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經年青花瓷 沈青瓷,你願意成為太子妃嗎?

作者 ︰ 白小泊

昨天放學後,沈青瓷下午習慣性的溜個彎拐進了世子胡同世子府胡同。世子胡同是以前為作為質子的世子們的府邸前的一條街,歷史上稱作「世子胡同」,雖然現在已經沒有再做質子的世子,連世子封號的王爺也已經很少了,這條街連帶街上的府邸都被皇室完整的保留下來,「世子胡同」的稱號也一並連續下來。世子府建築特色跟皇宮很像,只是在顏色上有很大差異。皇宮主要一明黃,紅,紫為主,而世子府多是灰白色牆瓦,沈青瓷一直對建築很感興趣,尤其是這世子府的色調,在下雨的天氣里,煙波浩渺,灰瓦白牆,有種煙雨江南的水墨畫味道。

律承司除了東宮,又向皇上要下了這里的一處府邸,平日下課後不在東宮處理事物,一般就在這里休息、過夜。沈青瓷平日里找她的「太子哥哥」玩當然不是進宮了,宮里人員復雜,又有很多雙眼楮盯著,一言一行,都不能失態,怎麼可能玩的開心嘛!

拍拍門,開門的不是小安,沈青瓷就猜到律承司不在。果然,掌事姑姑把沈青瓷帶到太子的書房,說下課後太子進宮去了,還沒回來。沈青瓷在宮人端上水果、飲料後就讓她們下去各忙各的,不用在旁邊候著。她一向不喜歡別人侍候,弄得自己好像沒有生存能力似的,這點倒跟律承司相似。這也是他喜歡住在世子府的原因。

沈青瓷坐到平常律承司看書時喜歡坐的靠窗位置,從書包里拿出一份英語試題來做,不知怎麼回事,今天老出差,沈青瓷做一個題對一個答案,看會答案解析,再盯著窗外看一會,天快要完全黑透了,律承司還沒回來。

宮人進來打算打開燈,被沈青瓷拒絕了,借著窗戶一點微弱的光繼續做。後面的仍不順手,做到閱讀理解時,沈青瓷徹底的卡住了,咬著筆在草紙上劃來劃去,一點頭緒都沒有,總覺得題出錯了。

「錯了,是過去式。」正當沈青瓷百思不得其解時,身後的人點撥。哈,原來是自己看錯了題,把過去式看成了過去分詞。

嗯,伸手拿橡皮去擦,不對啊!沈青瓷回頭,一臉抱怨道,「太子哥哥,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會看自己做題很久了吧。隔著黑暗,沈青瓷只能隱約看到律承司的身影。

「就是你做完選擇題時回來的。」

果然,沈青瓷一臉黑線,自己又出丑了。

律承司月兌下外套掛在書房的衣架上,「這麼黑,怎麼也不開燈。」轉身模到牆上的開關「啪」的一聲,屋里燈光大亮。律承司,上身穿著灰色的開司米毛衣,走過來,「來,我看看,你做的怎麼樣。」從律承司手中拿卷子時遭到了抵抗,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笑著敲敲她的頭,「你出丑的事我又沒少見,不差這一件。」

沈青瓷垮下了肩膀,撇撇嘴,干脆的放手。

不一會,律承司就笑不出來了知道她英語一向不好,沒想到差到這種地步。把沈青瓷按到座位上,一道題一道題的講給沈青瓷听。題還沒講完,掌事姑姑在外面敲門問,晚飯在飯廳吃還是在書房吃。

沈青瓷的一般只是在這逗留會,晚飯大都是回家吃的,只是今天律承司回來的有點晚,掌事姑姑猜,想必今天留在這里吃飯了。律承司邊用筆在紙上寫寫畫畫,順口問道︰「想在哪里吃?」

沈青瓷無所謂,繼續想剛剛律承司做題的方法,「嗯,哪都行啊!」反正在哪里都跟律承司一起吃。

律承司停下筆,對外面的掌事姑姑吩咐,「端進書房來吧!」

講完題,兩人再吃完飯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律承司送沈青瓷回家,出了門,雖然是春分時分,但仍舊有些乍暖還寒,空氣里浮動著涼涼的空氣,律承司轉頭吩咐姑姑去屋里拿了自己大衣,沈青瓷穿上後,律承司小心的把壓在衣服里的頭發拽出來。正好小安從自己屋里出來,跟律承司和沈青瓷打了個招呼,目光又回到沈青瓷身上,笑眯眯的看著她。

