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封不凍的愛I ︰斷了跟的水晶鞋 第八章  漂亮女人的背後 (一

作者 ︰ 炅靈子

袁士武說過,胡盼說過,我自己也說過,劉依曼這只狐狸非一般妖精,但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她的魅力,磁力,與吸引力相加成了魔力,對潘岳施了妖術,下了魔咒,使之神魂顛倒,作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決定。

記得當初潘岳為了夏洛琳而萎靡不振的時候,我在他那張帥氣的臉上心如刀絞地烙下一枚掌印,並告誡他一個男人肩上的職責要比女人更重要,沒想到,他始終還是為了一個女人而放下了一個男人肩上的職責。我開始瞧不起他,當然更瞧不起愛上這種男人的自己,不過最瞧不起的還是讓其變成這種男人的劉依曼。

我努力勸說潘岳不要放棄游泳,不要放棄榮譽,驕傲,與責任,結果他說,這些他都已經擁有,他缺少的是學歷,知識,與文化。這個回答噎得我啞口無言,有什麼比追求學識更值得鼓勵的呢?劉依曼想徹底隔離並套牢潘岳的方法高明得讓人無從松土,當他們徹徹底底的離開了這片充滿了無限誘惑與變數的土地,比翼雙飛到了滿是寂寞與無助的異國他鄉,彼此的感情怎能不更上一層樓?!

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結局嗎?他們之間真的要結果了嗎?

我身著潘岳的睡衣坐在餐桌前,手捧一杯熱茶,靜靜地望向窗外,思緒肆無忌憚的飄向大街小巷。昨夜下雪了,此時的北京被披上了一層白雪衣,像是披著白婚紗的新娘,我不禁一笑,想到了一個電影-僵尸新娘,如果拍成真人版電影,讓劉依曼演正合適。我把視線降低到地面,前僕後繼的名車從我眼皮底下駛過,其中包括一輛右車門上存有一道細小劃紋的黑色奔馳。不是我的視力好,而是我對它再熟悉不過了。看著它駛過後,我又不禁一笑。

手機鈴聲打斷了我那雜亂無章的胡思亂想,是胡盼,她說兩個小時後在潘岳家見。我一頭霧水地放下了電話。就在手機仍在桌面上微微顫動時,門鈴響了。剛剛從浴室走出來的潘岳連忙過去開門,我從椅子上站起,警覺的望向門口,時刻準備撒腿逃跑。木門開了,看到一位陌生女人的身影後,潘岳愣住了。我驚奇地走向大門,替呆愣在原處的潘岳打開了鐵門後,對門外的人說︰「原來是兩分鐘,我听成了兩小時。」

見到我,胡盼露出一臉的詫異道︰「天呀,不是讓你兩個小時後再來嘛,不是兩分鐘!」

潘岳呆滯地看向我,我接過他的目光介紹著︰「她叫胡盼。」仿佛這是我家,她是我的客人一樣。

此時胡盼毫不客氣地走了進來,潘岳仍然一臉的呆滯。我關上了兩道門後,向胡盼的方向走去。

「談笑,我沒想到你能在這……」胡盼背對著我,誠惶誠恐的掏出一包薄荷香煙,抽出一根夾在兩指間,右手不斷的發抖,點了幾次才把火點著。她深深的吸上一口後,揚起頭,只見煙圈從她的頭頂冉冉升起。

「出什麼事了嗎?」我試探性的問。這是我第一次見胡盼吸煙,但直覺告訴我這並非她的第一次,以前在我面前,她是在克制。

胡盼轉過身,讓我看到一張高深莫測的臉,她的視線繞過我的身體投向仍傻愣在門口的潘岳,隨後一坐在了沙發上,我轉過頭,正好對視到潘岳那副無辜的眼神,像個無知的孩子。

我坐在了胡盼身邊,「你的傷口恢復得不錯吧?」首先得寒暄幾句,抒發一下作為朋友的關心。

胡盼沒有回答,只是表情莊嚴地直視著我。

我的笑意漸漸淡去,「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胡盼連續吸了兩大口尼古丁,然後把我抱在了懷里,「談笑,我只想讓你知道,我是真心把你當成好姐妹的,這次車禍讓我領教到了什麼才叫真正的朋友,我真的希望……」說到這,她哽咽住了,我模了模她的頭。她順了順氣後接著說︰「你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我們永遠都是朋友,好不好?」胡盼放開了我,滿眼期待地望向我。

我對她笑了笑說︰「真是的,我們當然永遠是朋友啦!別忘了,你的體內還流有我的血液呢!」

听此,淚眼蒙朧的胡盼破涕而笑。

這時那刺耳的門鈴再次響起,站在門前的潘岳轉身打開木門,隨後又被眼前的人影驚嚇住了。過了幾秒鐘,他的魂魄終于回殼了說︰「你不是在上海嗎?」

「呵呵……人家想給你個驚喜嘛!快點開門啦-」

這狐里狐氣的聲音一听就知道是從狐狸精嘴里吐出來的,我一下子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打算找個地洞躲起來,卻被胡盼拉了回來,她對我搖了搖頭後攆滅了煙蒂。

「怎麼,見到我太開心了,傻掉啦?呵呵……人家好想你嘛,快點開門啦!」劉依曼的語氣似乎有些饑渴難耐的韻味,我可以想像得到當潘岳打開鐵門後的下一瞬間將會發生怎樣的情景。

