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小月哭,我就忙說︰「小月,你別哭,發生什麼事了?快告訴我來!」「老板,我們的店被人家給燒了——」她就哭的更厲害了,我說︰「我知道的,前幾天的事,你別哭,沒事了,听話啊!」「老板,你不要難過——」小丫頭還學會安慰起我來了,我說︰「恩,我不難過,你現在在哪啊?」「我在店里——」小丫頭哭的哇哇的。
我說︰「我這就過去,你等我啊!」我把車一掉頭就開去了那兒,我把車停下來的時候,我看到小月手里拿著一個被燒了一半的布女圭女圭站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那情景特別悲涼,猶如戰爭過後,一個失去家人的孩子,抱著自己心愛的玩具,站在炮火留下的廢墟中,我一看到她那樣,心里很難受。
我走過去對小月說︰「丫頭,快過來,不要站在那里面!」她把那個布女圭女圭靜靜地放在店里一腳,然後走了出來,她不哭了,特別憂傷。撇著小嘴,眉頭很深地皺著。
我笑了,說︰「沒有什麼,小月,年過後你先找其他工作做做,我一時半會恐怕還弄不好,嫌疑人是知道了,可是沒有證據,還在調查,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賠錢——」我剛一說,小月就說︰「老板,我等你,我不找工作!」我听著心里暖洋洋的,我說︰「小月,不要叫我老板了,以前讓你不叫,你不听,現在店都沒有了,叫我名字或者哥都行!」
小月搖了搖頭說︰「不,就叫老板,你一定會比現在還好的,小月永遠支持你!」
我說︰「我听著別扭,叫哥吧!」她竟然猛地說︰「那叫老板哥好了!」她說過後忙說︰「不,不,這太難听了,那——那還是叫哥吧,哥!」她對我笑,很甜地叫了聲,我很開心地說︰「恩,小妹,以後有哥在呢,哥就是你親哥,有什麼事,有什麼困難記得給哥打電話!」小月點了點頭,單純的眼楮深深地看著我。
我拍了拍丫頭的肩膀說︰「哥一定會好好的,你出嫁,哥給你賠嫁妝!」小月猛地搖了下頭說︰「我不結婚的,我要跟你做大事,你說要讓我做秘書的,我要等那一天的,我要幫哥賺好多前娶嫂子!」我從來都沒有想到,一個員工,小月,她會對我這麼好,那種真誠讓我感動,因此我也是無比地尊重她,把她當成一個妹妹,我很珍惜這份情誼,因為我是獨生子,沒有兄弟姐妹,她跟婷婷在我眼里,都是我的妹妹,我都很珍惜都是如哥哥一樣去對待她們的。
那天,我要帶小月去買衣服,給她買點吃的什麼的,她沒有要,很懂事的丫頭,不停地說︰「哥,不要亂花錢,要節省,賺錢不容易,你少抽煙,抽煙對身體不好,你要多穿點衣服,會很容易感冒的!」她自然不是很羅嗦地說,輕聲輕氣的,我只是對她笑,小月雖然只上到初二就不上學了,但是人很老實,也懂事,將來一定也會有出息的。
我想多陪小月在十字街走會,大年初一街上挺熱鬧的,到處都是賣東西的,可是我在南京的一個班長在那個時候給我打了電話,我接了電話,班長就說︰「民生啊,忙不忙啊?你昨天給我發短信,我差點給忘了!」我說︰「不忙,班長,什麼事?」班長說︰「我這托運公司幾個司機回老家過年了,年不能不過啊,可是車隊不能停啊,現在去哪找司機啊,你要是不忙,你來給我幫幾天啊,工資給你雙倍啊!」我忙說︰「班長,我們還提什麼錢啊,我正想去南京看你呢,我什麼時候過去?」「你要是真沒事,今天就過來,晚上我把老劉他們幾個都叫上,一起先吃個飯,明天咱就干活,他們倆都來幫忙了,先頂到初八再說!」班長復員後到了一個托運公司工作,干個主管。
我說︰「行,那我回頭就開摩托過去!」掛了電話,我跟小月說我有點事,小月一听突然說︰「我媽說讓我叫你明天去我家吃飯的,說你對我這麼好,還給我這麼多獎金,不過你的事情要緊!」我听了,心里感覺挺奇怪的,我當時就說︰「你幫我謝謝阿姨啊,怎麼能我去你家吃飯呢,等我回來,我請你跟阿姨還有叔叔!」小月傻傻地笑了下說︰「我也說,人家剛過年事情特別多,那哥你先去忙吧!」我點了點頭。
然後接下來,我就開著摩托去了南京,到南京後,見到班長,還有其他兩個戰友,很熱鬧,然後就喝酒,喝了好多,從下午四點開始喝,喝到八點的時候,我醉醺醺的,手機響了,我拿起來一看,是關玲打來的。
