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笛忠實的復述著慕蓮的話,一心想幫慕蓮開月兌罪行,她絲毫也沒有想到,在電話另一端的韓月朗,已經怒氣中燒了︰
「她說她對我‘很不恭敬’?」韓月朗把最後四個字說的很重,因為他實在是很佩服慕蓮,竟然能想出這麼個詞來。‘什麼叫‘很不恭敬’,她是不是還想說,是她酒後亂性非禮了我了?’韓月朗在心里惡狠狠的想著。他是男人,而每個男人無疑都是寧可做酒後亂性的那一個,而不是做被人非禮的那一個。
秋笛對一切都渾然未覺,依舊按照自己的心思說下去︰
「對,她真的是特別自責。她反復跟我說,你對她特別好,在工作中特別幫她,她內心里真的非常感激你,可就是不知道昨天怎麼就昏了頭,就會做出那麼不恭敬的事來。」
「那她到底有沒有告訴你,她為什麼昏了頭了?」韓月朗決定先不生氣了,他到底要看看慕蓮還能說出什麼驚人之語了。
「她還說了很多呀。」秋笛的聲音突然變得傷感了,「她提起了她過去的男朋友,她早上可能心很亂,所以說的雜七雜八的我也听不太明白,不過,我能明白的她的心思。」
「她的心思是什麼?」
「她是看到你和杜荔分手的事,睹景思人,想起了自己的舊事,所以就特別傷心,又喝了酒,難免會把對她男朋友的一些怨恨和情緒,發泄到你身上。真的,哥,這些事你們男人不懂的,可我們女孩子一听就能明白,我們都是這樣的,特別怕看到別人分手。尤其是自己再有過傷心的經歷,就特容易情緒失控。慕蓮也是這樣,你就別怪她了,她已經後悔了。」
「哦,我明白了,」韓月朗緩緩的、悠悠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分手,慕蓮就想起傷害過她的那個男人了,然後我就比較倒霉的,被當成那個男人的替身了,她是這個意思嗎?」
秋笛哪里知道昨晚的‘很不恭敬’究竟到了什麼程度,還以為慕蓮不過是說了幾句過火的話,所以趕緊點頭︰
「對對,她就是這個意思,她那不是喝了酒了嗎?如果正常狀態,她也不會犯這種錯誤的,哥,你就原諒她吧。好嗎?」
韓月朗鐵青著臉,一言不發。秋笛等不到韓月朗的回音,就又接著勸說︰
「哥,慕蓮也挺可憐的,看她早上那個樣子,她其實還沒忘了那個男人呢,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嗎,她肯定就是為情所傷,才離開北京不顧一切的跑到上海來的。你想想,一個孤零零的女孩子,喝了酒,又因景傷情,得多傷心啊。」秋笛說著話,自己都想哭了。
「嗯,是挺傷心的。」韓月朗靜靜的說道——從小他就是這樣的習慣,越是怒不可遏的時候,他越顯的從容優雅。
「就是啊,所以你就別生她的氣了,行嗎?」
韓月朗又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了︰
「好,你告訴慕蓮吧,我知道了,她因為想起了自己最愛的男人,才傷心欲絕乃至情緒失控的。昨天的事都過去了,我也就忘了,也不會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