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這座氣候偏干的城市終于開始下雨,27樓的窗玻璃上墜了一道道水痕,蕭索得像是情人的眼淚。
正是燈火闌珊的夜晚,天幕漆黑一片,從高樓望下去,滿城水色。
套房里開著空調,宴客廳里一條歐式的長桌邊坐了十幾個人,一邊的服務生上好了飯菜,倒真如樂雨珊所說,這里的廚師手藝非常。
小小的一客鹽烹蝸牛飯,盛在描著水墨丹青的骨瓷碟子里,只有杯底般大小,點綴著口蘑和生菜,鮮女敕脆滑,吃到口中一絲腥氣也沒有。
葉傾紅就已經算是極挑嘴兒的人了,銀勺入口,也禁不住連連稱贊。
她大概是餓了,胃口出奇的好,吃光了自己面前那份,剛抬起頭,徐亦疾便把自己那份推過來。
她也不矯情,再次舉起勺子,紅潤的小嘴兒上油光一片。
對面的樂雨珊和樂彤都嚷著要減肥,每道菜都只是象征性地吃一口,便擱下筷子,男人們喝酒聊天,也極少動筷。一桌子唯有葉傾紅吃得歡暢,她也懶得和周圍的女人談天說地,索性就做了個吃貨。
她正吃著,忽然上半身一僵,難以置信地輕輕側過頭,瞥見徐亦疾端正的姿勢,他閑適地坐著,左手夾著煙,正與人說笑,面上毫無異常。
可是,他的右手,分明正沿著她的腰,徐徐向上滑動,敏感的脊背被他手上的灼熱溫度燒得輕顫,他卻好似打定了主意,任憑葉傾紅怎麼偷眼瞪他,就是不離手。
這在眾人面前偷偷模模,**蝕骨的滋味兒,可比大張旗鼓,果裎相對來得更為刺激,沒幾分鐘,葉傾紅就覺得渾身滾燙發軟,要不是高大的古典靠背椅支撐著,她險些都要滑下去。
額上汗涔涔,小月復綿軟,卻有一處隱隱發酸發脹,于是她再無吃東西的心思,放下銀勺,不動聲色地夾緊雙腿,慢慢調整著呼吸。
此刻,原本之前在牌桌上暗自較勁的兩個人,徐亦疾和季楚僑,卻在飯桌上相談甚歡起來。
「听說季先生是陸總最年輕的腦外科骨干?」
徐亦疾牽動一下嘴角,他這個男人,就是有這個本事,客氣的時候,也好像是勉強抬舉人似的。好在,自小到大,他無所謂得罪人,更不在乎得罪人。
季楚僑就坐在他對面,擎著酒杯輕笑,也不謙虛也不倨傲,自然地點了點頭,一彎唇應道︰「畢業後就去了陸總,骨干什麼的倒是算不上,師父一直帶著我。」
他身邊的樂雨珊也抿嘴笑著,說不自豪是假的,雙頰涂著的液體胭脂此時更襯得她面色灩灩,飄忽的紅暈很是帶著風情,更有一抹自得。
放眼望去,這一桌子除了葉傾紅,女人就屬她找的男人最好,最主要的是,她名正言順。樂彤那種身份,誰都清楚,帶出來玩玩可以,上不得台面的。
听到季楚僑的聲音,葉傾紅明明火燙的身體好像被涼氣一燻,瞬間就冷了下來,背脊霎時挺直,模著她的男人自然也察覺到了,索性收回了手。
不知道是誰提議,今晚喝個痛快,都不是沒有酒量的人,一煽動,居然開始打圈喝酒。
所謂「打圈」,就是一個人要連著把在場的人全都敬一遍酒,有多少人就要喝多少杯,若是對方不買賬,搞不好還要三杯敬一杯。
很快輪到了樂彤,按照座次,她是女人中的第一個,大家七嘴八舌,商討了半天,認為女孩兒還是少喝酒,爭論了半天,有人一錘定音,女的只要選擇在場的一個人敬酒就可以。
樂彤手里的杯子已經舉了半天,她好看的眼楮一一掃過眾人,葉傾紅在對上她的眼神時驀地打了個冷戰,如果她沒猜錯——
果然,那雙眼楮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她頭上。
「徐太太,上次宴會真的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你會摔倒,這杯酒敬你!」
葉傾紅執了一杯酒,也落落大方地站起來,笑紋加深,伸長了手臂與她踫杯。
「瞧樂小姐說的,亦疾請來的貴客我那天都沒好好照顧,是我不好意思才對。有機會你可一定要再來玩,我這回可要好好招待!」
