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馮宇談完，小荼才發現符靡已經不見了，熱鬧的大廳里，馮宇在葉天藍的攙扶下笑得一臉得意，恨得小荼牙癢癢的，一直都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可從來都不覺得跟自己有關系，可如今，他竟將威脅手段都用在自己身上，有些氣，可更無奈，自己也不是沒錯，可她想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有什麼錯？
是的，到如今，她還是認為，盡管對造成馮宇殘廢內疚，但自己並沒有做錯選擇。要是馮宇那時候不那麼沖動，彼此淡定的好聚好散，不也就沒事兒了嘛，咳咳，足以見得，這是個多麼自私的女人。
拒絕栗粟的接送，小荼一個人打車回家，心里有些郁悶，難不成自己真要給馮宇當女佣去？想到這里，她就渾身別扭，再想到那混蛋，都已經跟葉天藍訂婚了，居然還敢讓她去照顧，又不是沒人照顧他？！
有些想反悔，可又怕馮宇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嘿，她還真是被吃定了。
回到家里，爺爺已經睡下了，符靡房間一片漆黑，小荼敲了兩下門，也沒反應，心想難不成他還沒回來？
心里有些生氣，居然敢把她一個人丟在那里走了，真是太過分了。
轉身準備進屋，她嚇得差點叫出來，符靡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兩步遠的地方。原本是無心地對上他的眼楮，卻怎麼也挪不開了。
那眼楮里……她分析不出這幽亮復雜眼神的含義，但那絕對不是高興。
「符小荼，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麼？」
他叫她名字的語氣，有些冷漠，有些無奈，令小荼一時間怔住。
皺眉咬唇，眼神清冷，她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意思，可她還沒荒唐到那種地步，也不打算往那個方向發展，語氣有些僵硬，無奈︰「符靡，你一直都是我的弟弟。」
「去他媽的弟弟！」
符靡惱怒的一腳踹在牆上，有些抓狂，呼吸粗重，臉色沉沉。
小荼被他嚇了一跳，也有些冒火，可還是力持冷靜，跟他解釋︰「符靡，你想的是不可能的，我們不可能。」
「為什麼？」
他鼻子微酸，有些無奈的問，她看他的眼楮，覺得有些好笑。
「因為我們是姐弟，你不能再這麼胡鬧下去了！」
她皺眉，瞪著他，踫上他滿是譏嘲的眼光她的心一顫，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在柔美的面頰上形成兩彎淺影。
「弟弟？呵，你記不記得，你的初吻被你給了誰？恩？給了誰？」
小荼在他灼人的目光盯視下，臉上一會紅一會白一會綠，咬唇，十指交錯在一起，說不出話來。
符靡緊逼著她，一步步朝她靠近，直到貼在牆上，他將身子抵著她，看著她呵呵笑著，眼底氤氳成霧。
「你給了我，我承認，我從小就對你有不一樣的心思，可那時候我只是放在心里，是你，你讓我覺得，我們是可以在一起的，你讓我覺得，你對我也是有那樣的感情的，還有，我十三歲的時候，我的第一次毀滅在你的手里，我在你的手心釋放自己。你說，我還是弟弟？還是不可以？」
他眼楮酸澀，眼淚滴落在她臉上，順著她的臉滑下。
「是你，都是你讓我變成這樣的，你把你的弟弟拖進了不倫地獄，可是你呢，你拍拍身子就走開，你跟我說不可以？」
她看著他，還是說不出話，將頭偏在一旁，不敢去直視他的眼楮。
「符小荼，你不可以把我丟在一旁不管！」
伸手扭過她的臉，狠狠的吻下去，像是要發泄什麼，用力的吻著，牙齒咬在她的唇上，她吃痛低呼，嘴唇微張，而他將舌頭趁機滑進她的嘴里。
樓下的燈啪的一聲亮了，小荼忽然驚醒，嚇得一跳，符靡仍是緊緊的抵著她，咬住她的唇不願放開，眼楮紅紅的，挺像一只憤怒又可憐的小狗。
小荼看著他，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好不容易將嘴唇從他的牙齒下拯救出來，見他嘴巴又印了過來，她齜牙伸手扯住他的兩頰，用力拉扯。
符靡吃痛，倒抽一口冷氣，卻不敢叫出聲，樓下傳來老爺子跟張秘書的談話聲。
小荼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出聲，拉著他的手，躡手躡腳的進了自己的房間。符靡和符小荼面對面坐在茶幾兩邊的沙發上，誰也不說話地彼此互瞪著。
