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著靈兒,只有她話最多。
輕敲了她的頭,「傻丫頭,胡說什麼呢。」
「本來就是嘛。」
靈兒還不認輸,總是喜歡和我對著唱反調,「還是單婷好,你靈兒啊,話這麼多,以後怕是沒人敢娶。」
「那靈兒就伺候娘娘一輩子。」靈兒上前拉住我的手臂,不住的搖晃。
到底還是個十七歲的小丫頭,「伺候我一輩子,趕明兒我就給你找個人嫁了。」
「靈兒,這下可如你意了吧。」我轉身向屋外走去,听著身後單婷對靈兒的取笑。
不用回頭都知道,靈兒肯定是一跺腳,然後會說,「我才不要呢。」
直至紫宸殿正殿的路上,兩個丫頭卻不規矩,總是你追我趕,還好這是紫宸殿,如若是在其他地方被撞見,肯定又免不了受罰了。
紫宸殿。
卻見王福公公在門口守著,吩咐了幾個小太監去到其他地方查看。
見我到來,王福才上前道,「奴才參見昭儀娘娘。」
「起來吧。」
王福起身,我欲向正殿內走去,王福卻擋在我身前。
「公公,這是何意?」我不明其意的看著他。
「回昭儀娘娘,皇上現在正和大臣們議政,怕是……不太方便。」
李治和大臣議政,為何不曾听他提起過,難道朝中,又出現了什麼動搖?
「若昭儀娘娘有事,可以告訴奴才,奴才為娘娘轉達。」見我未曾說話,王福才繼續開口道。
「哦,無事,讓皇上處理國事吧,我先回去了。」
轉身看著靈兒和單婷,兩人在王福公公面前可裝得還真規矩,少了路上的嬉笑。
下了階梯,轉身而走,卻听得身後之聲響起,「昭儀娘娘,皇上讓娘娘進去。」
我回頭,站在王福公公身邊之人,一襲深藍便衫,面帶微笑。
此人不正是長孫無忌身邊的狄仁杰麼?他在這里,想必,長孫無忌也會在此吧。
和單婷對望了一眼,單婷對我點了點頭。
跟在狄仁杰身後,直至正殿內。
李治,一身便裝坐于政案旁,他的右側之下,位坐了一位二十五六年華的男子。眉若利劍,目若明星,輪廓分明,透著一種王者風範,少了李治身上的獨有帝王之氣。
「臣妾參加皇上。」
「奴婢參見皇上。」
我向皇上行禮,李治卻走出政案旁,伸手將我扶起,叫了身後的靈兒和單婷平身。
同李治一齊坐于政案旁,狄仁杰才至李治左側下方入坐。
「臣李績,參見昭儀娘娘。」
後,位坐李治又下側的那位長相英俊的男子對我行禮。
將疑惑的目光看向李治。
李治叫了他平身,才緩緩道出,「汀兒,這位便是朝中正一品大臣司空大人李績。」
司空大人,李績,為何中秋佳節時在麟德殿時未見過他?
對上李績的目光,一驚,這個眼神,怎奈如此熟悉,仿佛在哪里見過,在哪里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對他微微一笑,他,似乎我很早就已經認識。
「皇上,臣妾還是告退吧。」我低聲對李治道,「皇上和大臣們有事相議,汀兒一個女子,在此,怕是有不便之處。」
雖低聲,李治的話卻未同我低聲相議。
「汀兒也可在此旁听。」
這句話,讓狄仁杰也輕笑。
這紫宸殿內,靈兒和單婷不斷為我們蓄茶,李治則和司空大人李績,位正二品官職的特進狄仁杰議事,無非是商量著揚州河堤因幾日前的大雨崩塌之事。
只是單婷的目光,時不時落在李績身上。
面容,多了幾分含蓄之色。
我輕笑的看了一眼單婷,卻明了其意。
「汀兒對這揚州河堤之事,如何看待?」
許久,李治將目光轉向我,問道。
「回皇上,臣妾無才,議政之事,斷然是不知,請皇上恕罪。」
李治輕笑後,才緩緩道,「今日河堤之事,這揚州地方官員,撥款而至,只怕是百姓不得福,還忘有勞司空大人親自前去。」
這李治倒也想得周到,揚州地方官如此之遠,名義上雖對大唐忠心,卻私下底私吞官款,造福了自己,卻苦了揚州百姓。
李治現在卻命司空大人親自前去,怕是這司空大人深得皇上的信任,而狄仁杰,不是長孫無忌身邊之人麼,為何?現在同坐在此?
而皇上議政之事,叫了我旁听,這也算是夫妻之間的信任?
從紫宸正殿出來,卻也是黃昏時分。
李治則言,李績同狄仁杰離開後,還有些奏折未批。
我在也無聊得緊,到是讓我先行離開了。
本想去‘如意居’看看,鳳求凰園中的桃,已經成熟了。
卻未有李治在旁,我也懶得前去了,同單婷和靈兒像御園內走去。
「單婷,今日之事,你如何看待?」
許久,我問道身後一直沉默的單婷。
卻未聞得回答之聲,後才听得靈兒在旁叫道,「單婷,娘娘問你話呢。」
回頭,單婷才回過神來,愣愣的看著我,「娘娘?」
想必她是未听見我所問,輕笑了一聲,復又向前走去。
「這司空大人和狄大人,你何如看待此事?」
「司空,司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