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雲?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沒人知道,也許,它是一種珍寶,可以服用,也許,它是一種動物,可以取其靈力.
月無痕只是身子微微一動,復國,他蘇醒的那刻就在想,月亮國覆滅的那一天,他永遠都無法忘記。
那個眉心有一梅花的女子,也是自己摯愛一生的女子,也在那日,跳入了火海,離開了自己。
頃刻間,世間最珍貴的無痕殿下,變成了被詛咒的假死人,不是人,也不是魂,多麼悲哀。
而月亮國也在這個蒼茫的大陸中瞬間被遺忘,消失無蹤累。
往事總總,點滴涌上心頭,百般滋味。
自己的身軀經歷三百年,不知道為何會在花國禁地,也許是滄海桑海的變化,也許是緣分的鬼使神差,她再次出現,叫醒了沉睡的自己。
而直到三百年後的今天,就像一場夢一般,讓他幾乎透不氣來檬。
俊秀的眉峰微微一挑,薄唇輕起︰「辛苦諸位。」
「殿下,只要能找到殿下,復新我月亮國,再苦,我們都在所不辭。」領口的是個中年男子,一臉正氣,剛毅的下巴上胡須滿滿。
「我們正在派人調查赤雲的蹤跡,听說,此寶貝已經流入花國,所以,我們才到了這里,也幸運地找到殿下。」
月無痕大概明白他們的意思,赤雲,現在在花國,所以,他們才會聚居在此。
一間小小的酒館,簡陋而又古樸,這便是他們的棲身之地,白日里,這些看似正當的生意人,可,夜里,便策劃著,將花國的每一個角落打探清楚。
夜,寂靜無聲,紫瞳變作精靈的模樣飛了起來,找出找尋著主人的影子,「主人,主人。」
不見他的影子,垂下頭去,嗚嗚兩聲,失望中帶著悲傷。
主人,想是凶多吉少了,離開禁地,沒有靈力保護,白日里,只是個凡人,如若被發現,還會被打回原形,好可憐的主人。
那月亮花魂魄也只能維持他三日的時間,過了三日,他在白天將會變回植物般,沒有生命。
紫瞳飛了起來,在月亮花海中翩然而起,最後化作人形,降落在地面上。
「我一定要找到你的,主人,你等著我。」
「紫瞳。」月無痕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月亮花海,低沉而又磁性的聲音傳來。
紫瞳忙轉過頭去,垂頭喪氣的模樣一掃而空,露出可愛的笑容,跑了過去,甜甜一聲喊著︰「主人,主人,你可算回來了。」
「我要離開這里一段時日,你在宮中繼續照看她,別讓她有任何的閃失。」
紫瞳不解地歪著頭,點頭,又搖頭︰「主人,你不能離開這里的。」
紅色的長袍在風中飛揚,黑色的青絲漫天而舞,那般俊美無雙,攤開手臂,袖袍迎風而起,像起飛的翅膀一般,搖曳著。
只見月亮花海,一片微微的晃動,金沙散落的聲音,一閃而過,清脆悅耳。
飛揚而起的透明花瓣,朝著他的方向飛來,將他整個人包圍起來,形成一個強大的漩渦,將他吞沒在其中,不多時,花瓣完全融入他的體內。
這才,緩緩睜開眼來,身上的每根血脈都暢通無阻,舒暢了很多.
主人在用花魄維持自己的身體,這樣才能保持人形。
不過,耗損了大量的靈力,怕是需要休息上一段時日了。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敵人,有多危險,主人不會不知道。何必冒這麼大的險?
