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牌少夫人 第二七章︰半是蜜糖半是傷(1)

作者 ︰ 尋回犬

凌晨時分,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忘記關的窗,被濺上一滴滴的雨,連綿的水痕滑落,畫出一道道哀戚的弧線。

白日里酷熱難當,這會兒竟也有些初秋的料峭,關掉空調,站在窗前,看著樓下的路燈,那橘黃色的光暈在雨絲中一圈圈擴大,許久,葉傾紅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干什麼?!

她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自己這是在下意識地等著徐亦疾!

她忍不住狠狠地在心里暗罵了自己一句︰神經病!

可,依舊是,期待著有車燈照出一束光來,有人裹著一身風雨,在午夜歸來。

她忽然記起,有本書上說,人的腦干,其中有一片區域控制著七情六欲,每受一次愛情的傷,人控制自己情感的能力就會減弱一半。

這樣三兩次過後,生活在紅塵俗世里的男男女女,就都患上了一種叫「愛無能」的疾病。

原來,自己也是眾多「愛無能」女人中的一個,怕傷害,所以逃離一切可能的情感,最後卻可悲地發現,自己居然已經喪失了去愛一個人的能力。

葉傾紅搖搖頭,剛要拉上窗簾,忽然被雨中的強光晃到了眼楮。

他,到底還是回來了。

她一時慌亂,在臥室里走了幾步,竟鬼使神差地扭開了音響,里面的碟片,還是多日前徐亦疾听過的。

是王菲的《愛與痛的邊緣》,粵語歌曲,听不大懂歌詞,旋律卻是極熟悉的。

多年前天後沒有唱紅它,多年後,一個飽經滄桑的男人嘶聲力竭地翻唱了它,取名為《有多少愛可以重來》,卻一炮而紅。

靜謐的夜里,入水的女聲響起。

葉傾紅本沒有心情細听,可那滲進骨髓的歌詞卻一下抓住了她的耳朵,然後叫她的心都跟著顫抖起來,心尖發疼。

「情像雨點,似斷難斷,愈是去想,更是凌亂。我已經不想跟你痴纏,我有我的尊嚴,不想再受損。無奈我心,要辨難辨……」

她靠著門邊,正慌亂地理著自己的心事,家里的門已經被人敲響,她一驚,怎麼,他沒帶鑰匙?

家里的工人早已睡下了,葉傾紅不想吵醒別人,趕緊去開門。

撲鼻的酒氣襲來,她禁不住先捂住了鼻子,面前的男人,正是徐亦疾。

他這副樣子,還敢開車上路,一路上居然也沒有交警攔下來,葉傾紅不禁對于首都的交通擔憂起來。

「哎!你喝了多少?自己開回來的?」

徐亦疾根本听不清她的問話,手抓住她的胳膊,將她往自己濕漉漉的懷里拉。

葉傾紅知道他是喝多了,也不想和他一般見識,被他這麼一拉,跌跌撞撞到了他懷里,趕緊模模他的額頭,見沒發燒,這才松了一口氣。

「沒喝多少。」

他的聲音還算穩,只是嘴里的酒氣濃重,呵著氣就要低頭來吻她,葉傾紅嫌髒,偏過頭躲了開去。

「你先坐會兒,我給你放水洗澡。」

她從徐亦疾的懷里掙月兌出來,到底用了些氣力,男人一個不妨,沒有站穩,跌坐到沙發之上,竟有些狼狽。

葉傾紅未料到會是這樣,想了想,又探出手想去安慰一下,冷不防被他按住了一截小臂,痛得她「哎呦」一聲,也跟著跌坐在他的腿上。

「你弄疼我了!」

她禁不住喊出聲來,都說喝多的人最是不講理,此言果真不虛。

曾經,她在倫敦接待了一位嗜酒如命的國會議員,那位老兄開價大方,但也最瘋狂嗜血,是**俱樂部里的常客,而且最喜歡在酒醉的時候歡愛。每每,費寶寶總是要使出渾身解數才能不在自己身上留下傷,以免不能再做其他客人的生意。

現在,面前的男人不是恩客,而是她合法的丈夫,她的手臂還被死死捏著,動彈不得,兩個人的身子以一種藤纏樹的姿態相依偎著,緊密契合。

「你疼……」徐亦疾醉眼迷蒙,抓著她的手用力搖了兩下,捂在自己胸口,死死地按著,嘴里念叨著︰「我比你疼……我天天都疼……這兒、還有這兒,它一跳一跳地疼……」

葉傾紅的手被他抓得死緊,聞听這話,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知道他是酒後吐真言,怕是拿自己當成了葉末,一陣黯然。

