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馮野對馮崢下了什麼蒙汗藥,第二天,馮崢對我的態度起了天翻地覆的轉變,如變魔術似的令人質疑它的真實性,由之前的你死我活變成此時的youjump,Ijump(你死我死)。拍攝比預計時間晚了幾個小時完成,大功告成後,馮崢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到一旁說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說,剛說個不明不白的開場白,夏洛琳就過來感謝馮崢的敬業精神,還提議大家一起吃個慶功宴,馮崢說自己有事纏身,就不去了,臨別前頗為曖昧的對我說了句︰「晚上打電話給你。」結果就刺激到了夏洛琳的敏感神經,她一直追問我跟馮崢到底什麼關系,是不是在偷情。
無論我發多麼心狠手辣的毒誓,夏洛琳依然一意孤行的視良為娼,並笑貧不笑娼的說︰「這個攝像師很帥嘛,我跟你講,我閱男無數,他絕對屬于上等的貨色,你知道我指哪方面。」說完便對我一番擠眉弄眼。
「袁士武說今天大家都累壞了,所以慶功宴明天吃。」我臨危不亂,火速轉變了話題。
「那我們姐倆隨便找個地方吃個便飯吧。」
夏洛琳所謂的隨便找個地方就是在某傳說中喝杯白開水都要上百的高級港式茶餐廳,高昂的餐費成功的過濾掉了有可能前來騷擾她的粉絲,我以往都是成功被過濾掉的那群人里面的一份子,今天托夏洛琳的福才有幸喝上一杯神仙水。
夏洛琳說晚上六點以後要禁食,否則會發胖,于是只點了一碗冰糖燕窩。我又饑又渴,卻不好意思大吃大喝的饞人家,再加上菜單上可以解饑解渴的東西都貴得令人頓時喪失了胃口,于是,我也只點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之前還牢牢抓住我跟馮崢不放的夏洛琳,現在已經將萬惡的矛頭轉向潘岳,並苦口婆心的向我傳授釣男人之道,比傳教士還鍥而不舍,令我不禁懷疑她是否誤入了什麼邪教。她說女人在男人面前一定要裝可愛裝清純,裝無知裝柔弱,我問她為什麼一定要裝,不裝不行嗎?
「你懂什麼叫包裝嗎?女人就得精包裝!包裝出精!」
我兩眼發直的目視著她,不知該如何言對。她最後那句「包裝出精」給人無限的遐想空間,它既可以理解為「包裝出精品」又可以理解為「包裝出狐狸精」還可以理解為*&%@#*&。
「我上次教你那招,你用了嗎?」
我剛想矢口否認,卻意識到,自己還真迫不得已的嘗試了,就情非得已的點了點頭。
夏洛琳見此,喜上眉梢,直拍手叫好道︰「太好了,談笑,你終于開竅了!」
就在她拍手的那一瞬間,我注意到了她手上奪人眼目的鑽戒,那是兩顆骨肉相連的用碎鑽拼湊而成的心,我在時尚雜志上看過,名字叫心心相印。
「你的戒指很漂亮嘛。」我趁機轉移了話題。
夏洛琳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鑽戒後,整個人如撞入桃樹一般,在漫天飛舞的桃花下迷失了方向。
「導演送的?」我試探著問。
她搖了搖頭︰「我們早就分手了。」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所以我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詫異。夏洛琳費了好大的勁才將視線從甜蜜中拔出來,沾滿蜜汁的眼楮汪汪似一杯蜂蜜水。突然,她將視線定格在我的臉上,滿腔歡喜道︰「呀!談笑,你戴上了呀!」
我不知所雲的看著她,心里在揣摩她話中的含義。
「耳環呀!還是我幫潘岳選的樣式呢!」夏洛琳洋洋得意的樣子像是在邀功求賞。
我用手下意識的模了模耳垂上的鑽石說︰「是你讓潘岳送的?」
「當然了!除了我還能有誰!」
原來潘岳的幕後指使者是夏洛琳,我還以為是咪咪那個大喇叭做的好事沒留名呢,看來是我高估了咪咪廣播的普及度,以及低估了夏洛琳傳教的範圍與影響力。想曹操曹操到,就在這時,咪咪打來電話說下午跟胡盼逛街時巧遇黃帝與小狐狸精,剛說到關鍵時刻,我那不爭氣的手機就自動關了機。今天在片場我作為穿針引線之人,負責聯絡各路神仙,結果就把電話打沒了電。
我開始疑神疑鬼,心想咪咪跟胡盼倆人該不會是一激動把那個小美女給打了吧,現在正在警察局等著我去救人?還是倆人被身手不凡的小美女給打了,現在正在醫院等著我去救人?還是咪咪發現了我隱瞞黃帝另擇新歡的秘密很生氣,現在正擄袖子等著打我呢?我充分地發揮著想像力,也意識到了此事的嚴重性沒有局限性,必須回個電話問個究竟,于是我管夏洛琳借用了手機打算去外面給咪咪回個電話。我站了起來,走到夏洛琳身邊,從她手里接過手機的一瞬間,神魂顛倒了。
「怎麼了?」夏洛琳見我臉色煞白,忙關切的問。
我搖了搖頭說沒什麼,隨後便若無其事的朝大門外走去。
過了一會兒,我帶著夏洛琳的手機與忐忑不安的心回來時,說朋友那有急事必須離開,夏洛琳向我表達了欲再此相見的急切心情後還不忘為我加油鼓氣道︰「潘岳的事,加油!」
我笑了,笑得像一支精美而華麗的威尼斯面具,美得很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