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回去不免又是一陣傷心落淚。她嘆息著自己這又是何苦,不是希望阿昌提出分手,這樣她便可以從困苦中解月兌嗎?為何每次危機逼近時,她又要傷心落淚?
和阿昌在一起,又有什麼好,她會失去孩子,失去老公,失去她盼了多少年才盼來的家庭,她還會失去尊嚴,受到社會的譴責,別人會說她是不正經的女人。她有勇氣面對世俗的評判嗎?
可是沒有阿昌,她的心就空了,不知該如何走完人生剩下的路。心沒了,徒有一具**,不能感受悲歡苦樂,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不,不是這樣的。我是真的不想讓你傷心,我不知道有沒有一種方式,既不會傷害到你,又不會傷害到程程。其實,在我的心里,你早就像我的親人一樣,我希望你快樂,不想看見你悲傷。如果有方式,既不會傷害你,又不會傷害程程,無論是什麼樣的方式,我都想嘗試。」阿昌從來沒想多過利用小期,他被她扎得快要跳了起來,大腦也失去控制,急急地辯解著,說出一番連他自己也吃驚的話,他只一心想著要如何讓她再度相信自己。
團。幻裁,團裁。「你愛我,是不是?」阿昌說完這句話,自己也愣了,他是不是瘋了,為了得到她的原諒,連這樣的話也說地出口。
「哈哈,謝謝你!你這是在向我求愛嗎!我受寵若驚!但是你能給我什麼,一個情人身份,一個連你另一個身份都不敢公開的情人的身份都不如的情人嗎!
「小期,上次我不是故意想傷害你,現在我很後悔。」
「小期,你不是說過你不要我一顆完整的心嗎?你說你只要一部分的。」
「小期,你真的要這樣黑白分明嗎?」
「小期,別這樣好嗎?上次是我的不是,下次不會再有了。」
「我們之間沒事,也沒得商量。該說的話都說了。」
「是嗎?今天你媽又想見我了?你也不用在這里賣力地表演,你媽知道我出差了。」
「是的,你是不想,但是等你的程程一出現,你就會故意想了。對不起,我沒有這麼多時間陪你做這無聊的游戲。」
「謝謝你這麼多情濫情的想法。我殷期活得簡單,適合我的就一定得是我的,如果不是我的,再適合的我也不要。所以你不用擔心既傷害了我又傷害了你的程程。你只管保護好你的程程好了,因為我不會被任何人傷到!謝謝你的這番表白,如果沒事,我要上去。」
他按了門鈴,里面的聲音懶洋洋地喂了一聲。阿昌說是我。對面 地一聲掛了,便再沒反應。
他站在她的樓下,心里悶悶地想,自己心里一直有程程,她早已知道,而且早前,他對她並不熱情時,她卻總要粘著他,為何現在他如此有誠心,她卻不理不睬?女人的心真是天上的雲,不過這片雲終歸要化為雨水,灑落到他的身上。也許她需要時間冷靜,他不再費力,坐了車回去,他想等她靜了幾天,一切會恢復到從前,上次,她為了他,不是放棄了那個求婚的男人嗎?阿昌自信地想著。
再說阿昌,那個周六哄好程程後,周日他又要去哄小期。不知不覺,小期已經深深地嵌入他的心扉,就像他的親人一樣,雖然她總是要傷了程程的心,但是原因也在他本人身上,更何況父母定期還要見她。阿昌給自己找好充分的理由,說服了自己,便直接去了小期的家。他沒有打電話也沒有提前預約,他憑感覺,知道她一定在家里等他。
大概**點的樣子,她才出現,雖然是一如既往的高調打扮,大大的波浪卷長發,大大的耳環,性感的衣著,卻失了往日的風采,一雙美目正大而無神地耷拉在她的兩彎秀眉下,那一臉的陰郁增添著冷美人的憂傷。
小期也愣了半秒,她回味了一番,冷笑著回他︰「我愛不愛又有什麼關系?李昌,你也太卑鄙了,為了你父母,你在利用我對你的愛!」
小期冷冷地看了他幾眼,眼前這個男人真像個貪心的孩子,他把心給了另一位女人,卻指望自己來照看他的軀體。「李昌,我是生意人,做事向來涇渭分明,講究的是投入和產出,我在你的身上看不到未來,所以我不會再投入我的感情。我們,好聚好散吧,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我家,我也在乎別人對我的看法。」
小期孑然一身的孤獨憂郁,讓阿昌心下幾分猶豫又幾分心疼,原來她的日子也不好過。他看著她目不旁騖的背影,輕輕地叫了一聲︰「小期!」
小期應聲,緩緩地轉過臉,看了他幾秒,眼神里有一絲的停滯,然而只是一瞬的猶豫,她便加快了腳步,急急地向門口的方向走去。阿昌一個箭步追了過去,牢牢地抓住她的胳膊︰「你這是干嘛?為什麼不理我,我們有事可以好好地商量。」
晚上,她收到阿昌的短信,說他媽媽過兩天就出院,他這個周末過來接她。她本想耍著性子說不去,可是轉念一想,又怕這樣會把阿昌推到小期的懷里。還是見吧,她拗不了她的心。
李昌,我現在之所以停下來,願意听你講完,是想再給你一次機會,沒想到你只是躺在你自編的情網里翻個身!
