你的小金庫?」梅郝韻來興趣了,兩只眼楮冒著金光卅。
果然,像傳聞中那般,連听到銀子,都興奮萬分。
鐵青的臉,直到,將她帶到那深幽的閣樓前,才正眼看她一眼。
「快點啊,怎麼不進去?」她的眼楮圓溜溜的直望著那閣樓的門。
冷呵一聲,跨步進了門。
梅郝韻是屁顛屁顛地跟著上去,有什麼能阻擋她數銀子的熱情呢?
又一陣七彎八拐的格局,梅郝韻轉地有些頭昏,只能跟在他身後。
「這是什麼鬼東西?」
他並未回答,還是向前走著,一片幽深的境界,如果是她一人,怕是怎麼也找不到出口。她覺得甚是詫異,這明明看著不大的地方,為什麼走起來,卻又像永遠沒有盡頭。
只听得 當一聲,他的手不知道觸踫到了什麼機關,眼前的牆壁,突然地從中間裂開,緩緩而開。
梅郝韻的眼楮在這一刻,完全亮了起來。
滿屋子明晃晃的東西,黃燦燦的一片,那是金子!!!
花國的確富有,這不是假的,果真像他們所說的那樣,頗為富足。
「花清歌,這不是幻覺?」
「哼!」看她眼楮都直了,八成都恨不得把這些金子給吞了。
她的腳步已經慢慢地挪動了上去,嘴里嘀咕著︰「是真的金子呢。」
「慢慢數吧。」
將身子靠在石門上,一臉的鄙夷地看著她︰「梅郝韻,你的眼淚就只有金子了。」
「不然呢?你以為要有什麼?」
現在的她一臉笑得快爛了似的,想不到花清歌的小金庫這麼富有啊。
「梅郝韻,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河燈會是空白?」
哦,原來,他是再糾結這個問題,而帶她帶這里,也是別有目的?
「想用銀子收買我?」
「你拿東西,本太子就送你東西,回答我的問題。」
「說話算話?」
「算話。」
花清歌似乎堵得太大了點,就為了那問河燈之事,下這麼大的血本。
她頓去,笑呵呵地一邊撿著地上的金子,一邊說︰「因為我不相信月老會收的到。」
「你想啊,這麼多人放河燈,他也一定收到我的啊?」
花清歌頓了頓黑色的眸子,「哦,是嗎?」
轉過眼來,望了他一眼,特誠心地說︰「嗯。當然。」又轉過頭去,往自己的兜里揣著。
「我把你的河燈上寫了我和你的名字。」他的聲音柔得像三月的春風,在她听來,卻是晴天的霹靂,嘩一聲,懷里的的東西全都掉了下來,散落在地上。
搞不懂他在做什麼?為什麼私自把她的名字也寫上?
整個人彈了起來︰「你……你……不會吃錯藥了吧?」
他卻輕柔地笑了起來,看著紅著臉,有些結巴的梅郝韻,此時,金子在她眼里都不重要了。
「為什麼不寫花曦若和你,她,她對你可是一片真心。」說道後面來,發覺自己的底氣明顯的不足了,心咯 地跳了一下。
「呵。」他站直身體,眼里有一絲寒光閃過。
「我說過在你回答完問題之前,能揀多少是多少。時間到。」
話聲落,只听得 當一聲,梅郝韻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來了,就看到門已經霎時關得緊緊的。
「我的金子……我的金子……」踱著腳喊著,卻是徒勞。
花清歌狠起來,她是捉模不透的。
愚鈍如她,花曦若一片真心,他難道是一片假心,感應不到自己對她的感覺?
跟著他的背影,追了上去,嘴角斜揚,模模腰間的金子︰「幸好,這里還有。」
花晨暮手中捧著河燈,這只是梅郝韻的,他認得。從河中把它打撈了上來。
花清歌,梅郝韻!
