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美輕輕捋了一下擋在眼楮前方的一小縷頭發,驀然一抬頭,無意中向車的反光鏡里瞥了一眼,不料,大衛的眼楮正好也在反光鏡里看著她。兩眼一相遇,剎那間,她的心‘咚’地一下,像是觸電般一陣酥麻。她迅速低下頭,極力遮掩著她剛才的不安和失態。
他像是覺察到了什麼。
「你們單位管得很嚴嗎?對于遲到早退?」他打破沉默,問。
「相當嚴。上下班是電子簽到制度。」她說。
「遲到了會罰嗎?」他問。
「遲到一次罰一百元。還要扣本月的績效打分。」她說。
「績效也是工資的一部分?」他問。
「具體地說,績效的得分和月獎金直接掛鉤。對了,慕總的公司也是這樣獎罰分明嗎?」她問。
「呵呵。體制不同。大同小異。但是,也相當的人性化。」他回答。
「貴公司剛剛在美國上市,海外市場運作如何?」她饒有興趣地問。
「真不愧是一匹黑馬,抓緊點點滴滴的碎片時間,上班的路上也不忘記工作采訪?」
他的語氣里透著一絲厭倦。
「鐘小姐,我們可不可以不談工作,現在?」他禮貌地問。
「客隨主便。」她不想強迫任何人。
「對了,你的未婚夫呢?」他突然問。
鐘一美的心突然一緊,仿佛冷不防被當頭一棒。平日都是自己咄咄逼人,提問、采訪、刁難別人,現在沒想到自己也被別人現場‘拷問’了一回。
她想避開這個敏感的話題。可是,又無法拒絕。
「他在美國。」她淡淡地說。
「美國?那麼說,你就是未來的留守女士?」他語氣里帶著嘲諷。
「他馬上就要回國了。」為了挽救一下自己的自尊心,她立刻說道。
「他在美國干什麼?在什麼地方?」他問。
「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正在讀博士。」她簡潔而自豪地回答。
「呵呵。這麼優秀。世界頂尖級學府!美國簽證非常之難辦!他學的什麼專業?他從哪兒去的?」他又問。
「他從北京大學畢業後,考了托福,就直接走了。他是生化系的。」她嘆了一口氣說。
「你們是同學?」他問。
「對,我們是大學同學。我學的是播導專業。」她說。
「他去了幾年了?」他問。
「六年。」她答。
「哎呀,想起來啦!我認識一位才貌雙全的大美女,她對慕總仰慕已久。如果慕總有興趣------」一美轉移著話題。
「哦,謝謝鐘小姐,不需要了。呵呵。」他說。
「既然不需要,為什麼還要在舞會上拆強人意,隨意調戲一個陌生人?」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