沒錯!我不貪的,如果我們在一起,我可以不在乎你的心里有別人,但是我不會願意做一個可有可無的後備情人,當你不能見程程時,你和我廝混,當程程出現時,你恨不得我是隱形人。李昌,你錯了,我沒有這樣的大度。我不想做你的隱形情人。
然而一連幾日,他都沒有小期的音信,他打的電話,她不接,他發的消息,也石沉大海。
第二天進了公司,程程急急地找了阿嬌,說了自己的煩惱。阿嬌笑她太貪心。阿嬌說︰「情人只是生活的調節劑,就像你吃菜要放作料一樣,你不能指望作料能提供你生活全部的養料。你要想一輩子拴住阿昌的心,除非你給他生一個孩子。」
給阿昌生一個孩子,這真是天方夜譚!阿嬌也只是紙上談兵,還說對男人了如指掌。程程不再指望阿嬌能幫上她,她只有靠自己的感覺模著方向前進了。
誤會如不及時消去,只會讓誤會越積越深。阿昌明白小期堅持的限度,他在下面不停地按著她的門鈴。堅持了很久,可是她始終沒有開門,也許她早已掛掉門鈴對講機。阿昌模出手機,撥她的手機,響了一下,再撥,語音提示︰「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請你也為我想一想,我現在很想要一個家,一個有孩子有老公的家,而我,已經是快30歲的女人,我還有多少時間可以等待?」
那個周六,程程被阿昌幾番一哄便怒氣全消,她信了他,又安心做著他背後那個甜蜜小女人。雖然心里還是隱隱的不踏實,但是她只要知道他還愛著她,牢不可破,她便滿足了,開心了,日子仿佛又回到從前的軌跡,程程小心地平衡著阿昌和她的家庭之間的關系。
阿昌不再如來時自信,他開始恐慌,真想沖著她的窗口大喊幾聲,可是她住在八樓,未必能听見,而且看看小區四周,他沒有足夠的勇氣。
阿昌像著了魔一樣,越是見不著小期,越是想去見她。又一個傍晚,他早早去了她的樓下,守在那里。
阿昌看著她堅決冷漠的表情,心里突然慌了起來。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她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她不答應了還要去看他的媽媽嗎!也許該給她一點時間冷靜。阿昌看著她,滿臉的深情和歉意︰「小期,真的對不起,我沒想到我會讓你這麼傷心。有些事情,我現在也說不清道不明,也許連我自己都沒明白現在的狀況。你先好好休息休息,我回去也好好想想,等我們都徹底明白了,我再來找你。」
阿昌,我們好聚好算吧。請你將來不要再來找我。」
阿昌說完,便轉了身子上了車,消失在夜色里。
小期站著,背對著阿昌遠去的方向,一動未動,她在愣愣地想著阿昌後面說的話。這個男人,如魔一般,攝取了她的心魂,可是她明白,他只是她的魔,不會給她光明的世界。她已經給過他很多次機會,可他每次都只會讓她失望,失望地多了,她不敢再輕易地相信他的話,因為他的心被另一個女人拿走了,他只是一個沒有心魄的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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