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牌少夫人 第八章︰心,仿若一座空城(2)

作者 ︰ 尋回犬

「徐先生,請留步!」

徐亦疾從禮堂里出來,剛要拉開車門,身後傳來一道略顯焦急的男聲,他听見聲音,臉上卻毫無意外的表情,只是一揚下頜,露出與生俱來的倨傲神色。

緩緩轉過身去,他對上匆匆追過來的肖盛。

他形容的不錯,這個小子,還真的是「女敕菜心」——

白色的連帽衛衣,黑色牛仔褲,白板鞋,一副朝氣蓬勃的打扮,頭發剪得短短的,倒也干淨利索,沒有那種所謂的「文藝小青年」的落魄和邋遢,只是眉眼之間有些叫人不喜的陰沉。

這樣的小男孩兒,怎麼會喜歡上葉傾紅,徐亦疾不解。

他不知道,這世道兒,就是大叔喜歡蘿莉,正太傾慕御姐,肖盛就是被葉傾紅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態度給秒殺了!

「有事?」

他一只手插兜,悠閑地開口,聲音低醇,這股子淡定就佔了上風。

肖盛抿了抿唇,重新打量了一下徐亦疾,隨即眼光一動,依舊維持了笑容。

「我想起你了,我听說過你,知道你是誰!」

他眉一皺,終于腦中靈光一現,想起這個曾頻頻在父親口中說出的男人究竟是誰。

剛說完,肖盛手里一直攥著的手機震起來,他知道,父親的秘書一定是查到了,但是他已經率先想起來了。這個調查的結果,他猜到了。

徐亦疾卻是不閃躲,也不驚訝,嘴角的笑意擴大,雙眼似看非看,掠過眼前的男孩兒。

「然後呢,你想說什麼?」

肖盛再次抿緊了嘴兒,他很清楚,自己現在,壓根無法和面前的男人平起平坐,更不要說爭搶一個女人了。

可是,他挺直了脊背,還是開口道︰「你要是不愛她,又何苦困著她,她又不是軟弱無能的藤,不用依靠你這棵大樹才能生存!」

肖盛到底年輕,不懂隱藏也不知收斂,向前邁了一步,聲音已經含了憤怒。

葉傾紅和徐亦疾在舞台上唱歌雖說合作無間,但是之前她的眼神,他看懂了——

那是一個女人的隱忍和不甘,還有淡淡的諷刺和嘲弄,肖盛不知道在這場婚姻里她到底經歷和承受了什麼,但是他知道,她不幸福!

一場政治聯姻,憑什麼由一個女人來承擔所有不幸,肖盛莫名地生氣起來,他知道,他是對她動了心,或許,只是因為她的眼里沒有他,將他當成一個孩子。

可是,他不是孩子,他幾年以前就不是孩子了。

「抱歉,我的婚姻不需要向你解釋!」

徐亦疾一直努力保持著對年輕人的耐心和友好態度,但是在肖盛一再在他面前提起那個女人,令他煩躁,掏出煙來還來不及點燃,就被他憤憤扔在地上,一腳踏了上去。

說完,他不等肖盛再說話,開了車門,再一次發動車子,離弦而去。

肖盛站在原地,手機還在掌心不停地響,他忽然猙獰了臉色,一把將手機甩了出去。

一道弧線,伴隨著一聲脆響。

他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 嚓」一聲,不是心碎,而是好像有什麼東西定格了似的,眼前全是那道縴細的匆匆離去的單薄身影。

用力將手拍在方向盤上,似乎還不能解氣,徐亦疾猛地按了一下喇叭,劇烈的聲響似乎將旁邊的車主嚇了一跳,那車主也不是好脾氣,搖下車窗就爆出一句「**」!

徐亦疾也不出聲,鷹一般的眼狠狠探過去,凌厲的眼神叫那人背後生寒,縮了縮脖子,躲回車內。

他一腳油門下去,車子瞬間飛馳出去好遠,之前罵人的車主這才依稀看清車牌,不由得有些後怕︰京V啊,那可是中央軍委的號段,加上這號實在太順了哦!

徐亦疾壓根沒理會,徑直將車子開到了京郊苗圃,苗圃大門值班室的人一見是徐亦疾,沒說什麼,趕緊開了大門,將車輛放行。

他熟門熟路地一直開到大片深藍色花區中,才停下車,站在那一大片風信子中央。

「末兒,我好累……」

他凝視著滿眼的深藍,只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美也是最憂郁的顏色,他不知道為什麼葉末如此鐘愛它。

「它的花語是,因為愛而憂郁。徐亦疾,我因為愛你而變得憂郁,因為你是那麼高高在上……」

女孩兒慘白的臉龐在手中花束的映襯下而顯得更加瑩白,令人戀愛,想將她輕擁入懷。

「末兒,說什麼傻話,這次任務一結束,我就帶你回家!」

往昔的對話猶自在耳邊回蕩,而他的愛人,卻不再也不見。

「放下槍!叫你的人放下槍,不然我就打死她!臭警察,你不是很能耐麼?你馬子在我手里,有本事你就看她頭上多個窟窿!」

「徐亦疾!你別管我!你別叫我恨你……」

「隊長!」

「葉末,我愛你!」

劇烈的槍響聲,一槍接一槍,他都听不見了,除了,第一槍。

是他先開的槍,瞄準的是葉末,他是部隊里有名的神槍手,彈無虛發,這次也不例外。

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愛人,也捕獲了建國以來最大的跨國毒品交易團伙。

甚至,因為這次行動,連對自己一向不加以言笑的父親,也微微含笑頷首道︰「亦疾,不錯!」

他好恨,一句「不錯」如何能換回末兒的生命?!

可是他只能恨自己,畢竟,是自己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那麼穩,手沒有一絲一毫的顫抖。

這是他身為職業軍人的選擇,卻不是一個好戀人的選擇。

徐亦疾慢慢伸手,捂住臉,在滿目的深藍色花叢中緩緩跌坐在地。

他不知道該如何去經營一場無愛的婚姻,他覺得那是對葉末的背叛,他甚至因為葉傾紅也姓葉,所以沒有抗拒與她的相親。

那是一場京城名流的宴會,由他的母親主辦,自然請來無數政要顯貴。

葉傾紅就站在舞池的另一端,微微垂著頭,渾身散發的那種安靜清幽,居然和葉末有些許的相似。

他看得恍惚,居然就點了點頭。

盛大的婚禮,在三個月後舉行。

新婚夜,他將自己灌個爛醉,纏著周正胡勵一眾好友一直喝到天亮,然後睡在客房,醒來後,洗了個澡就離開了他們的新房,從此後再也沒回去過。

直到那次家宴,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麼心態,居然將樂彤帶去,卻未想到惹出了麻煩。

「末兒,我該怎麼辦?繼續愛你,還是……」

晚風中,一片花香,男人喃喃,一滴罕見的淚滑過臉頰。

他覺得左胸口好疼,好空,似乎,再也填不滿了……

只是,這麼疼的瞬間,為何模糊的視線里,卻出現了一張白淨的女人的臉,她的嘴角似乎總是勾著一抹嘲諷的淡笑?!

徐亦疾一怔,心里更加積郁,他不肯去想,在花叢中攤平自己,閉上眼楮。

------題外話------

近來我自己和很多人都有些感冒,大家吹空調要小心不要著涼,尤其是還在上學的孩子們,快開學了更要注意身體~麼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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