我傻傻地對著電話笑了笑,那個時候已經有些醉了。
「喂,姐,是你啊?」我感覺說話都打轉。
「恩,你在哪啊?」她聲音很溫柔。
我說︰「哦,我在南京啊,我,我們班長,班長的公司,沒有司機,回家過年了,我,我來幫忙的,嘿!」
「你大過年的就去了啊?」她驚訝地說。
我站起來晃到一邊說︰「你不知道,姐,我們班長,我們關系太好了,說什麼都要來的,他有困難,他老板給他施壓,我們不來幫他誰幫他!」
她說︰「哦,那你要在那邊多久啊?」她聲音依舊溫柔。
我說︰「要到初八吧,我想那邊的事一時半會也沒有消息,既然公安那邊沒通知我們,肯定還在調查,如果有情況,我就回去!」
「我今天還打電話問了,那邊說過幾天就應該有消息!」她說。
我說︰「恩,那到時候不影響的,哦,對了,你今天還好吧?」
「恩,挺好的,我——」她欲言又止,我見她這樣就說︰「沒事,我早上真的有事,我媽讓我早回去給我外婆家送年貨的!」她立刻就說︰「哪有過年後送的,你撒謊!」我立刻說︰「不是年貨,是送一點東西過去!」她說︰「恩,我——」她停頓了下說︰「那你在那邊忙吧,好好照顧自己啊,多穿點衣服,少出點體力活,吃好飯,好好保重!」我見她是想說什麼話的,我說了句︰「姐,其實如果能有很好的朋友很有實力,你其實也別太死心眼,你在那邊住,沒有空調什麼的,而且洗澡都不方便,那個阿姨好像很疼你的,你也不要太那個——」
她一笑說︰「恩,我知道了,你把你自己照顧好就行了,姐是大人,你一定要吃好飯,穿好衣服啊,遇事不要沖動,還有自己要小心,知道嗎?」
我說︰「恩,好的,謝謝你,姐!」不知道為什麼,酒喝的我有點心情不好,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總感覺心里怪難受的。
她說︰「不謝,民生!那就這樣吧,掛了啊?」
我說︰「恩,好的,多保重!」
掛了電話,班長見我走過來笑說︰「找女人了啊?行啊,生子,你這個老處長終于要*了,行,什麼時候把弟妹帶來給哥看看?」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什麼啊,一個姐姐,很要好的朋友!」
「姐弟戀啊,姐姐好,姐姐會疼人啊,你小子有福了!」老劉說。
我嘿嘿地笑,只是傻笑著,心想,我要什麼福,只要她有福就好了,我還年輕,我過的也很好,我想她能有福。就算她跟那個人在一起,那不也挺好的嗎?我似乎開始想躲著她,我認為她是不是想讓我不要聯系她了,或者劃清界限,而又很無奈呢?畢竟她是一個善良的人。
我不知道她那個欲言又止是因為什麼。
第二天我們沒有任何聯系,我似乎更加肯定了,我還好,當你感覺愛一個人她的幸福比你那點私欲更重要的時候,你反而也就無牽無掛了。干了一天的活,晚上又是跟班長他們吃飯喝酒,第三天中午的時候,她竟然給我發了條短信,短信上寫著︰婷婷說你是不是以為那個人是我喜歡的人,我感到很驚訝,可是婷婷卻讓我給你發條短信,我就給你發了這條短信,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好好工作吧,不用回了!
我還真是沒有回,因為我同樣不知道她發這條短信是什麼意思?是側面跟我說,還是什麼,還是她自己不好意思說,她要拿婷婷做借口,而且還讓我不要回了,那個時候就是一個二百五,真的是,就是只會喜歡人家,至于怎麼去理解情感什麼的,一片空白。
直到第五天,我又收到了她一條短信,我才稍微有些明白。
她在短信上說︰「你初八回來嗎?我,我想你能早點回來!」
當我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我被感動了,連續被冰凍了好多天的心終于暖和了起來,而且是從冰點直接到了沸點,我渾身沸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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