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蕭若甫一看見坐于石頭之上的子然時,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滑倒在地。
她迅速整理了一下姿勢朝他望去,熠熠陽光之下,那身穿月白色衣衫的男子一腿彎曲,一腿自然垂下,本是放于腿上的手在看見凌蕭若時緩緩抬起,將那碧玉洞簫放置在了肩上。
他白衣舒卷,如雲似玉。
子然凝望著樹林間那抹素色的身影,說實話,此時此刻的他當真有些看不明白她了。對于同門中人,她可以刻意輕薄故意下毒,然而,對于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她卻可以在逃離的危急時刻伸出援助之手。
她究竟是善良還是惡毒?
迷惘須臾,他側眸揚唇挑眉說道︰「九師妹,我在這里等你多時了。」
凌蕭若眼眸一眯,看向那雙深邃的鳳眸,只見眸中深處掩飾著一分幾不可聞的自豪,仿似在說,她無論如何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一般。
凌蕭若心下冷靜地盤算起來,然而面上卻是故作驚詫地問道︰「五師兄,你怎麼在這里?」
子然拿下洞簫握于手中,指關節一動,那根洞簫便在手中旋轉起來,綠色絲絛隨著旋轉舞起了絕美的弧線,他鳳眸一眯,說道︰「你告訴我方才你如何從我眼皮底下逃走的,我便告訴你我是如何找到你的。」如若不是放置在她身上的天絲線,子青怕是早已不知所蹤了。
凌蕭若撇了撇嘴說道︰「成王敗寇,輸了便是輸了,沒什麼好說的。」看他的樣子,方才她逃跑時,他是沒有找到她的,那他又為何出現在這里呢?莫非他在她身上放了一些什麼不知名的東西嗎?她曾听說古代有什麼追風香之類的東西,如果在人的身上放了追風香,很遠都能追捕到,可是,她身上並未有什麼異味啊。
子然見子青如此說話,便知她是認輸了,豈料,他剛一起身站立時,卻見子青已經轉身拔腿而跑了,那奔跑的速度快得讓他忍不住眨了眨眼。
因為有了天絲線,他唇角一撇成竹在胸,並未急速追趕,而是朝她身後輕盈地掠將而去。
凌蕭若一路狂奔,跑至官道上時,發現前方有一輛馬車朝她駛來。
她眼眸一瞪,迅速撕開自己的衣衫,香滑似酥的肩頭就這般暴露在了日光之中。
「非禮啊,非禮!」凌蕭若一面朝那馬車揮舞著雙手,一面淒厲地嘶喊起來。
剛剛趕到的子然在看見凌蕭若衣衫不整地模樣時,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子青會在光天化日之下撕扯自己的衣服,看著那瑩白如玉的肌膚,子然不禁微眯眼眸皺起眉頭,他當真是錯得離譜,無論她方才是否救了人,她依舊是那個驚世駭俗的子青,心中積累而起的好感,再一次破碎而去,他迅速朝子青躍去,想要封住她的啞穴,將她拖離官道。
凌蕭若見子然飛身而來,眸中大駭,手一動,再次撕扯起衣服來,如此之下,身前的肚兜顯露而出,大片肌膚在陽光下透著誘惑的氣息,子然見狀飛掠的步子竟是有一分的遲疑起來。
趁著這一份遲疑,凌蕭若整個人朝馬車撲去,眼淚簌簌而落,尖聲喊道︰「有人非禮啊,這個男人要輕薄我啊!」
「你瘋了?胡言亂語什麼?」因著這喊聲,子然不禁低罵出聲,腳下再也沒有遲疑,朝子青飛旋而去。
然而當他的手剛要擒住子青的衣領時,卻覺身後一股勁風襲來。他俊眉一蹙,身子一轉,手中洞簫一揚,擋住了來人這身後的一擊。
「叮——」
