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山脈的美和昆侖山脈的美截然不同。
昆侖山脈連綿不絕,那是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那是雄壯,那是壯觀,那是高到深處,可攬月,那是古寂,是蒼茫!
逍遙山脈則是千山連縱,萬峰爭秀,生機勃勃,千回百轉,一步一風情,一步一景象。看那亭台樓閣,看那殿宇玉宮,散落在山間,合著騰騰的霧氣,隱隱綽綽,美得驚人。
瀑布,山谷,山頂湖泊,溫泉,秀林,花園,靈田,怎地一副氣息交融,和諧優美。
壯觀和秀美,人文和天象在此處交融,一副人間仙境景象。
高山覓澗,飛鳥渡水,靈鹿奔騰,雄鷹展翅,一步一驚奇。
同作為五大古道派,逍遙沒有昆侖那深厚的歷史和傳說積澱,沒有武當的陰陽和諧,古韻悠悠,也不似太虛那般神秘遠離喧囂,不似蜀山那麼剛直,但前幾派也有點及不上它,那就是誕生天才的幾率非常大。
逍遙派成立歷史為五派之末,但每每冒出絕世天才,讓它總是出其不意地佔據世人眼球。
七萬年前創派者逍遙子前輩,驚艷出世,斬妖屠魔,無相神功驚天動地;五萬年前的天山童仙前輩,亦正亦邪,高興時可和妖魔做朋友,怒時名門正派照斬不誤;三萬年前的……可說是群杰薈萃,明仙輩出。那些天才固然踏破虛空,但逍遙的名門之名卻是屹立不倒了。
「看到沒,那是我仗劍崖。當年我逍遙派長老張瑞峰一劍劈成。」一位逍遙弟子指著前面不遠處光滑如鏡面的山峰說道,聲音有掩飾不了的得意。
王滄海往前一看,確實是山面平削如鏡,高達幾千米,至今望去,都劍意縱橫。
「天才人物!厲害厲害!」王滄海點頭感嘆。
「那是我逍遙蘭花谷,我逍遙藥師李瓊顏煉丹無數,善種靈植,這蘭花是一味洗髓丹主藥的主料,但我逍遙蘭花卻能提高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逍遙弟子非常自豪地說道。
「那位前輩一定蕙質蘭心,具有創見。」王滄海由衷道。
「土包子。」含翠冷哼一聲。
王滄海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一路行來,眾位逍遙弟子盡心盡責地訴說著逍遙各個美景奇景的由來,對此王滄海都表現出真心的贊美,這讓一群存心炫耀的弟子們對她略有了好感。
王滄海的贊美,不是作假。
道語有雲︰天人合一。
而大自然,往往能給予人全身心的震撼,其鬼斧神工總能讓人抓住點滴道家真滴。
修道者最忌諱閉門造車,道家信奉出世,也就是說需要歷世修煉才有可能悟道解真。
王滄海感受著山川美景,那想象不到的雄奇壯美溶于心間,忽然就有了某種明悟。
又行一陣,忽然眼前一開,似撥雲見月,剎那光明!
又在光明中,殺伐四溢!
卻見一處古戰場,以蒼白的玉石為底座,以鮮血為裝飾,刀痕斧刻,斑駁淋灕,充滿肅殺之感,猛然撞上,呼吸一窒。
那古戰場在一處高崖之上,沒有任何遮擋物,往前看就是逍遙大好美景。
再看上空,二十一件閃閃發亮的法寶懸浮空中,每一件至少是後天靈寶級別,它們似乎遵循著某種規律,一直懸浮了不知幾萬年。
猛然看到這幅景象,這殺伐與希望,古樸與厚重,絕望同新生的場景,讓王滄海心神一震,久久不能釋懷。
就好像站在這里,耳邊卻是廝殺,是怒吼,是同敵人的生死交戰,是拋頭顱,撒熱血,為心中的堅持流光最後一滴血。依稀的,法寶飛舞,招式橫飛,那些驚采絕艷的前輩們湊出的絕響,場景定格在法寶交匯一刻。
時光,仿佛倒流。
一道厚重的鐘聲在她腦海想起︰「當——」
「這是我逍遙舍生崖,三萬年前魔門入侵,逍遙是最後一戰,逍遙、昆侖、武當、蜀山、太虛各位大能前輩們在這里殊死搏斗,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對抗著無數魔門高手,一場大戰,三月日夜,血流成河,尸積如山,當時各位抗戰的前輩全部壯烈戰死,只為保我道基不毀……這里罡氣甚重,最好不要離它太近……喂,你不要命了?!」
那負責解說的弟子說著說著發現王滄海居然這樣毫無知覺一般地走過去,立即慌忙喊道。
莫容雨本也想喊,瞥了眼歐陽玉鴻,終是沒開口。
其他逍遙弟子也是面面相覷,他們把王滄海帶到這里是想給她個下馬威,可不想殺掉她。
但這古戰場氣候已成,罡風霸氣灌頂,再往里面走就有性命之憂。
「你們!」方素人稍微一轉彎就知道這些人的打算,目呲欲裂,大步向前走去。離開安全地域,那罡風就如同刀劍刮來,一步深一步險。
遠處看還不覺得,走近了四面八方的罡風就形成一個個手持利刃的骷髏,他心下凜然,手中紫雷散發轟擊。
萬年時間,無數人的精血,讓這里天然成為一個險地。
起初這些罡風還只是結丹期就能對付,接著就需要元嬰期修行者,出竅期,小乘期!