潘岳慢吞吞地打開了鐵門,不出我所料,下一秒種,劉依曼就跑到了潘岳的懷里,與之同時讓我看到了她那張如花似錦的面孔。我咽了咽口水,味道可想而知。

潘岳把她從懷里輕輕地推開,然後壓著嗓子說了句︰「家里有客人。」

听到這,劉依曼向我們這邊望來,臉色突然由晴轉陰,又迅速由陰轉晴,「原來我的好姐妹都在這呀!」她帶著一臉假惺惺的笑意向我們這邊走來,「好久不見了,你們還好嗎?」她擠進我與胡盼中間,一邊握起我的手,另一邊握起胡盼的手,那份熱情與親切讓我感到渾身發麻,仿佛大家沾親帶故一般。

不難預料,劉依曼的目光一直在有意無意地往我身上飄,因為不難發現,我正穿著她男友的睡衣。而我卻像是心里有鬼似的有意無意地用手拉扯著上衣。

「談笑,你昨晚在這過夜的吧!」此話更像是也更應該是出自于劉依曼之嘴,但它確確實實是通過胡盼的聲帶傳播過來的。天呀,剛剛還說什麼永遠是好朋友,現在就開始出賣我了。

我的肢體外加面部表情通通變得僵硬起來,劉依曼那雙充滿無限期待的眼楮正目不轉楮地注視著我,似乎發問者就是她一樣。我開始支支吾吾起來。

「她被袁士武趕出來了。」潘岳那尊雕像終于蘇醒了,但我卻希望他永遠石化。他的話不僅承認了我在他家過夜的事實,並把我試圖隱瞞的家丑也連帶爆料了出來,還真是一屁雙響。

「你被袁士武趕出來了?」劉依曼又重復了一遍我不想听到話語。

見我沒回應,劉依曼繼續發問︰「所以你在這過夜的?」

我這台不太靈光的機子徹底當機了,正當我猶豫著是該撒謊還是該承認時,我的沉默似乎自動選擇了默認。

劉依曼見狀站了起來,沒再說話,而是徑直朝臥室的方向走去,顯然是給潘岳開了張罰單,等待著他的解釋與哄逗。

「等等……」胡盼拍案即起,叫住了劉依曼的腳步。「你一個搶人家男朋友的狐狸精有什麼資格耍脾氣!」胡盼居然在此撕破了臉皮,我膽戰心驚地望著她。

劉依曼緩緩地轉過身,對視著我的眼楮陰陽怪氣地說︰「我搶人家男朋友?你問問她自己,她跟潘岳真的有在一起過嗎?」

我咽了咽口水,無言以對。

劉依曼見狀露出滿意的笑容。

天呀,劉依曼果然有扭轉乾坤之能耐,這樣說來,無理取鬧的人,勾引人家男朋友的人卻變成了我,而且還被正牌女友抓了個現行。

「出了一場車禍,我什麼都tmd看開了,劉依曼,你那點歷史要不要我講給大家听?」胡盼再次咄咄逼人。

劉依曼又操起那份陰陽怪氣的語調說︰「這年頭,誰沒歷史呀。」

「潘岳,你還把劉依曼當成寶似的捧在手心里呢,她就是個專門勾引有錢男人的賤人,你知道她都被多少老板包養過了嗎……」

「夠了!」劉依曼的嗓門嚇愣了我與潘岳,想必跟我一樣,潘岳也是頭一次听到劉依曼這麼大的聲音。「我是賤人,那你是什麼?談笑我想你還不知道吧,你眼中的好姐妹就是一只雞!」

「對,我以前是做雞的,因為我沒你那麼有心計……」胡盼大步流星地朝門口走去,想必是被氣壞了,而我則愣在原處瞠目結舌地看著她,我終于明白她之前對我說得那番話的真正涵義了。潘岳也同樣愣在原處目瞪口呆地看著劉依曼,心情應該跟我的雷同。

見胡盼打開了大門,我追了過去,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就這樣被氣走。我跑到了門口,卻止住了腳步。我看到了門外正站著兩個人,一個女人手里領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胡盼接過小男孩的手,拉著他又走了回來,我徹底被搞糊涂了。

小男孩見到劉依曼後,一下子撲了上去,嘴里並喊了兩聲「媽媽」。我張著嘴,看著劉依曼的臉色是如何由黑變紅,又由紅變白的。

「潘岳,你被嚇壞了吧,沒想到自己眼中純潔的女朋友都是個當媽的人了吧。劉依曼,你跟吉檢的事我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不正是因為你抓住了我的小辮子了嗎。這次,我豁出去了,非幫談笑找回個公道不可,要不是她,我早就下地獄了。你給有婦之夫生子,並拿此作為要挾勒索人家大老板的錢,這事比我做雞更不要臉吧!」

天呀,此時此刻用「驚天動地」這個詞來形容我今天所听到的新聞再恰當不過了。原來胡盼曾做過雞,原來劉依曼都當了媽。人們常說,我不在乎你的過去,但這樣的過去有幾個人可以不在乎呢?我徹底被震驚了,想必潘岳也一樣,看他現在那副石化的表情就知道了。劉依曼也一定被嚇壞了,臉色白得跟窗外的雪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劉依曼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俯子抱起小男孩,徑直朝大門口走去,直到兩個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我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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