「請主人放心,紫瞳一定會盯著錦繡宮的。」小小的腦袋歪了歪,小嘴撅起,心中雖對梅郝韻甚是不滿,還是只能強壓住,誰讓她是主人最牽掛的人呢。
紅色的身影消失在月亮花海深處,只留下一片耀眼的光芒照射著漆黑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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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熱鬧非凡,一片喜慶的氣氛,因為曦若郡主舉辦了個什麼詩歌會,自然宮中女眷都娶湊了個熱鬧。由皇後娘娘領頭,眾妃嬪們正在聚集在曦若郡主的居所里。
而花清歌,花晨暮,還有花國第一狀元花夢緣,等在邀請之列。
皇後和皇上似乎很開心,皇宮好久沒這麼熱鬧了,邀約了一些年輕文人豪客,也是在為曦若無色郡馬爺。
梅郝韻別提多沒勁地坐在一旁,打了個哈欠,看著眾人的你一言,我一句地搶答著,心中更覺憋得慌。
紫瞳偷偷地藏在樹上,觀察著這邊的動靜,手中的果子,抬起,咬了一口,爵嚼著。
看她的樣子似乎不喜歡這樣的場面,還打哈欠了,真是個什麼女人哦,主人喜歡的就是這麼粗俗的女人嘛?
癟癟嘴,又咬了一口果子,覺得無趣之極。
梅郝韻出宮的事,被花清歌給壓了下來,這才能平靜如初。
可是,花曦若心中怎能平衡,看到她出現在宮中的那一刻,心中的火苗又竄了起來。
她的運氣可真夠好啊,這樣都能回來。
不過,下次,可沒這麼好運。
故意站起身來,蓮花步搖曳,緩緩而來,朝著梅郝韻的方向走來,心中幾分得意。
「听聞梅國十公主,從小文采了得,不如,今天就給大家開開眼界。」
原本有些睡意朦朧,頓時清醒了過來,哈,曦若這個女人看來是故意為難自己。
以為她是威脅大的,是吧?
「我們就以這個燈為引子,出一個節目,如何?」
曦若轉過身去,溫柔而笑,掃過眾人的臉,最後落在花清歌的臉上,那般愛慕的神色,是個傻子都能看出。梅郝韻輕笑了笑,眼眸一動,嘴角上揚︰「曦若郡主既然如此盛情,我也不好推辭,請吧。」
「那曦若就不客氣了。」抿嘴一笑,心中免不了幾分的得意,腳步輕移,已經到了花清歌的面前,俯身,伸出柔美白皙的手指,輕柔地端起燭台,幽幽開口道︰「移步月光谷,遍灑廣寒宮,清幽紅燭光,獨影形單只。」
眸子透著幾分的惹人憐惜,美麗的容顏在燭光的閃耀下,更加的醉人迷離。該是多麼吸引人的佳人,明顯對花清歌示意著呢.
微微福身,將燭台放下,一片叫好聲和掌聲四起。謙虛一般地再次福身,回到座位上,故意看著梅郝韻的方向,看著她的表現。
這里面,有人似乎等著看她出丑,可是,她是梅郝韻,戰無不勝的梅郝韻,怎麼會讓自己這麼沒面子地輸給曦若呢。
眾人的目光似乎都移到她身上,等待她的表現,特別是花清歌那廝,只是冷眼瞥了她一眼。什麼表情啊,他的曦若妹妹就那麼不得了,是吧。
花晨暮妖媚的眸子微微一轉,不屑地上揚嘴角,簡直是不相信她梅郝韻的能力。
花夢緣那小子,一臉我等著你出丑的神色,手中的酒杯淺酌一口,看向她。
真是逼著她露一手啊,梅郝韻有些郁悶,又有些憤怒。
花曦若明擺著和自己杠上了嘛。
紫瞳坐在樹杈上,一腳翹起,一手搭在空中,手中的果子已經啃了個精光,將胡一扔,坐直身體,等待著梅郝韻接下來的動作。
只見梅郝韻站起身來,順手將自己桌案上的燭台取下,一只手托了起來,在掌心轉了一圈。
腳下的步子跟隨著旋轉著,一只手臂支撐著燭台,一只袖子遮擋著自己的臉,露出那雙大大杏目,掃視過眾人的臉。
只見燭台隨著她的袖子慢慢移動,離開臉的方向,露出整張臉來,而燭台也移動到一旁,支撐燭台的手臂卻沒有絲毫的移動。