六個字深深地刺進了他的眼中,月老傳說他知道的。梅郝韻還是寫上了他們的名字。心有一絲的隱隱作痛,重重嘆出一口氣來。
「晨暮哥哥。」是花曦若的聲音,款款而來的步子,搖曳著蓮花。
「曦若。」
看著他手中的燈,並不覺得詫異似的︰「是韻兒姐姐的。」
「她真幸福,有你和清歌哥哥這樣對她。」
她幸福嗎?花晨暮的心剎那顫抖了一下,初來花國,種種誤會,對她處處冷落,並不起眼。
「曦若,你也會的。」他輕柔一笑,仰望著明月,心底卻有一絲荒涼在延伸。
「會嗎?也許吧!」抿嘴,抬起頭,和他一起站在月色下。
紫瞳和蓮碧小小的腦袋從樹叢了探出來,有些不解地看著這些男男女女們。難道放一個河燈就能實現自己的願望,那也太傻了吧。
「蓮碧,你相信嗎?」
蓮碧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那我們也放一只,好不好?」紫瞳突然間想出了什麼似的,拉起她飛了出來,落在河岸上。
「好啊,好啊。」
于是兩個小小的人影,開始在河燈上寫下各自的名字,讓它順著水,漂流而去。
望著遠遠而去的河燈,雙手祈禱地放在胸前,閉上眼楮,那麼虔誠。
一襲明月,一抹紅色,夜就這樣寂靜地蔓延著。
月無痕手中的樹葉慢慢放下,那曲子中的憂傷卻還在空中彌漫著,久久不能散去。
閉目,寧息,天地萬物,散發著幽幽的味道。
涼薄的唇際,勾畫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因為,他感應到她的氣息越來越近了。
梅郝韻沒撈著金子,自然心有些不甘,于是乎,又想轉回去。沒曾想,听到熟悉的音樂聲,便順著聲音找了過來。
果然是他,矗立在月色之下,美得那麼動人心魄。
她想,這世界上,除了月無痕,恐是再也沒有這樣美的人兒了。「又一個人裝憂郁?」她慢慢走過去,鼻尖發出一聲沉重的呼吸聲,順著他的方向,站到他身旁。
「這麼熱鬧的時刻,你怎麼到了這里?」
的確,皇宮還熱鬧著,只是,她現在比較關心的是金子的事。
「我出來找個東西。」她有些心虛地縷了縷自己的頭發。
「找東西?」
他的心卻一驚,莫不是她對月魂還不死心?
「呵呵。」她笑了起來︰「你該不會也是來找那個東西的吧?」
看他每次神神秘秘,莫不是為了花清歌的小金庫?
他的心更加的緊了,她這樣說,意思很明顯了。的確,他在尋找月魂。那她的目標,也是……月魂?
他怎麼忘記了,她是夢靈紗轉世。靈紗能感應到月魂,並能喚醒月魂。那她呢?
眼里閃過一絲絲的疑惑,注視著她。
三百年前,她就在因為月魂而亡,而如今……他不敢想象,命運的齒輪,是不是要重新輪轉?
宿命,就算經歷輪回,也無法改變嗎?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今生,不在讓她承受往昔的一樣的痛苦。
可,他又怎麼能想到,黑暗中,等待他的又是什麼。
「哦,你知道,我要找什麼?」
她眼珠溜溜一轉,搖頭,表示,猜不透。
他,果然是有目的出現在皇宮的,只是,對自己,他又是懷著什麼樣的初衷,也是有所圖嗎?想想自己,並沒有什麼東西,值得他這麼做。
「小月,我勸你,還是別費苦心了。」花清歌那廝那麼聰明,就算想打他小金庫的主意,也是徒勞。
如果是為了其他的,那更是徒勞。她都查了那麼久,竟沒有半點月魂的消息。
可見,花國的機密保護得多好。
苦心?他輕輕一笑,連三百年昏沉無天日的日子,他都能熬過。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苦的?
光復帝都,那是他現在主要的任務。
花國是怎麼得到月魂的?還成了他們的鎮國至寶?那是越來帝都的聖物,偏巧落在花國。
「我只是拿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他淡淡道,月光撒在他俊美的臉上,交織著一種陰柔的美,邪魅無雙。
她的眸子動了動,他的東西?看來,這其中是她不能想象出的復雜。他的什麼東西在花國皇宮?
月光下的兩個人影漸漸拉遠,各自懷著心事著,看著朦朧的夜色,蔓延到盡頭的黑夜,何時才會天亮呢!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