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鮮紅的梅花,開在她肩頭。
三個年輕人轉身就跑,五萬塊,比想像中來得艱險。
急診室的門踉踉蹌蹌被撞開,聶稍有的失態。
「醫生,請你救救她。」
醫生懶洋洋地收起正在游戲的手機。
「先去填病歷。」
「我去填病歷,請你們先救人!」
「照章辦事,誰來都是一樣。」
「你救不救人?」
醫生感覺到一股煞氣襲來,不由倒退了兩步︰
「你想干什麼?我叫保安了!」
「什麼事?」院長慢條斯理地走出來,「誰在打擾我視察手術室工作?」
「一個患者,不填病歷就要手術,還沒輪到他呢。」
「照章辦事。」
院長想都不想就說,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砰砰兩聲,手術室的兩扇門被人一左一右踢開,阿龍和朱雀同時沖進來。
「老大,我們收到消息,你怎麼樣,怎麼渾身是血?」
「命令他們開始手術!」
「是你!」
院長一看到阿龍,腿頓時軟了,腦門上好像又有把手槍頂著。
「趕緊檢查患者,必要的話立刻手術!」
「院長,不是要照章辦事麼?」
「照個屁章,耽誤了治療,我立刻解雇你!」
聶天在手術室前來回走著,始終沒法讓自己停下來,阿龍和朱雀兩個躲得遠遠的,大氣都不敢出。
聶天一張鐵青色的臉,沒有人能見過之後不害怕。
院長悄悄溜出來,大氣也不敢出,小心翼翼地說︰
「聶先生,珊迪女士沒事了。」
「你確定?」
「我當了幾十年醫生,完全確定。她只是肩膀受了外傷,雖然離肺部有點接近,但肯定沒有生命危險,只需要縫合三針。」
聶天總算平靜下來,殺戮和血腥他見過不知道多少,只要有人提醒,他立刻就能作出正確判斷。
可是剛才他為什麼沒法理智地思考?
他自己也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珊迪的臉色有些蒼白,現出一種格外的冷艷來。
「我送你回家。」
「我不想回家,我想找個地方靜靜坐一坐,比如酒吧。」
「受了傷怎麼可能去酒吧坐,我送你回公司,我那里設施齊備,也方便休息。」
珊迪任聶天攙扶著。
傷口處有些疼,可是在她經歷過的痛苦中,這可能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種。
她完全有勇氣,有準備迎上刀鋒。
她不是神,不能保證自己就對準了位置。
如果刀刺得偏一些。
那又有什麼?不過是終結痛苦。如果不能終結,那她會把痛苦加倍地還給這個男人。
阿龍和朱雀想跟上去保護聶天,聶天回頭冷冷看了一眼。
朱雀還想上前,阿龍拉住朱雀,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
珊迪慵懶地靠在副駕駛座上,頭微微偏向聶天。
聶天能聞到淡淡的香水氣息,珊迪的發絲擾亂他的脖頸。
他駕車的手,輕輕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