一擊之下竟是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子然眼眸一眯,發現來人使用的武器竟是一根玉笛,那玉笛質地清純,與他的洞簫皆是玉中精品,由于皆是玉質物品,相互擊打在一處,自然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他鳳眸一眯朝來人望去,當他看清來人的樣貌時,不免吃了一驚。來人見他些微吃驚,手中玉笛一揚,再次朝他襲擊而去。兩抹白影在空中爭斗起來。打斗的過程中,白衣公子其中一招將子然的天絲線給震裂了,子然見天絲線斷裂不禁蹙起眉頭。
凌蕭若在看見二人爭斗時,迅速將自己的衣衫拉扯而起,她轉眸一看,發現那馬車不知何時已經停在了她的身邊,馬車前方的車夫對她友善地說道︰「姑娘,你的衣衫破了,坐上馬車我們先走吧,我家公子會幫助姑娘打走那壞人的。」
「謝謝你了。」她看了看空中爭斗的身影,想必這馬車的主人武功也是高絕的,而今之計,想要擺月兌子然,便只能上這個馬車了,凌蕭若道完謝後便攬著衣衫上了馬車。
上得馬車後,車夫手中馬鞭一揚,馬兒揚起前蹄,車轂滾動,迅速朝前奔馳而去。
凌蕭若坐在馬車之中,縴手挑開車窗簾子,觀望著兩抹爭斗的身影,心下終是松了一口氣。
隔了一會兒,馬車車簾忽然被一雙修長白淨的手掀了開來,一陣涼爽的風撲面而來,揚起了凌蕭若耳畔的一縷秀發。
她抬眸望去,看見那救他的白衣公子手握玉笛俯身走進了車廂,白衣公子墨發整齊地束在頭頂,上戴一根白玉簪,俊眉英挺,眉眼中含著溫潤如玉的笑容,他發現她凝眸看他時,朝她微笑一下後,坐在了她的對面。
白衣公子揚唇一笑,似新月生韻,醇美的聲音緩緩響起︰「那人被我用調虎離山之計引開了,當是不會再追來了,姑娘沒有受到什麼驚嚇吧?」
凌蕭若在看見他溫柔的微笑時,心下不禁微微一暖,自從她穿越到古代來後,還沒有接受到如此這般的待遇,她緊了緊衣襟,撤開望向他的視線,搖頭說道︰「沒有,謝謝公子救命之恩。」
白衣公子微笑道︰「舉手之勞而已,姑娘為何會被那惡人纏住呢?」
凌蕭若眼眸眨了眨,抬手抹干了臉上的淚痕,開始胡編亂造︰「我本是一鄉野村婦,死了丈夫,上有母親要贍養,下有兒女要哺育,因為沒了收入來源,我便想去鎮上尋些活計,豈料,走至街上竟是遇見了方才那個惡霸,他劫財不算,竟還劫起色來,原是想,像我這般長相丑陋的村婦當是入不了他的眼,誰知,他竟是窮凶極惡到連我都要輕薄,他的眼楮是長到後面了麼?」
「撲——」白衣公子听見最後那一句話時,忍不住捂唇笑出聲來。
凌蕭若盯著對面的男子,在心下不住地搖頭,這世界真他媽不公平,為什麼這里的男人都長得這麼好看,而她,卻長得跟糊了狗屎一般。瞧這男人,笑起來都這般地風韻優雅。
白衣公子笑完後,低聲嘆道︰「姑娘真是風趣啊!」
凌蕭若唇角扯著笑,說自己是鄉野村婦,自然不能說話太過斯文,不然別人听著也不像啊。
「公子,你在前面找個地方放我下來就可以了。」既然已經月兌離危險,她自然也不好再打擾別人。
白衣公子聞言,唇角微彎,笑著說道︰「我要去的地方也快到了,如若姑娘不嫌棄在下的馬車簡陋,便一並前往吧。另外,也可以將那個眼楮長到後面的人甩得更遠。」
「呵呵……」凌蕭若听後干笑出聲,隨後說道︰「如此,打擾了。」這人說的話倒也沒錯,既然已經上了馬車,自然是走得越遠越好了。
白衣公子朝她點了點頭,隨後便不再說話,他的唇邊一直保持著微笑,俊眸微垂,修長的手指在那桿玉笛上若有似無地輕輕摩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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