到最後那些罡風化作的骷髏高達三丈,三臂三刀,力大無窮,刀法詭異地劈擊而來!
「噗!」方素人受創,噴出一口血。
看著還在不斷深入的王滄海,他急急喊道︰「回來!」
王滄海微微轉了下頭,似乎听到他說的話,又似沒听到,一股玄力涌來,把方素人托起送走。
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王滄海在莫大的威壓中悠悠地走著,眼中光彩變幻,似乎進入另外一個時空,亦夢亦真。
她走到那些散發著莫大威壓的法寶下面,雙腿一盤,居然開始修煉了。
這……
看著這一幕詭異莫名的情況,眾位逍遙弟子頓時無語!
強烈的刺激已經讓他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多年來,歷代長老們淳淳教導,為他們講述逍遙前輩們的故事,尤其是舍生崖,更被他們當作心中的聖地,而這里的恐怖他們也早有領教,甚至他們還會把這里當作試煉地,誰走得更靠近點就能得到他人尊敬,當然也有貪功冒進或想挑戰自己的多往前走幾步,便立時遭到罡氣攻擊受傷不淺。
所以王滄海的所為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甚至有個逍遙弟子見了不信邪地前進幾步立即一聲慘叫,口吐血線地被丟出來!
眾逍遙弟子傻眼了!
「這個女人是什麼來頭?」
「她怎麼一點事沒有?」
「她真強。」
「她居然在這種環境下修煉。」
眾逍遙弟子無法解釋眼前的狀況,之前那些針對,全在見到眼前現實後拋至一邊。
很簡單的道理,一個實力和他們差不多的藐視權威,會憤怒,可是一個真正能創造出他們所不敢想的奇跡的一些小小的挑釁反而讓人覺得正常。
那群逍遙弟子看王滄海的眼神已經有了不同色彩。
莫容雨捏了捏衣襟,為什麼,為什麼?這個時候那個女人還能出風頭?這罡風,為什麼不絞死她?
這一刻,她的嫉妒之情,如毒蛇纏心。
光影倒置,似夢似幻,王滄海坐于罡風之中,像是一塊溫玉,一動一靜,和外面的罡風形成強烈的對比。
「小海兒又要突破了。」星鐮閑閑地說道,自王滄海背後,將那顆妖嬈絕倫的大好頭顱側過來注視王滄海,雙手搭在她肩膀上,兩人距離很近,再前進一點,他就像能吻到她的樣子。「不過這個速度,還真是慢啊。」
大紅色的長袍在身後迤邐開來,層層疊疊,繞著她,纏著她,好似水波。
星鐮的魅力,像是罌粟,看一眼,就要上癮。
像是最妖艷的蛇,艷得無與倫比!