終于，符靡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想坐到他姐身邊去，許是先前的親吻，讓他浮躁的心情漸漸平靜，他臉上笑得糯糯，漂亮的臉仿佛發光。
小荼瞪他，手指著先前的位子示意他坐下，符靡本想抗議，可又擔心惹惱她，讓好不容易得來的美好消失，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重新坐下。
符靡雙手撐著下巴，看著她直笑，想到先前的吻，他姐並沒有拒絕，似乎也不討厭，在他去美國以前，他們的關系一直都十分親密，可是後來……
想到這里，他的笑開始沉了下去，如果沒有馮宇的出現，也許他姐就不會拒絕他，現在她一心想要什麼正常平靜的生活，符靡忍不住撇嘴，他姐居然想要從良，呵，壞東西想要從良，他偏不讓。
「姐……」
看著她笑，手指撫摩著嘴唇，有些，看的小荼有些不好意思的扭過頭不看他，臉上有些嫣紅，想到之前的吻，心里有些亂。
咋從良就這麼難呢？這些混蛋一個個都來找她麻煩，不放過她！
她煩的抓了抓長長的卷發，看著符靡皺眉嘆氣，好吧，她承認，那時候是她強吻了符靡，也是自己在發現他偷偷打手槍的時候，有些壞心的伸出手幫他釋放，那時候，心底或許是真的對他有些奇妙的感覺，倫理道德在他們這些人的心里，算得了什麼，這種luan倫的戲碼在上流的圈子里比比皆是，她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可是後來，她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竟然有些害怕那種毀滅的墮落，而且，如果被爺爺知道，她不知道到時候要如何收場，爺爺一定會被自己氣死。
可看符靡那架勢，怕是不會罷休，嘿，自己當初還真是造了不少孽。
符靡見她又開始打算縮進烏龜殼里，這下真氣了，沖到她身邊，抱住她，眼楮泛紅，「姐，我保證，就我們知道，你對我也不是真的沒心的，是不是？」
小荼腦袋開始有些懵了，眼楮盯著符靡的眼淚上，剛剛她知道他哭，可並沒看清楚，現在他當著自己的面哭，真的掉眼淚，小荼記得，她只見過符靡真正的哭過三次。
第一次是他被帶回符家的那天夜里，畢竟還是小孩子，盡管性格怪異，還是怕，一個人半夜里縮在小被子里哭，被小荼發現，哄他安慰他，別說，雖然才四歲，可她真挺心疼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也是見了他漂亮的梨花帶雨的小臉，被迷了心竅，決定要照顧他保護他。
第二次，是自己結婚的時候，他抱著自己嚎啕大哭，死死咬著自己腰上的肉，像是打算生生咬下來，痛得她跟他一起哭，她仍是狠心的拒絕他的哀求，嫁給了童安捷。
第三次，便是如今，他的眼淚從那雙魔魅的黑眸里流下來，溫溫熱熱的。她記得他眼楮里總是有一層蒙蒙的霧氣，仿佛會掉下淚來，可是只落下過三次，兩次都為她。
說實話，小荼有些傷心，有些心疼，這畢竟是自己心疼照顧的弟弟，相濡以沫一起長大的符靡。
「姐，你還記得我剛來這里的時候，那天晚上我真怕，房間里黑黑的，我被嚇哭了，你跑過來安慰我，抱著我說你是姐姐，你會保護我，你只對我好，不會讓我孤單害怕，不會像媽媽一樣丟下我不管，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麼？」
記得，怎麼不記得，可是，可是，「那時候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啊，而且我們都長大了，有些事情，哎，反正我們這不行，這樣是——」
「luan倫又怎麼樣？！」
符靡再也忍不住吼了出來，那聲音頗為震撼，把小荼嚇了一跳。
「是你給了我希望，是你讓我變成這樣的！」
小荼急忙捂住他的嘴，這三更半夜的，老爺子不知道還在不在下面，他這是找死呀！
生氣，心虛，慌亂，惱羞成怒，忍不住低吼︰「我那不是小嘛，哎呀，就算我答應你又怎麼樣，你也知道，我是性冷感，我根本無法滿足你，我們保持姐弟關系不是很好，有什麼區別？！」
有區別，當然有區別！被捂住嘴，沒法開口，可符靡的眼楮卻急切的冒出光亮，他姐這是被他逼的沒辦法，答應了？
小荼咬唇，煩躁至極，頭發都快被抓成雞窩了，見符靡盯著自己激動不已的模樣，她真想給自己一刀，她什麼時候答應了？！
他媽的，這件事情提醒我們，再小的年紀也不能做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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