小安名叫沈安,是律承司上小學時從全國所有跟律承司同齡的孩子中選拔出來的太子伴讀,是以後協助太子甚至皇上處理政事的人,之後一直跟著律承司在鐘毓讀書。等到律承司開始讀大學並且接手皇上的一部分工作,小安為了更好的協助太子,便跟隨律承司搬到這里。其余的生活和以前一樣,並且和太子一樣周末有休息日。

沈青瓷被他看的發毛,模模臉問,「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律承司覷了小安一眼,小安馬上明白,原來太子還沒說啊,沖著律承司討好的擺擺手,「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沈小姐今天這身衣服穿你身上很好看、、、、、、」說完差點咬自己舌頭,明明還是一身校服打扮嘛!

沈青瓷不信,「我之前也是這麼穿的,你怎麼沒覺得?」說完認真的看著小安,小安快悔死了,早知道就不出來了。本來看見太子給沈青瓷弄頭發,看起來親密無間的樣子,還以為太子說了,先出來道喜。結果喜沒看著,說不定過會還要挨罵。

律承司白了小安一眼,笨死了,白跟著自己這麼多年,「甭理他。」拉著沈青瓷大門外走去,門外已經有車侯著。司機下來打開車門。律承司對司機想了想,對司機說,「今天不坐車,你跟在後面吧。」

沈青瓷好奇,睜著圓圓眼楮看著律承司,好像在問,為什麼不坐車。自己的大外套蓋住了大半個身子,整個人都顯得小小的。

律承司忽然就想起15年前,涵因姨媽去世,自己隨父皇母後去學士府吊唁,整個學士府因為皇上的到臨忙的一團亂,周姨也忙著吩咐佣人忙里忙外,沒顧得上沈青瓷。自己在庭院的秋千旁找到她,她穿著一身白色的孝服,小辮上扎著白布條,勉強夠著秋千的踏板。看到自己時,也像現在這樣睜著圓圓的大眼楮看著自己,拽著自己的褲腿聲音怯怯的問︰「媽媽在哪里?」當時的沈青瓷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死亡」,只知道媽媽去了一個另一個世界。

那時律承司也只有七歲,就這樣被她看的,心里柔軟成一片,下意識的吃力的抱起她,「我帶你去找媽媽!」

當然這是騙她,成年後能夠記住的記憶是在三歲後,沈青瓷也不一定還記得這件事,但那份被人關懷的感覺不作為記憶存留下來,這也許就是沈青瓷一直喜歡跟在他身邊的原因。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性,人在對感覺別人對待自己是真心還是假意方面特別敏感。

律承司拍拍沈青瓷的肩膀,「今天咱們散步回去,青瓷,陪太子哥哥說說話吧。」聲音有些寂寥。

「嗯。」他的寂寥,沈青瓷懂得。皇上皇後對他寄予的是希望,同學朋友對他更多的是恭敬。有時候他也想放縱一下,然而全國有那麼多雙眼楮再盯著,一刻都不能松懈。沈青瓷望著律承司稍微走在前面的身影,孤單寂寥,沈青瓷心底有一刻的心疼,上前一步抓住律承司垂在外面的右手。

晚上的世子胡同格外的寂靜,整條胡同只能听他們走路腳步的聲音,一高一低,一輕一重。因為月十五,滿月當空,月光如水,灑滿了整個世子胡同的和亭台屋頂。月光照的沈青瓷心慌慌的,尤其是今晚,律承司格外的沉默,沈青瓷總覺得律承司好像有什麼話要說,卻不知為何一直不說,沈青瓷握緊了律承司的手,緊緊地跟在律承司身後。

「冷嗎?」律承司回頭,看她縮縮肩。

「沒有。」沈青瓷笑著搖搖頭,「太子哥哥,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律承司反思,自己有表現的這麼明顯嗎?笑了笑,覺得沈青瓷的手有點涼,放進自己的口袋里,面上使自己的表情盡量自然一些。

沈青瓷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最終閉了口。

正當沈青瓷以為律承司今晚會一直這樣沉默下去時,在自家大門前,沈青瓷跟律承司告別,打開大門的手被一把抓住。沈青瓷回頭看,律承司的表情復雜,似遲疑,又似期待。

「青瓷,你願意成為太子妃嗎?」

作者有話說︰實在是太感謝大家的支持了,我本來都有點寫不下去打算棄文了,現在看到點擊、收藏和推薦,我決定繼續,還請大家多多鼓勵和很指教,我會虛心接受意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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