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海口回來,坐在家里休息了兩天,我才發現了自己對遲雪的態度極其的惡劣。我憑什麼那樣對她?連著時墨含又突然沒了消息,我慚慚的也正式步入正常的生活軌跡。上班、下班。就如同好幾年前一樣。
只是邱殊和邱意的出現,讓我的生活變得有些不同起來。
至少,就是這一段時間,墨含離了婚、慕容塵回了國。我和邱殊談起了一場非正式的正式戀愛。偶爾想想,邱意才是我這場意外的最大收獲。
所以,在邱殊帶著邱意離開之後,我想念的更多的,只是邱意,而非邱殊。
就在快要邁向二十六的時候,時墨含又一次休假。就像每次的例行提問一樣,他都會問我有什麼好的提議。幾乎每次,我都會給出一個同樣的答案︰「西藏」
每次,時墨含都會為這個答案靜默幾秒,然後淺笑著讓我︰「換個地方吧!」
我不懂他為什麼每次都要求我換地方,難道他不知道我就是很想去嗎?二十六歲的時候,我依然固執。我拿著電話帶著怒意反問︰「為什麼要換地方?」
其實,我只要想想便會知道自己無理的很。休假的明明就是時墨含,他每次問的地方,不過是他要去的地方。可我每次報出來的西藏,卻都只是我自己想要去,而沒有去的地方。
「沫兒,听話。」
他就像是在哄著孩子,這一年,他越發的把我當孩子寵著。只是,他這樣對我寵著,我便深一份的恐慌。不知,這樣的寵幸到底是好,是壞。
時墨含婚算是離了,可他離婚的原因也不過就是慕容塵回國了而已。他可能不知道,他每對我多說出一句話,我便對他更難舍一分。
真的無法想象,有一天,他不再需要我這個影子。那我應該何去何從?
遲雪離開了時墨含,換了景越的股權,換了時墨含無償的扶持兩年。可如果說,有一天時墨含也要離開我。
我能留下的,會是什麼?
只怕,除了回憶便只剩下回憶了吧。
電話里,我的沉默換回了時墨含的一句︰「沫兒,你真的很想去嗎?」
拿著電話的我,無聲點了點頭。我想去,又能怎麼樣?你不是一樣還不去嗎?就算,真的要去了,也與我無關,不是嗎?
時墨含掛了電話,我也枕著淡淡的愁悶入睡。
三天之後,時墨含出現在我和同事的聚會上。席間,低調沉默。如果不是最後在門口巧遇了市委的尹秘書,他們知道的也不過就只是他姓時而已。
上了車,不由的笑了笑︰「怎麼今天會回來的?」
他和遲雪不是有協議的嗎?要他無條件的幫她兩年的時間,熟悉業務。
轉頭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沒回答我的問題,卻開口問道︰「最近忙嗎?能安排休假嗎?」
我搖了搖︰「項目驗收還在最後階段,人員還沒有到位,新系統還在測試階段,現行的考核方案已經不能適用了。事情都快堆得像珠穆朗瑪峰一樣高了,還談什麼休假?」
這段時間,CMP真是進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期。
「其他人呢?都在當花瓶?」他听了我的夸張報告,淺淺的笑出了聲。趁著紅燈的時候,轉頭對我一笑。
「花瓶?沒一個養眼的啊!」
項目最後階段,個個都累得像什麼似的。哪里還找得出一個養眼的人啊!可事情多得,人真是不夠用。再想到這一批新招的統計員,里面那個叫宋辭的。我真是恨不得敲敲她那腦袋,看看里面裝得是不是水泥。
時墨含呵呵的一笑,不再說什麼。
送我到樓下的時候,他卻握住了我的手臂,一臉認真的跟我說︰「休幾天假,我們去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