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別提了!」瘟豬嘆道︰「我和小琪吵翻了,正到處找她呢!」
我忍不住笑了︰「我當是什麼事呢!這種芝麻綠豆大的屁事,用得著這麼夸張嗎?再說了,找人也不用到處跑呀!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嘛!」
瘟豬苦笑著說︰「你是不知道內情,所以才這麼說!要是她肯接電話,我至于大熱的天這樣沒頭蒼蠅地亂拱嗎?」
「那你這樣就能找到她嗎?」
「我們剛剛才走散的。她好像往這個方向來了!」
「她應該沒往這邊來,反正我站這麼高也沒看到她!」
看到瘟豬一臉苦相,我安慰道︰「沒關系的,女孩子嘛,哄哄就沒事了!回頭你多說兩句好話,一切就煙消雲散了!」
瘟豬沮喪地說︰「星星,我看有點懸。你不知道,這事麻煩著呢!」
我拍拍瘟豬的肩膀,說︰「好啦,別郁悶了!走,先找個地方涼快涼快,邊喝茶邊聊,說不定我能給你一些好提議!」
瘟豬哭喪著臉說︰「我現在哪有心情喝茶?」
我說︰「到底怎麼回事?說說看?」
瘟豬遲疑了一下,又吁了口氣,這才說道︰「星星,不瞞你說,小琪中標了!」
「中標?」我略感驚訝。
「是。」瘟豬神情黯淡地說︰「她很著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種事情,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一點經驗都沒有!所以……我們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她很生氣,走的時候還說再也不想看到我!」
我不僅啞然失笑,原來是為了這種事情,難怪了。記得當年侯曉禾第一次意外懷孕的時候,也很擔心,老覺得天要塌了似的,一樣跟我吵得天翻地覆。但是只要克服了心理障礙,也就沒什麼了。在現在這個年代,這種事情比中彩票末獎還要頻繁常見,沒什麼大驚小怪的。不過對于瘟豬他們這種沒有任何經驗也沒有心理準備的人,當然會不知所措,況且小琪還是個學生,有這種反應也是很正常的。
我于是以自己的經驗為例,慢慢開導瘟豬。說了好半天,瘟豬的情緒才略為平靜,但是他還在抱怨自己︰「唉,早知道我就采取措施了,也不至于現在落下這麼個禍害!」
听到瘟豬說「采取措施」四個字,我突然想起溫月昨天晚上也「采取措施」,再往深層想︰莫非溫月也中過標?所以才突然如此果斷地要「采取措施」?!
我立刻出了一身汗,但肯定不是天氣熱的緣故。
那天在桃花山的桃園里,我便覺得溫月神情怪異,似乎藏著某些心事。還有,氣色也非常不好,好像身體欠安似的。如此看來,溫月確有「中標」之嫌,而且很可能當時才做完手術沒多久。怪不得她那天情緒那麼低落,還一反常態地堅決要與我斷絕關系。一定是因為這件事情給她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惹了不少麻煩,所以她才會遷怒于我。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發生這樣的事,她居然一句也沒有跟我提起過?寧願選擇一個人獨自默默地承受?是因為她覺得跟我說了也沒有多大意義嗎?還是她不想讓我擔心?又或者在她心里,根本就沒把我當回事?
再回想和溫月交往的過程,我越來越覺得溫月的性格復雜多變,難以捉模。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呢?有時候溫柔無比,有時候冷漠之極,有時候果敢武斷不進油鹽,有時候又好像脆弱得不堪一擊,更要命的是,有時候還很叛逆偏激,甚至放縱自己。
「星星,你想什麼呢?」瘟豬拍了我的手臂一下,疑惑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