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先生既然找你有事,我要不就先走一步吧!」我緊握自己不停發顫的指尖,集中了所有的思緒整理出一句完整的話。
「丁楠?」沐亦西顯然對我的決定很不滿意,可我知道,他再多的不滿,只能維持到他知道付常曦割腕自殺的前一秒。如果,他知道了,他甚至會覺得喊我一句丁楠,都是在浪費著時間。
「我先走一步,你們聊好了。」我不顧他們三人各自的反應,直接就這麼越過他們,開門離去。
十二月底的晚上,寒風吹來到底還是冰涼徹骨的。九分袖的絨制睡衣,在這樣的天氣下根本什麼作用都起不到。我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快步的踏著先前的拖鞋往外走去。
可沒等我走幾步,齊一鳴便追了上來,將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肩頭,攔著我道︰「上車,上車我送你回家。」
「齊先生,能不能讓我一個走走?」我推掉了他披在我肩頭的外套和指尖,帶著誠心的懇求,希望他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我不否認,現在的我很難愛。難愛到,誰也不要見,什麼話都不要說,就這麼由著自己自生自滅。
「你把衣服穿上,大冬天的穿成這樣怎麼行?」他仍是把衣服給我遞了過來,我卻又是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自己與他的距離。他就不能體諒一下,我現在的心情嗎?何必要給我這樣點點的暖意,讓我覺得對這個世界還有絲絲的留戀呢?
如果可以,要先選擇割腕自殺的人,應該是我才對。可為什麼會是付常曦這麼做?
「丁楠」
身後,沐亦西的聲音,讓我恍惚的不敢轉身,怕只是自己的幻听。
「把衣服穿上。」身後,大衣拂在了肩頭,他轉身立在我面前,伸手將衣服的扣子就這麼系了起來,將我的手臂,也困在了大衣里面。沒等我看清他眼中的復雜,蹲子半跪在地,將我的腳下的拖鞋月兌下,換上帶來的厚實的雪地靴。
整個過程,他指尖的冰涼幾乎與我身子的溫度一樣,沒等我說些什麼,他轉身將一袋什麼交到一旁的齊一鳴手上︰「晚上的藥還沒有吃,回家之後記得讓她吃下。其他的,麻煩你了。」
身後,車燈的光線一下子照得他睜不開眼楮。
他拍了拍齊一鳴的手臂,轉身離去,連看都沒看我一眼,上車。
笛笛兩聲,齊一鳴先我一步回過神,上前將我攬至一旁,汽車呼嘯而過,迅速而絕決。
「亦西…」
夜幕里,車身很快湮得讓人模糊,但閃閃的紅光,還是讓我找到了它的方向。我像是想也沒想的跟著車的方向,邁開步子追了上去。
「亦西,沐亦西…」我跑到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但困在衣服里的雙臂,卻成了讓我邁不動身子的制約,那失去了平衡能力的身子,只能依著兩腳僅剩下的力量而前行。
一個踉嗆,我跌倒在地。
困在衣服里的手,讓我撐不起自己的身子,我只能就這麼半趴在地面,看著車子一個拐彎,駛出香頌的門崗。
「亦西…」
「丁楠,我們回家,回家,好嗎?」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我身邊的齊一鳴,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讓我就這麼癱軟的坐在地上。
「沐亦西,你等等我,等等我…」
我似乎是看不到眼前的人,整個腦子里,只記下了沐亦西眼中的復雜,只記下了他給我換鞋時指尖的冰涼。只記下了他轉身時,那背影里的無可奈何。
「丁楠!」齊一鳴終于像是失去耐心,將我把一扯過,抱了起來往回走去。
我幾乎是被他塞進了車里,沒等我說什麼,便也快速的駛出香頌。路上,他轉頭問我︰「怎麼了?」我卻不想開口回答他的問題。
半晌,他見我不回答,便自己把車停在了一旁,打開沐亦西臨上車前交給他的紙袋。里面小小的膠袋里面裝著的片劑,都寫著服用的時間,方法,用量。
翻看了一會,他伸手撫在我額頭,滾燙的熱度把他嚇了一跳︰「你搞什麼東西,燒成這樣。」他把藥劑往旁邊一丟,快速把車調頭往醫院開去。
等他把我送到醫院,醫生量出來的體溫已接近40度,好一陣檢查過後,齊一鳴扶著我躺在了病床上,沉著聲開口道︰「你既然不願意開口說話,我就听我說好了。無論你覺得我今天所有說的話,是在為自己掩飾,還是為自己開月兌都好,我都只希望你讓我把話完。」
我把自己的身子,側了側,不想去面對齊一鳴的臉。我是真的無法想象,他怎麼會那麼做。那是我唯一的親人,他怎麼可以這樣。
「丁楠,無論再給我齊一鳴多少次選擇。我都只會在你和孩子兩個當中,選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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