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笛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她端起杯子,對著燈光看了一會兒,好像想從那些淺淺的乳白色液體中看到什麼似的,然後喝了一口,才開始緩緩的講述了起來。
她從韓月朗和杜荔相識講起,一直講到了現在,她講的很詳細,講了很久,故事講完了,她手中的酒也喝干了。在她講述的過程中,慕蓮始終都靜靜的望著她,眼神朦朧,仿佛在秋笛說話的同時,她也沉浸到了自己的一段回憶之中。
「完了?」慕蓮問。
「完了。」秋笛回答。
慕蓮拿起竹筒又給秋笛倒了一杯酒,然後把剩下的全都倒進了自己的杯子里︰
「秋笛,我都听懂了,你執著的認為,韓經理並不是非常愛杜荔姐,你覺得人不應該這樣來度過一生,應該選擇一個深愛的人。可是,我知道,有很多男人都是這樣做的,例如我父親。你會這樣想,是因為在你看來,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找一個真心深愛的人共度一生。而在很多男人看來,人生最大的幸福,是獲得成功。我想,韓經理應該是和我父親是同一類型的男人。」
「可是就算再成功,如果沒有一個知心的伴侶,那也不幸福啊!」秋笛飛快的說道,好像是想把這句話強行塞到慕蓮的腦子里去。
慕蓮看著她,溫柔的笑了︰
「秋笛,我告訴你一句話,有一種人天生就習慣于封閉和控制自己的的情感,他們不會讓太多的情感問題來困擾自己、打擾自己,他們想把有限的時間盡可能的都投入到事業上,如果以後,你愛上一個這樣的男人,要麼下狠心離開他,要麼就得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接受他的這種情感方式。現在,尊重韓經理的選擇吧,他很有理性,他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時間不早了,來,干了這一杯,我們該回去了,這些酒足夠你睡個好覺,明天認真想想我的話,然後,真心的祝福韓經理和杜荔姐吧。」
說著話,慕蓮端起酒杯,和秋笛輕輕一踫,然後一飲而盡。
這一夜,韓月朗睡得很實,清晨醒來,他習慣性的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昨晚秋笛用手機給他發了一封郵件,可能是他睡得太沉了,沒有听到提示音。
「今晚慕蓮灌醉了我,」接下來,秋笛一字不差的把慕蓮所說的最後一段話寫了下來,最後秋笛寫到,「我現在醉了,也弄不清,她說的到底對不對。但是,我覺得她說的一句話是對的,我應該尊重你的選擇,真心祝福你。」
韓月朗又返回去重新讀了一遍慕蓮說的話︰
「有一種男人天生就習慣于封閉自己的情感……他很有理性,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晨光透過窗簾撒到床上,韓月朗就坐在這晨光里,呆呆的出起神來。
上班的路上,韓月朗給秋笛打了個電話︰
「昨晚睡著了,沒看到你的郵件。」
「沒關系,沒吵到你就好。我當時暈暈乎乎的,要是清醒,就不會那麼晚給你發郵件了。」
「真喝醉了?」
「可不是嗎?讓慕蓮把我灌醉了,她一會兒說,人如果沒喝醉過是極大的遺憾,一會兒又說,喝醉了有助于我思考。」
韓月朗忍不住笑道︰
「那你呢?就很听話的喝多了?」
「是啊,誰想到米酒也這麼厲害,喝的時候除了甜味沒別的感覺。」
「慕蓮呢?她也醉了?」
「沒有,她酒量好像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