呵,你這「道歉」可沒有半分道歉的意思,甚至話里話外滿是幸災樂禍,我呢,本不想拿話壓人,可你非要自找挨罵,怪不得我。葉傾紅倒也不是壞人,可就是受不得氣,尤其對方還是樂彤這「小賤人」。
果不其然,听了這話的樂彤嘴角歪了歪,白淨的一張臉暗了一瞬,沒說什麼,只是用力伸過手來,和葉傾紅踫杯。
「叮!」
她力氣大了些,兩個人手里的杯子撞到一處,滿滿的酒全都灑出來一些,樂彤趕緊伸出另一只手來按住杯沿。
「哎,小彤!」
一直沉默的季楚僑忽然出聲,手伸出來,手心向下,將葉傾紅手里的杯口虛虛蓋住。
「徐太太,小彤年輕,這酒灑了,不吉利,你喝我這杯,沒踫過。」
還有這說法?沒听過,真新奇,葉傾紅一挑眉,心說這樂彤力氣倒不小,這一撞差點把她手里的杯子給撞飛了。
不過也沒多想,她點點頭,同意換過酒杯,接過來仰起頭,一飲而盡。
上好的白酒,不過一小杯,喝下去便有些似醉還醉,頭頂微醺。然而到底是好酒,既不會辣嗓子,又不會燒胃,反而整個人都自里向外地暖融融起來,說不出的熨帖好受。
樂彤見葉傾紅喝下酒,也將自己杯里的酒喝下去,款款落座,一群人繼續打圈,輪到了下一個人。
剛好是樂彤的新男友,紀委書記的獨生子,生性幽默風趣,單單喝酒不夠,俏皮話還要說上一大串兒,從天文到地理,從少女到寡婦,只有他不說的,沒有他不懂的,喝一杯說一套,直把在座的全都逗得哈哈大笑。
葉傾紅樂不可支,將手肘支在桌上,笑得前仰後合,清醒時尚且知道維持她葉家大小姐的身份,如今三分醉意五分迷糊,不自覺地就把費寶寶午夜妖姬的那種風塵氣流露出來。
嫵媚,騷浪,很多時候這些都不算貶義詞,女人嘛,其實就是應該人前烈婦,床上婬婦。
眉眼流轉,亮得跟星子一般,人家喝了酒眼楮都睜不開,她倒好,像是化身成了一頭母豹子,有種凜冽的,咄咄逼人的美。
徐亦疾自然也看見了,側過身子來攬住她的肩,不知道這男人心里究竟如何盤算,可最近只要是在人前,他都表現得很有些完美丈夫的風範。
「起來,我要去衛生間呢……」
葉傾紅輕推了幾下徐亦疾,站起來,腳步已經有些開始踉蹌,她也奇怪,不過一杯白酒,雖說度數高,可也不至于這樣。
「站穩了!」
他低語,看她原地搖擺幾下,不由得皺起眉,看了眼手表,打算等她回來就先走一步。
葉傾紅「嗯」了一聲,原本就想去套房內自帶的衛生間,走到門口听見里面嘔吐的聲音,這才想起,身邊隔了兩人的那位少爺喝多了,想必正在里面大吐特吐,她嫌髒,穿過客廳就往外走。
坐在馬桶上,葉傾紅手指揉著太陽穴,沒來由地心跳加快,突突地直跳,明明難受,可好像一口氣上不來,她只好仰起頭盡量用力呼吸,眯起眼楮,手指用力抓著自己的衣服邊緣。
她想抓住些什麼,卻又不知道究竟想要抓住什麼,空虛得她只好輕哼起來,一聲一聲,聲音里夾著哭腔,眼楮里很快就蓄滿難過的淚水。
方便完了,剛想站起來,雙腳雙腿已經軟如棉花,葉傾紅「啊」一身叫出來,一股邪火涌遍全身,原本褪到膝蓋上的裙子順著光滑的小腿就滑到了腳踝,她的手指跌落在蕾絲的黑色內褲邊緣,無力地垂下。
迷迷糊糊中,她隱約覺得,自己這是被人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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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幾天不斷有讀者詢問加更的事情,這個實在有點難度,我速度實在比不了人家快的,每一章我都先醞釀,再寫,期間還要查資料,遇到專業知識還要詢問相關人士,而我又非常不喜歡一章一千來字裝樣子。這樣吧,我保證每章都是兩千五以上,就暫時不加更了,大家說行不行?請理解我,謝謝啦,親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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