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烈站在窗前,薄唇抿成一道微慍的弧度。眸底似在醞釀著什麼,恐怖,駭人,一觸即發。
夏藍坐在床上,抱著雙腿,把臉埋進膝蓋中,聲音有點無力,「我知道,這有點強人所難,不過你放心,就算我有什麼事,也不會真的要你負責的。我實在沒有別的什麼人可以幫忙了。」
倏地,南宮烈轉過身,雙眸閃爍著憤怒的火焰,沖到床邊,沖著她低吼道,「你是白痴嗎?這種事你也答應?!你知不知道,墮胎有多危險!弄不好就是一尸兩命!為了費司爵和安以諾,值得嗎?」
夏藍沒抬頭,身子卻在不住顫抖著,她壓抑著哽咽的聲音,強自鎮定的說,「這件事,本來就是因我而起。沒有我的話,他們可以是很幸福的一對,現在,由我來結束,沒什麼不對啊。」
「放他媽的屁!」南宮烈氣得爆了粗口,如果對面不是個女人,他絕對有可能一拳揮過去,他要打醒她,打醒她這個被人賣了還心甘情願幫人家數錢的傻女人!
「費司爵搞得你大了肚子,你不找他負責,還要瞞著他打掉孩子?夏藍,你是地球人嗎?你到底有沒有腦子?這個世界最不值錢的東西就是‘犧牲’,沒人會感激你,也沒人會可憐你!」
「呵呵,」她笑了下,抬起頭,忍著淚,靜靜的說,「那樣也無所謂,我只是累了……」她深吸一口氣,明明胸口痛得厲害,卻還是鼓勵自己微笑,「我告訴自己,我恨那個人,是他毀了我的生活,可是……可是,可是我卻管不住我的心……我……」
南宮烈擰緊眉,雙拳慢慢收緊,不相信的闔了下眸,「你……愛上他了?」
夏藍咬著嘴唇,拼命的搖頭,「我不知道……」
不羈的面容顫動下,隨即,他轉過身,「夏藍,你真傻,你是我見過的最傻的女人。」
「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小諾。更不想讓這個孩子成為他們之間的障礙。」
她撫上小月復,她不敢輕易踫觸,每每,都會讓她充滿罪惡感。她斂下雙眸,輕輕地說,「只要他消失,只要我離開,所有的一切,才會回到正常的軌道。」
南宮烈雙眸有點赤紅,第一次,因為一個笨到家女人而動氣,頭微側,故意刻薄的說,「就算你這麼委曲的成全,也不會有人你的情。」
「我不需要別人領情,我只要問心無愧就好。」
「代價是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
夏藍埋下頭,「求你,幫我……幫幫我……」
「SHIT!SHIT!」南宮烈回身瞪著她,「我警告你,你千萬不要有在我面前哭的一天!不要讓我後悔今天的決定!」
吼過一聲,摔門就走出去,走廊上傳來他暴躁的聲音,「醫生!醫生!該死的,醫生去哪了?!」
夏藍摟緊自己微顫的身子,「對不起,孩子,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