眾人的目光變得驚喜,花清歌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有些充滿期待地抬起眼來,正眼相看。而花晨暮那種漫不經心的模樣也變得專注了起來。
花夢緣不屑的神色開始褪去,露出驚奇的目光,幾乎喊出聲來。
梅郝韻的身子向後仰去,一只手掌托起燭台,一腳踢出,將裙子拉開一個弧度,像極一朵花,慢慢綻放的模樣。
燭台移到另外一只手心,梅郝韻旋轉一圈,燭台從前轉到後背在,再移動回來。
最後,只見她的手猛然一松開,燭台倒了下去,燭火朝下,卻在萬分緊張的時刻,燭台懸掛在半空中,而燭火並未熄滅,依舊熊熊燃燒著。
神奇般地懸掛在她的袖袍上,沒有任何的掛鉤,也能如此之牢固。
眾人的嘴巴張著,幾乎合不上來。
太神奇了,簡直不可思議。
此時,花清歌心中對梅郝韻更是另眼想看了,就連花晨暮,也是露出驚喜的目光。
花夢緣揉了揉眼楮,確定自己看到的真實的,這才使勁地拍著手掌。
上次被她非禮的事,幾乎從來沒發生過般,她在自己心中的形象一下子高了起來。
梅郝韻站起身來,福身,將燭台放好原來的位置,看到花曦若的臉一陣青紫,心中不覺好笑。
想跟她梅郝韻玩鬼把戲,也要看看自己的能力。
上次,出宮的事,隱約地有些感覺,跟她似乎有些關聯。
袖中的磁石滑動,落入掌心,放入荷包里。
燭台本就是金屬所做,自然能和磁石相吸在一起,她當然能玩轉燭台,而不掉落。
紫瞳的眼珠睜得大大,梅郝韻難道也有靈力,她不是普通人嗎?難道,她和自己一樣是靈魂?
可是,他沒看到她使用法術啊。
有些模不著頭腦,抓了抓小腦袋︰「她怎麼能做到。」
「太子妃,真是太厲害了,好神奇啊。」
「是啊,太子妃是怎麼做到的呢?」
恭維的話開始蔓延了,花曦若氣得臉幾乎抽筋。
覺得有些悶,梅郝韻中途離開,他們玩得興致正高,她也不想和他們附和,肚子走在長廊上,漫步在月光下。
今晚的月色柔和朦朧,帶著幾分的神秘,心情突然間舒暢了很多。
做到欄桿上,仰頭望著依稀的月亮,天邊一道微弱的光線,那是梅國的方向。
又開始有些想念梅國了,還有那些兄長們。
不知不覺,到花國已經好幾個月了,夏天的氣息也越來越濃了。涼爽的空氣中,散漫著花的香味。四季飄香的花國,每天都充滿了花的香味。
深呼吸一口氣,又吞了出來,好醉人的芬芳。
紫瞳跟隨著她到了長廊,趴在高高的假山上,看著她的動靜。
有人影慢慢走了過來,似乎是個男子的影子,梅郝韻坐直身體,站起身來,那人已經靠近了。
是花夢緣,一臉秀氣,十足的稚氣未去,小正太一枚。
「太子妃,你也出來透透氣?」微微一笑,想到上次的事,覺得有些別有趣味。
也許,正如她說,那都是誤會,就在今晚,她給自己的改觀,簡直是天差之別。
「狀元爺,也不喜歡那樣的場面嗎?」
今天覺得小正太似乎還挺可愛的,不像上次那麼小氣巴拉的,一陣哭鼻子。
「你的表演,真的很棒。」發自內心的贊美,從未看到過如此精彩的表演,而且是梅郝韻能做到的,誰人不驚訝。
傳聞中那個只愛美男和銀子的十公主,原來還深藏不露啊。
「小把戲而已。」
紫瞳的眼楮眨巴了幾下,落在地面上,變作小男孩的模樣,嘟起小嘴,不滿地哼了一聲。
主人是那麼專一地對她,但是,她卻和別的男人說說笑笑著。
真是不公平,對主人太不公平。
難道,主人所說的人間的情,就是如此寡淡。
朝著梅郝韻的方向走去,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太子妃很開心嗎?」突然冒出的聲音,讓梅郝韻和花夢緣愕然,垂目,看著地面上,幼小的小男孩。
心道︰這個小太監,什麼時候來的,宮里還有小太監嗎?
