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袁士武便提著旅行箱滿面滄桑的站在家門口,而我卻如門神般擋在大門前定神打量著眼前這張似熟卻生的面孔︰微微凸起的眼袋呈黑紫色,原本白皙的肌膚呈蠟黃色,干澀潰裂的嘴唇呈漆白色,袁士武這是剛從伊拉克出差回來嗎?我如迎接在戰場上殺出一條血路而歸的戰士般,替他卸上的裝備與行囊,再一回頭,人就消失了。浴室里傳來嘩啦啦如小河流水般的聲音,隱隱約約中附和著兩聲如風鈴般清脆的聲響,我踮著腳丫走到袁士武的西服旁,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手機,故意不小心的閱讀了剛剛收到的短信。上面的內容讓我大吃一驚,出差僅一周的袁士武居然刷爆了信用卡,如果你了解富豪的信用卡額限,就理解我此時此刻的心情了。我洞察出了疫情,于是里里外外地搜索了他的手機,通話記錄外加短信,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第二天下班後我去咪咪那把這件事告訴了她。她盡情的發揮著聯想說袁士武大概是在偷偷的籌備我們的婚禮,听到這,我不禁想起一周前與馮野在網上的對話,我爸媽問起了我與袁士武的婚事,難道他們已經串通一氣正秘密謀劃著交易我後半生的撫養權?!
「他們太過分了!」我拍案而起,在咪咪床前如鐘擺般走來走去。
「別激動,別激動,也許事情不像我們想像的這樣。」咪咪如大蘿卜般幫我順著氣。
「我越想越對頭,難怪我爸媽會突然問馮野我跟袁士武的婚事,難怪他會突然出差,又刷爆了信用卡,他可是袁士武啊!你知道他的信用卡額度嗎?除了籌備婚禮,還有什麼事能花那麼多錢?!」
「哎呀!!談笑!!!!」突然間,咪咪一驚一乍的看著我。
我的雙腿被她的這聲吆喝嚇麻痹了,頓時動彈不得,咪咪一個騰空飛躍,從床上飛到我面前,顫抖的食指指向我的耳朵驚天動地道︰「你…你…你終于打耳洞了??!!天呀,你不是說不想讓耳朵有殘缺嗎?」
我的右手蜻蜓點水般的模了模仍然紅腫的耳垂,隨後齜牙咧嘴的發出「啊」的一聲。
「疼吧?什麼時候打的?怎麼突然下定決心了呢?」
我腦袋一歪,一臉嚴肅的說︰「不要轉變話題!繼續說袁士武的事。」
咪咪不懷好意的露出邪惡的笑容道︰「不要轉變話題!繼續說耳洞的事,這一定跟潘岳有關對不對?嘿嘿嘿……」
這個大喇叭又電力十足準備就緒了,我隨便找個理由臨陣月兌逃了,估計明天全世界的人民都要知道我為潘岳打耳洞這則新聞了。
跟咪咪分開後,我的大腦一直在高速運轉,轉來轉去也繞不出袁士武與信用卡與秘密婚禮這個轉盤,轉得我頭暈腦脹,找不到方向,結果就迷失到一家酒吧,名為「費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