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鐘一美所料,公交車姍姍來遲,又晚點了。而且過去兩趟,車上人全是爆滿。車門被門口的乘客擠得打都打不開。所以,車緩緩到站後,只停下來喘了口氣,連車門都沒開就又緩緩地開走了。鐘一美在大雪中等了約一個小時了。她著急地看了一下表,只剩下五分鐘就八點了。她的心里不禁一陣焦躁。打出租車吧,過路的出租車全是塞得滿滿的,理都不理她。即使她不停地向路過的出租車招手,可就是沒有一輛出租車憐憫一下她,願意停下來捎上她。因為出租車生意太好,特別是在大雪天的交通高峰期,司機不會為了多拉一個客人而延誤行程或是拖延交接班時間。鐘一美站在雪地里,來回地跺著腳,埋怨著人口泛濫的可怕光景。
她站在站台上,陣陣寒風吹得她像雪中飄零的紅絲帶,盡管她穿得還暖和。可是,刺骨的寒風吹在臉上,就像刀割一樣疼。
就在她焦急而失望地不停探頭四下里張望時,忽然一輛黑色而尊貴的法拉利小轎車緩緩地滑了過來,最後竟然慢慢停在了她的面前,車窗‘哧哧’地下滑,里面探出一個英俊而陽光的男人面孔。
「嗨,鐘小姐。在等車嗎?上來吧?」是大衛總裁。
「嗨,早上好。慕總,我去福寧街十四號,省電視台。順路嗎?」鐘一美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充滿渴求和熱望地問道。因為她太不想遲到,尤其是在過了八點後,在同事們鄙夷的眼神里」 」地走進辦公室。她是一個相當有自尊心的年輕女性。
「剛好,順路。上來吧。」他輕輕一笑。
這時,站台上仍然站著許多等車的人們,他們都在鐘一美後面狐疑地看著她的背影,羨慕並且嫉妒地猜測著她的身份,有的女人甚至還朝她白了一眼,以表示心理的失衡。
鐘一美‘ 嚓’一聲打開了法拉利車的後門,在眾目睽睽下,略帶猶豫地貓身鑽了進去。然後,‘呯’地一聲關上了後車門。把眾人狐疑而復雜的眼神統統鎖在了外面的冰天雪地中。
「謝謝慕總哦。車晚點了,真是急人!」鐘一美抱歉地說。
「路上都結冰了。車肯定不好走。」大衛總裁駕輕就熟地把著方向盤,隨意地說道。
「你不介意讓一個陌生人隨便上你的車?」她突然問道。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是朋友,四回嘛……加上電話里的一次,我們這是第四次見面了,我們還算是陌生人嗎?」他幽默地問道。
「或許是哥們!」她調皮地說道。
「哈哈!對了,昨晚在電視里看到公司的訪談節目了。非常不錯。謝謝你。」他愉快地說。
「不客氣,份內之事。」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