「你是哪個公公帶來的,我怎麼沒看到過你?」梅郝韻看到那可愛的小男孩,心中頓覺得愛心泛濫,蹲去,捏了捏他的臉。
一手彈開她的手,不滿道︰「拿開你的手,別捏我的臉。」
「呵。」好膽大的小太監,如此不禮貌。花夢緣想呵斥,卻被她止住。
「你知道人世間的情是什麼嗎?」他是想告誡她,主人能那麼專心對她,她為什麼不可以。忘記了她是遺忘前世的人,輪回而來,忘記了主人,也忘記了自己.
「情?」梅郝韻有些糊涂,哈哈大笑了起來,小小太監,跟她突然說這些做什麼。
「為什麼你想知道這個?」
撅起小嘴,等待著她的回答,那模樣,好不惹人喜歡。
花夢緣抿嘴一笑,蹲,開口道︰「听過牛郎織女的故事嗎?」
紫瞳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傳說,織女下凡,在河邊戲水,遇到牛郎,並觸犯天條,不顧一切,也要和牛郎在一起。知道,這說明了什麼嗎?這就是人世間的情,會讓人奮不顧身。」
紫瞳再次搖頭,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牛郎織女,也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眨巴了眼楮,望向梅郝韻,似乎在等待答案。
梅郝韻誒了一聲,眼珠一轉,呵呵一笑︰「那說明,在家洗澡是沒機會的,要洗就到河邊洗。」
啊????紫瞳和花夢緣同時***,梅郝韻這是什麼解釋????簡直就是帶壞小孩子。
她哈哈大笑了起來,如此好玩的事,怎麼能少了她。
看他兩人的表情,已經讓自己無法忍受,大笑了起來,現在心情大好了,沒有絲毫的陰霾了。
真是蠻有趣的,可愛的小男孩,可愛的小正太花夢緣。
梅郝韻哪知道,自己的一句玩笑話,竟會誤導了紫瞳,鬧出更大的笑話來。
而角落處,花清歌溫潤的臉上,露出幾絲難色,有些懊惱,手心一緊,看著巧笑嫣然的梅郝韻和花夢緣笑得那般開懷。
梅郝韻的確,有太多自己不了解之處了,而他的心,也不知不覺間朝著她的方向而移動了。只是自己根本沒發覺,一聲冷哼,轉頭,離開了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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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無痕寬大的月牙色袍子套在身軀上,俊美的臉龐,露出淡淡的笑意,青絲散落在肩膀之上,斜靠在窗台上。
她終于又出現了,這麼多天的等待,終究還是有用的。
梅郝韻又混出了皇宮,自然是花晨暮的功勞,這次,只不過沒怎麼威脅,便帶她出來了。
她心中有些納悶,他這麼爽快,到底是為何?
花晨暮只是和她約定,傍晚時分,必須在城門口會合,否則,就算威逼利誘他都不會再答應帶她出來。
映雪跟隨在身後,又是擔心受怕的感覺,忐忑不安。
「公主,這次,你不能忘記了時間。」
她當談記得,上次是血的教訓。她帶夠了銀子,也借了些花晨暮的人力,不把鳳三娘給揪出來,她心中惡氣難咽下。
可沒想到,百般打听到的消息,卻是讓自己失望之極。
鳳三娘所有的產業,在一夜之間,已經轉入別人的門下,而她也消失無蹤了。
呵,什麼人,搶在她前面,是幫她,還是故意戲耍她。
梅郝韻百思不得其解,坐在酒樓里,手撥弄著盤中的花生米兒,卻是一顆也未放到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