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懶!阿南出事了!」
阿喵滿頭大汗的沖進夏藍的辦公室。而此時,夏藍正攏緊眉,盯著電視里轉播的新聞。
阿喵走進來,咬了咬牙,「一定是安以諾那個賤人!一定是她!」
夏藍關掉電視,回過頭,雙眸中的冷漠直逼冰點。
「怪不得阿南把他所有的積蓄都送給我,那個傻瓜,他要做這麼大的事,為什麼就跟我們商量下呢?!」阿喵坐在沙發里,眼圈隱隱發紅。
夏藍倏地站起身,按下內線,「小慧,跟我去警局。」
阿喵趕緊說,「我跟你一起去!」
「不,」夏藍看著她,冷冷的,一字一句的說,「你要監視安以諾!」
阿喵怔了下,隨即,咬牙切齒道,「媽的,姑女乃女乃算是跟她杠上了!」轉身,一陣風似的又沖出去。
夏藍帶著小慧來到警局,被告知阿南不得被保釋。這個結果,是夏藍意料之中的。
「我是他的代表律師,我要見一見我的當事人。」
當她見到阿南時,後者帶著腳鐐艱難的邁步走進來,夏藍的心頭一緊,胸口劇烈起伏著,「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阿南斂下眸,微微一笑,「不用替我辯護,我已經認罪了。」
夏藍「啪」地兩手撐在桌上,朝他怒吼,「該死!我要你告訴我為什麼!」
警察上前,「坐下!」
夏藍充耳不聞,一對快要噴火的眸,緊緊盯住他,「你知道你會被判死刑嗎?」。
阿南輕輕點頭,抬眸,眸中一片安寧,「那個人,該死。」
夏藍倏爾冷笑,坐下來,雙臂環胸,「可惜,你那一槍偏了個零點零幾公分,醫院剛傳來消息,他的命保住了。」
阿南臉色一變,懊惱得眯緊眸。一定是那個女人撲過來時令他偏了!
「是不是安以諾?」夏藍冷冷的說,「自從安頌柏住院以來,安肖益就頻頻露面,相反,安以諾卻退居背後。這根本不符合她的性子!想來也只有一種解釋,安肖益利用非常手段,迫使她不得不讓位!那麼,接下來的事就很好解釋了。她千方百計的利用你來除掉安肖益,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阿南恢復鎮定,垂下頭,一言不發。
「阿南,你以為你是英雄嗎?」。夏藍嗤笑一聲,毫不留情的說,「當你為了她不惜一切代價的殺人時,她已經不再是你的恩人了,而是將你推向深淵的鄶子手!」
「不要再說了。」阿南冷靜得出奇,望著夏藍,他輕聲說,「就算是那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與她無關。」說完,站了起來,拖著腳鐐發出刺耳的聲音。
夏藍氣得全身輕顫,「這個榆木腦袋!」
離開警局後,夏藍馬上驅車前往醫院。安肖益才剛渡過危險期,人還處于暈迷之中,根本了解不到任何線索。就在她準備離開時,竟然看到了安以諾。
「你怎麼在這兒?」
安以諾冷著臉,厲聲質問。
夏藍不逃也不避,坦然自若,可以清眸卻散發出駭人的光澤,「做為阿南的代表律師,我在這里,有什麼奇怪的嗎?」。
「哼,爺爺的那筆帳,我還沒跟你算呢!現在,你又要替殺害我二叔的凶手辯護?夏藍,你還真是處處針對我啊!」
夏藍抬手,「首先,安老先生的事,交局已經查明是酒駕司機肇事,如果你再往我身上誣陷一句,我立即告你誹謗!其二,從法律的角度來說,阿南還沒有被判定為凶手,現在只能是嫌犯!而我這個辯護律師要做的,就是替他揪出幕後的主謀!」
安以諾臉色微變,隨即,傲然的睨視著她,「怎麼,你在懷疑我?」
「呵呵,」夏藍輕笑,「是不是你,我們法庭上見。」
轉身,剛走幾步,又停了下來,「哦對了,做為孫女,你是不是應該去看望下自己的爺爺呢?畢竟,戲要做足全套才不會落人口舌嘛。」又是一笑,踩著三寸高的鞋子,在醫院的走廊中發出清脆有節奏的「嗒嗒」聲。
安以諾握緊雙手,陰鷙的眸盯緊她,「夏藍,你別得意!下一下,就是你!」
……
夏藍蹙緊眉頭,開著車子,臉色不是很好。
這時,電話響起來。
「你在哪?」費司爵的聲音干淨利落。
「工作ing。」
「為了阿南的案子?」
「知道就不要再來騷擾我。」她剛要掛斷,費司爵卻不容拒絕的說,「半小時後,中央公園見。」
夏藍擰了擰眉,暗自咒罵一句,「獨裁!」
可還是轉動方向盤,朝中央公園開去。
看著一身黑西裝,好像剛從某個重要會議上趕來的人,夏藍的心底慢慢掠過一絲溫暖。盡管只是剎那,她卻學會了品味。
費司爵坐在她旁邊,俊雅帥氣的臉上,神情嚴肅。盯著她,開口便問,「一定要接這個案子嗎?」。
「這算廢話嗎?」。
「好,」他點頭,果斷又霸氣十足,「你接,我就幫你贏!」
夏藍一怔,「你不是要劫獄吧?費司爵,我警告你,你這樣只會越幫越忙,阿南會……」
無奈的撫撫眉心,他似乎在隱忍,半晌才說,「在你跟中,我是屠夫嗎?」。
「那你想怎麼樣?」夏藍冷靜的分析道,「這件案子幾乎是沒有勝算的,我也根本不可能替阿南做無罪辯護。所以,目前來說,最好的方法是揪出幕後指使他的人!也許,他會被免于死刑。」
盡管這個結果令人傷心,但也是她僅能做到的了。
費司爵的幽眸掠過一絲異彩,沒繼續說什麼,只是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一切有我在。」
夏藍心頭一震,扭頭凝望。短短一句話,卻包含無數承諾。好像,天塌下來也不必驚慌,一切有他在,他頂著,她就會安然無恙。
這種感覺很奇妙,有種被保護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