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的心好像被刀戳了一樣,劇烈地疼痛起來,一口悶氣憋在心里,她開始勾著腰嘗試喘息,可是怎麼也喘不過來,臉憋得漲紫。阿昌看了,嚇壞了,他也顧不得許多,摟著她,拍著她的背,不停地說都是他不好,不過他媽媽這段時間生病了,他真的離不開,叫她不要再生氣。
程程閉了眼,勾著腰喘息了好半天,氣終于順暢了,她垂下眼簾,心灰意冷地說︰「你媽媽生病,你沒有時間,我不怪你。你們親熱我也怪不了你,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自作自受。」
阿昌看著她痛苦的表情,心里止不住地心疼,她怎麼能這麼想!他顫著語氣說︰「程程,你怎麼能這麼說,你難受是因為你愛我。我天天守在醫院里,不能見你,更難受。程程,程程,你知道嗎!」
「可是你故意對我親熱了,是不是?」
「哼哼,我不生氣,相信你。」程程冷冷地說著,拉開他的手,說︰「大街上,別這麼拉拉扯扯的,不好。」
「是嗎,那我錯怪你了,都是我的不對。」
「沒的,阿姨,我就是覺得您像我的親人一樣,跟您在一起,我很開心,我是有點舍不得。」
「程程……」
「阿姨,瞧您說的。小期能陪您,是小期的福分,小期想都來不及,怎麼會把事給耽擱了。不過,阿姨,我這次出去辦事時間很長,要好長時間都不能來看您,我沒來,您可別掛念,要好好養養身體。」小期說著說著,眼圈便有點泛紅。
下午小期回去的時候,阿昌也跟了出去。阿昌一直沉默著,和小期一前一後地走著,小期對上午在醫院門口的事,依然耿耿于懷,她說︰「阿昌,你不用給我擺臉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今天我不知道她就站在我們的身後。」
中午,喂阿昌媽媽吃好飯後,小期說︰「阿姨,接下來幾天,我要出一趟遠門,不能經常來看您了。等我辦好事回來後,再去您家看您。」
他想著想著,心里又忽地一驚,小期,她已經不止一次捏著程程的心不放,今天會不會是她早看見程程,一切都是她預謀好的?可是今天他和小期到底做了什麼?她摟了他還是親了他?他已經想不起來,平時這些親熱的動作經常發生,他也早已習以為常。
小期冷笑一聲,說︰「你擔心她誤會,就可以不顧我的感受!那我是什麼人?好了,我不會強求什麼,也不會讓你為難,從今以後,請你不要再聯系我。」
小期听了這句話,知道阿昌還是在懷疑她,心頭怒火不由騰地升了起來︰「李昌,我要對你親熱什麼了?你自己不知道嗎!我到醫院來不是巴結你,我是看在你老娘生病的份上,當初是誰巴巴地求我來的。就是我對你親熱了又怎麼樣?你跟我親熱的少嗎?李昌,你也不要怪我了,我殷期雖然不如程程命好,但是我也有自尊,既然你對我無意,我又何必多情,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小期的嘴巴真會說,就幾句話說得老太太心花怒放,她知道程程是在奉承她,可奉承她好啊,說明小期在乎她兒子。老太太美美地想著。
小期站在原地愣了愣,想了一會,她收了不滿的表情,回到病房,像沒事人一樣,陪著阿昌媽媽又是笑又是說。阿昌在一旁冷眼觀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他心里感覺怪怪的,一方面,他對她招惹了程程,感覺非常生氣;另一方面,他在心里又有點心疼她。她和程程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程程,遇到委屈,會表現出來,等待別人的安慰,而她,遇到天大的委屈都只埋在心里,在別人面前,依然歡著笑著,他不知道,她的心痛起來會有多痛。他開始後悔在醫院門口的那個動作。
小期這個女人太聰明也太會算計,他這樣想著,心里不免對小期有了一絲不滿。當初她不是親口說過,她不要他完整的心,只要他在心里給她留有一席位置,她容忍他心里有程程嗎!既然如此,她為何又要再次招惹他的程程?
程程一句錯怪了,讓阿昌想起小期。剛才自己是不是和小期正拉拉扯扯,她是為這個生氣?他又心慌了,趕緊著撇清︰「程程,是你誤會了,最近小期在幫忙照顧我媽媽,你知道的,我媽一直以為她是我的女朋友。程程,你不會為這個誤會了,生氣吧?」
程程指了指遠處的停車場,說︰「我還有事,先走了。」停車場的位置正對了媽媽病房的窗口,他不敢再跟過去,只說了句︰「程程,停車場那里我不方便過去。你先走吧。過兩天我再去找你。」
程程沒有回應。
阿姨看著她笑著說︰「去吧,去吧,只要看著你和我阿昌好好地在一起,無論你在哪里我都放心。瞧這段日子,淨陪著我這老太太,把正事都耽擱了。」
阿昌回到醫院,小期正陰郁著臉,等在醫院的門口,見阿昌來了,她正想開口問問,可是心里裝了一絲不滿的阿昌。對她變得非常冷淡,小期去拉他的時候,他身子一讓,便獨自回了媽媽的病房。
聯們保我能聯我。阿昌媽媽感覺有點不對勁,拉著她,皺了眉頭,急急地問︰「小期,你是不是有事啊?」
阿昌看著她傷心地背影,心里隱隱覺得不踏實。他站在那里,等程程走了很遠,才揣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往回走。路上他猜著她在醫院看見他多久了,他和小期當時正在做什麼,竟然引起她這麼強烈的反映?
阿昌縮了手,離她一尺的距離站著。她蒼白著臉色,說︰「既然你還有事,我就不打擾了。」
阿昌頓了頓,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點過分,于是緩和了語氣,又哄著小期說︰「小期,抱歉,我也是一時糊涂,口無忌言,你不要往心里去。不過小期,你知道的,我愛程程,我怕她誤會了我們。」
說完便怒氣沖沖地上了自己的車。阿昌心里有點擔心,跟在她後面叫著︰「小期,小期,都是我不好,沒說清,讓你誤會了,你別生氣,先听我解釋。」
小期沒有給阿昌解釋的機會,她的車子嗚地一聲就啟動了,阿昌又是一個趔趄,差點沒摔跤。
短短的半天,程程目送兩位憤怒離去的背影,心想,今天是什麼日子!真是怪了!不過小期倒還好,總有解釋的機會,他最擔心的是程程,不知道她現在正傷心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