任何一個尋常女子,遇見此類事情,都不會興高采烈吧,即使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在交付了自己的身體之後,怕也做不來完全的置身事外。

「我去給你倒點水。」

葉傾紅用力將自己的手抽出來,靈活地一閃身,在徐亦疾試圖抓住她的時候避開他的手,徑直從他身上站起來。

雖然不願承認,但是,她真的是,落荒而逃。

因為,在那樣一雙平日里透著深邃和堅毅的眼楮里,她分明看到了熟悉的脆弱和痛楚,那是她曾經經歷過的。

誰都不知道,此刻的她,知曉了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也就等于掌握了一個最大的砝碼,只要在恰當的時候好好加以利用,她不怕自己掌握不了主動權!

可是,一想到這樣也許會傷害到徐亦疾,葉傾紅又不禁猶豫起來,畢竟他才是最為無辜,最為投入的那一個。

搖搖頭,她接了一杯溫開水,又加了一勺蜂蜜,等她再回到沙發上時,才發現徐亦疾已經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想叫醒他,終是未開口,將杯子放在一邊,轉身取了個枕頭,墊在他腦後。

眼前是他潮紅的雙頰,耳邊是他略顯憋悶的喘息聲,空氣中有著揮不散的酒精味道,葉傾紅凝視了他的睡顏片刻,還是一個人回了臥室。

她以為自己睡不著,哪知道伴著王菲的空靈歌聲,沒多久就沉沉睡去了。

大概三點多的時候,葉傾紅听見自己臥室的衛生間傳來嘩嘩的水聲,一驚,就此醒來,于是再無睡意,擁著薄毯子靠在床頭。

果然,十分鐘後,徐亦疾拉開門出來,擦著頭發上的水,居然一絲不掛就這麼走過來。

「打擾你休息了,抱歉。」

話雖如此,從他此刻已然神清氣爽的臉上,絲毫沒有顯露出什麼愧疚的神色來,葉傾紅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男人就像小孩兒一樣,不能慣著,而他已經被慣了三十多年,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或者說,根本不可能改變,也不需要改變。

「我印象里你還是頭一次喝醉,有什麼特別的原因麼?」

柔順的長發披在肩頭,擋住半側臉,朦朧的燈光下,葉傾紅比白天要少了一份氣勢,更有種女人的嫵媚和柔弱,她輕聲詢問,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徐亦疾一愣,正在擦拭頭發的手也跟著一頓,然而語氣還是平和如常,洗過澡的他不復方才的狼狽。

「你多想了,不過是遇見了老戰友,幾個大老爺們聚在一起,能不喝多麼?」

他隨手將半干的毛巾扔在一旁,腿一邁,床鋪跟著一凹,他已經上了床,躺在了葉傾紅身邊。

不說實話的男人,呵。

葉傾紅在心頭暗自譏諷了一句,將方才擰開的床頭燈再次關掉,一片黑暗中,她慢慢滑子,就在她打算翻個身,背對著徐亦疾的時候,一雙大手忽而扳過她的肩!

她倉惶地對上他的眼,靜夜中,那眼有些駭人,帶著輕微的浮腫,還有著紅血絲,卻叫人沒來由地心生恐懼。

「你干什麼?」

葉傾紅扭了扭身子,試圖逃離他的鉗制,卻發現他沉重的身體壓了下來!

「你不會走,不會消失,是不是?」

他陰鷙的眼透著一種絕望,或者一種希冀,可是嗓音卻是冰冷的,捏著她的手,也添了幾分力道。

「你喝多了,我不和你說!」

葉傾紅伸手,去掰徐亦疾的手,她剛掰開兩根手指,整個人就被他掀翻過來,平躺在床上,他飛快地覆了下來!

「徐亦疾,你今晚要是敢動我……」

她啞著嗓子,話未說完,就被堵住了嘴,溫涼的腰際被個火燙堅硬的條狀物猛地頂住!

------題外話------

看見有讀者的留言,忘記交代了,這一章不是葉末忌日那天。小說嗎,不可能像《雷雨》那樣一直寫同一天,哈哈∼

話說,某犬就是這樣的惡趣味,喜歡叫書里的人物折磨來折磨去,我不會虐心,所以只好虐身了。思想純潔的乖孩子們直接可以無視,或者點擊右上角叉叉自行逃生,但是想避開滾床單情節,這一點我做不到。沒辦法,我是犬嘛,就是要啃肉骨頭的,好了,嗦完畢,對于女主的XXOO問題,我以後不想再看見來罵我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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