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鏡中的自己,臉色蒼白,雙眼浮腫,嘴唇干裂。夏藍慢慢擰開水龍頭,胡亂的抹了幾把。
走下樓,冬瓜高興的迎上前,「姐姐,快過來吃早餐!」
餐桌前,費司爵抬起頭,看到她的樣子,眉頭蹙了起來。
「小藍,過來坐。」安以諾熱情有加,親自過去扶住她,「你身體虛,小心點哦。」
「謝謝,」她笑得無力。
「哎呀,跟我客氣什麼呢!陳媽,換一杯熱牛女乃!」
「好的。」
坐下來,她的目光刻意回避著坐在主位的人。看到盤子里的食物,卻是一點食欲也沒有。
見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拔動著盤里的東西,始終也沒吃下一口,費司爵眉間摺印加深。他靠坐在椅背上,斜睨她,「一點都不許剩!」
夏藍身子一震,目光復雜的掃過他一眼。
安以諾笑得有點生硬,「爵,你該去公司了吧。」
抬腕看看手表,費司爵起身,臨走前又態度冷漠的吩咐道,「陳媽,盯著她吃完。」
「知道了,少爺。」
夏藍將頭壓得低低的,她不明白,這算什麼,關心嗎?懲罰她,羞辱她之後,良心發現了?
不,他不會。
因為他是費司爵,一個從不會憐憫的男人。
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安以諾恨恨的抓住杯子,她不停的告訴自己,她要忍耐!忍到費司爵徹底不關注這個女人的時候,她就會讓她永遠消失!也讓那個秘密永遠深埋!
醫院。
劉醫生給夏藍做了詳細的檢查,出來後有些為難的說,「安小姐,她的身體還很虛弱,現在還不適合做流產手術。」
安以諾抬起畫得美艷的眸,「我不管,今天,我就要拿掉她肚里的孩子!」
「呃,這樣恐怕會有危險……」
她一挑眉,口氣冷下幾分,「劉醫生,你听不懂我的話嗎?」
劉醫生掙扎片刻,說,「好,我可以給她動手術,不過,按照醫院的規定,需要家屬簽字。發生意外的風險,我們是不會承擔的!」
安以諾抿緊紅唇,想了想,「你先等一下。」她推門走進病房。
夏藍站在窗前,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
天空這麼大,居然會沒有容她呼吸的地方,還真是個笑話。
「小藍,」安以諾溫和的喚了她一聲,夏藍收回落寞的眸,回頭,「怎麼了?」
「有點小麻煩,」安以諾上前握住她微涼的手,猶豫著說,「醫院要讓家屬簽字,最好是……丈夫或者是男朋友。」
夏藍一愣,「可我到哪找呢?」
安以諾試探的問,「你平時有沒有要好的男同學,或者是朋友?」
夏藍剛要搖頭,突然想起一人。
……
南宮烈興沖沖的來到醫院,不知為何,接到她主動打來的電話,他竟會莫名其妙的興奮。
推開病房房門,一眼就望進臉色慘白如紙的夏藍。他眨眨好看的眸,年輕的臉龐掩不住的擔憂,「小藍,你病了?」
夏藍朝他一笑,搖搖頭,「我沒事,不過,」笑容黯淡幾分,「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