一邊說著,他那雙千輪眼掃了掃不遠處的黑白,斯奇,露出個妖嬈無雙的微笑,把斯奇氣得紅唇嘟起。
看來有時候別人看不到,倒是件好事。
「我要你每次進階都有我的影子,這樣——我們的距離就會小點吧。」
那寶石色的嘴唇,便落在了王滄海的唇角。
霎那間,如同天雷勾動地火。
如同紫色瓊漿的氣體自他唇中,渡向王滄海。
正在突破的王滄海忽然感到身體恍如進入大海之中,又似乎進入星空之遼,平靜的海面之上,波濤起伏,暗涌激流,無盡的星空無數的星辰閃耀光芒,擦身而過,那一幅幅壯美畫面,展現眼前。
一起起玄而又玄,奇而又奇甚至是想也不敢想的修煉之法,無數戰斗畫面,無盡形象…。一一展現,快捷無比,蘊含的信息龐大無比……
身體中,一道道紫色氣體涌入身體過去,一來就化作大江大浪,一層接著一層,連綿不絕。
那些力量沒有任何阻攔,深入她身體每一個部分,滋潤著她身體細胞、身體八大元嬰、腦域、妖經……
那力量是如此的純粹,仿佛來自宇宙的本源,又是那麼的神奇,仿佛可以無限擴大,又那般詭異,變化無窮……
一種難言的月兌變,正在王滄海身上發生著。
「唔……」反觀星鐮,臉色潮紅,更加散發著難以言喻的風情,千輪眼似閉非閉,撩人無比,眉峰微蹙,似痛苦,又似享受。
兩人氣息交融。
恰在這時,狂風起,雲層涌動,天地一片黑暗,地球外,銀河外,宇宙中,各種能量似乎狂暴起來,無盡星辰爆炸,無盡難以言說的形象在宇宙中變化……
雲層壓低,天空漏了一般,萬千光華折射!
所有人都驚呆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黑白眼底閃耀光芒,閃身到王滄海身邊。
「你決定了?」他的聲音低沉,厚重,和平時完全不同,那是通過聲音就能判斷出如同山岳般的男人。
星鐮妖嬈一笑,不置可否。
黑白猛然動手!
天地異變又起!
但見天地四處出現一道道龐大無窮的身影,每個身影都不同,充滿神性,藍色地球,仿佛被一個巨人捧在手心!
「該死,兩位大哥,你們玩過了!」斯奇咬牙道,寄出萬妖法典,紅色布匹繞遍整個人間,層層疊疊割據不同空間。
萬妖法典有一功能,偷天換日。
本是紫色的洪流涌入王滄海身體,但隨之一股蒼茫混沌乾坤入體,伴隨著她體內十大靈根,糾結纏繞,抗爭融合,沖突調和……不知時日近,不知風光逝,好像經過了一個永恆,又似乎只有一瞬,三股力量最終融合,沉寂于身體細胞、身體八大元嬰、腦域、妖經……每一個部分。
王滄海感受到絕大的不同,好似發展的途徑一下子變得無比豐富。
又好似,什麼也沒發生。
這算什麼,力量中和?
時光倒退。
「這是我逍遙舍生崖,三萬年前魔門入侵,逍遙是最後一戰,逍遙、昆侖、武當、蜀山、太虛各位大能前輩們在這里殊死搏斗,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對抗著無數魔門高手,一場大戰,三月日夜,血流成河,尸積如山,當時各位抗戰的前輩全部壯烈戰死,只為保我道基不毀……喂,你到底有沒在听?」昆侖弟子不滿道。
王滄海睜開眼楮,華光粼粼。
「師兄說得,確實非常感人。」
「哼,走吧,你也不配看這。」說完,一群人拔足離去。
王滄海緩緩一笑,跟了上去。
結丹五層!
結結實實地提升了五個層次!
斯奇抹了抹額頭上的細汗,有些不滿,「你們兩個爭寵也正常點好嗎?」
星鐮妖嬈一笑,像一只偷腥的貓,轉身走在王滄海後面。
黑白微皺眉,眼神沉沉,不發一言地走在往常所在的位置。
「兩個瘋子,地球很脆弱啊,下次麻煩你們要搞大動作去黑璽好嗎?」斯奇心有余悸,再次說道。
尼瑪喲,他容易麼,容易麼,擔驚受怕的。
「大嬸,人家要安慰啦~」
待到眾人走後,那舍生崖法寶光芒散射,下一刻全部摔落在地,化為塵埃,整個舍生崖迅速風華,滄海桑田,斗轉星移似乎無數春秋,樹木生死輪回無數,可惜這一幕,無人得見。
那一瞬,發生了太多的事,可誰又知道發生了什麼呢?
只知道,命運的輪盤上,再也沒有了王滄海的身影。
再行一陣,來到一片坐落山間的廂房處。
歐陽玉鴻等人狠狠地奚落王滄海後相繼離去,只留一個二十多歲的逍遙弟子帶路。
「這是你的房間,阿四,趕緊來擦桌子。」逍遙弟子推開一個房間,引王滄海進去,指著低頭站立在一旁的灰衣少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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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和你們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