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蓮看了秋笛半晌，忽然挽住了秋笛的胳膊︰
「咱們找個地方去吃晚飯吧。」
「我今天不想吃飯。」
「我知道，主要是去喝酒。」
「喝酒？」秋笛驚呼了出來，「我從來都不喝酒的。」
「我也想到了，不過今天我帶你去的地方，保證你喜歡。」
「可是……」
「你就跟我走吧。」
慕蓮領著秋笛七拐八拐，走到了一個胡同里，小路邊有一家飯店，看上去裝修的還挺不錯，和門前這條小小的街巷不太搭配，不過這也正常，在寸土寸金的上海，每一塊地方，都是沉甸甸的金子。
「這里倒是蠻別致的。」秋笛四下張望著。
「嗯，這里是雲南特色的飯店，招牌就是他們自己釀的米酒。」
「米酒不是江南的嗎？」
「江南、雲南、贛南，很多地方都有米酒。雲南的米酒釀是裝在竹筒的，應該更符合你們這些藝術家的審美吧？」
「又拿我們設計師說事兒，是吧？」秋笛故意瞪著慕蓮。
慕蓮笑了︰
「你也可以拿我們律師說事兒啊。」
「算了吧，我又說不過你。哎，我說，你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我這個上海人都不知道還有這麼個飯店。」
「我以前來過。」慕蓮說完，開始點菜，不大工夫，米酒就端了上來。
「來，嘗嘗。」慕蓮為秋笛倒了一杯。
秋笛端起杯子聞了聞，真是沒什麼酒味兒，不過她還是不太敢喝︰
「真的不會喝醉？」
「至少今天不會，有我看著你呢。你就放心喝吧。不過話說回來，你真應該找機會喝醉幾回，人這一輩子，要是都沒有喝醉過，那得多遺憾啊。」
「算了吧，還有人說，人這一輩子要是沒趕上過場戰爭得有多遺憾呢。我還是遺憾著吧，當個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正常人，最好。」
秋笛在慕蓮的引導下，喝了一杯多米酒，明顯的感覺臉、心里、手心都在發熱，她模了模臉，奇怪的問︰
「慕蓮，為什麼現在我心里不像白天那麼別扭了？你不知道，今天我一听說哥哥向杜荔求婚了，我心里就像是壘起了一面石頭牆，憋得我透不過氣來，可現在，好像不那麼憋得慌了。」
「這就對了，有的時候，酒就像是斧子，能夠把人心里的冰塊兒砍開，把人心中的郁悶之氣釋放出來。」
秋笛深深的嘆息了一聲，還真的像是呼出了一口抑郁之氣︰
「慕蓮，說實話，你有沒有懷疑，我暗戀哥哥？」
「說實話，接到你的電話的時候，我真是這麼想過。但當我看到你之後，馬上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為情人痛，和為兄弟痛，是決然不同的。」
秋笛慘笑了一下︰
「你的觀察力倒是很敏銳。沒錯，我是獨生女，所以我一直都是把他當成親哥哥的，我希望他幸福。」
「那你為什麼就認定了，韓經理和杜荔姐結婚，會不幸福呢？我覺得他們兩個挺相愛的啊。」
秋笛半天都沒有說話，她端起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把杯子里的酒喝干，然後才慢慢的道︰
「我認識他們兩個很多年了，我跟你說一說，我對他們這場愛情的看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