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寒一模脈,心頭一冷,厲聲道︰「快把我的藥箱取過來!」
紫蘇迅速的打開藥箱,就听見雲逸寒道︰「紫蘇,你給細君按摩月復部。」他取出一把刀,劃破自己的手腕,捏開細君的嘴,鮮血立刻注入到細君口中,溫熱甜腥的血液被細君無意識的大口大口吞下。
軍須靡見狀,一把捏住他的手腕︰「你給她治病,這個我來!」說完奪過雲逸寒的刀片,對著自己的腕部劃下去,抱著細君將血哺喂進她的口中。
「雲大夫,你怎麼了?」紫蘇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雲逸寒,就听見他低聲道︰「那個該死的女人!」
「孩子呢?」軍須靡一把搶過那塊寫著字的布,上面赫然寫著︰「孩子已埋,怕王責怪,自殺謝罪。」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就算死了,你埋在哪里?」
不多時,碧珠突然跌跌撞撞的闖進來︰「大王,不好了——」
雲逸寒一把抓住軍須靡,怒吼道︰「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雲逸寒厲聲道︰「孩子呢?細君的孩子呢?」
雲逸寒厲聲道︰「現在把一切都推在別人身上?你自己的眼楮瞎了嗎?你簡直被嫉妒仇恨沖昏了頭腦,難道你連自己的兄弟都信不過?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擁有細君!」
雲逸寒取出幾樣藥材,丟給一邊的碧珠︰「快把它們熬成湯,越快越好!」
雲逸寒指著地上的藥湯,冷聲道︰「你們自己去聞聞,看里面到底有沒有**散!」
雲逸寒捂住自己的胸口,閉上眼楮,想起柔媞的那張臉,以及她那決絕清冷的目光,心痛慢慢的平復了,他的唇角露出一絲苦笑,原來她肯放她離開,是因為她在他的身上下了蠱毒!
雲逸寒握著細君的手,剛剛生起一陣憐意,突然心頭大痛,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手也開始抖起來。
雲逸寒搖了搖頭,扯過一塊布條,纏住自己的動脈上方回血處,立刻打開藥箱,取出多只銀針,立刻刺向細君的穴位處,然後拿出一根帶著蠶絲線的針,對紫蘇道︰「紫蘇,你檢查一下,看看是否有裂傷,如有就替她縫合一下。」
雲逸寒擦了一下額頭的汗後,冷聲道︰「為什麼給她服用**散?你知不知道喝下那種藥後她全身無力,別說生下孩子,她自己也會因難產而死!」
雲逸寒氣得臉都白了,他幾乎從未如此氣憤過︰「她懷的是你的孩子!」
他和細君的孩子!
眾人紛紛向紫蘇看去,這時,紫蘇突然轉過身,月兌下自己的棉袍,又褪下自己的內襯到腰間,碧珠剛要替她穿上,這時大家突然看到她後心處的一個深深的創口,分明就是箭傷,距離心口的位置只有幾寸之遙。
軍須靡一把抓起地上的太醫,露出極凶殘的聲音︰「說,到底怎麼回事?」
軍須靡冷聲道︰「她現在怎樣?」
軍須靡垂下頭,喃喃道︰「你說的對——」他的心幾乎被刀子割得痛徹,眼楮里也充滿了紅色的血絲,真的是他的孩子嗎?他還沒來得及看上一眼!還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軍須靡對碧珠道︰「叫呼莫把那兩個穩婆帶過來,孩子也帶回來。」
軍須靡惱羞成怒,立刻回敬他一拳︰「如果不是你當初耍花樣,細君怎麼會弄到今天這個地步?」
軍須靡搖搖頭。
軍須靡氣得臉都白了︰「傳本王口諭,凡是發現剛出生幼兒的,統統回報本王!呼莫,去調查兩個穩婆的一切,包括她們回去之後去了哪里,和什麼人見過,所有人都給本王找,哪里有新挖之土,務必小心掘開!本王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軍須靡的心猛地沉入谷底︰「怎麼了?」
軍須靡臉色變得鐵青︰「去,去把銀戈那個賤人給我帶過來!」門外的侍衛轉身而去。
面尚化和荷面和。軍須靡身子晃了晃,他顫抖的說︰「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天晚上是你幫她解得藥?」
軍須靡道︰「那你留下的那封書信又作何解釋?」
軍須靡長嘆一聲,閉上了眼楮,淚差點滾落出來︰「剛生下就死了。」
听到大家吸氣的聲音,紫蘇才慢慢穿回自己的衣服,轉過身來,跪倒在軍須靡面前,顫抖的重復了當日的過程,以及後來奇雅和銀戈害她們祖孫的過程,還有和雲逸寒偶遇的所有經過。說完後,在場的人全都靜下來了。
太醫痛苦的搖搖頭︰「我們什麼都沒做,只是一碗催生湯。」
太醫蹲下來,嗅過之後臉色都變了,軍須靡上前一把捏住太醫的脖子, 嚓一聲,眼看太醫就要窒息,雲逸寒一拳打過去︰「放手,你這個禽獸,虎毒不食子,你竟然做出這種事來!現在還要殺死多少人!」
待眾人手忙腳亂,給細君喂下藥後,軍須靡的臉色也變白了,雲逸寒扯過布條,給他纏上,冷聲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心慢慢的冰涼,他看著自己的雙手,上面仿佛真的沾滿了血跡,而細君則安然的躺在床上,仿佛一朵失血的花朵,維系著微弱的呼吸。
碧珠和紫蘇都驚呼出聲︰「死了?天啊!」
碧珠急急的跑出去,而房間里則流溢著極其可怕的空氣。
碧珠道︰「那兩個穩婆留下一封書,畏罪自殺了!」
紫蘇抬起清澈的眼楮,直直的看著軍須靡,輕聲道︰「回大王,大王剛一離開,紫蘇害怕夫人有事,就叫來了肥王,一同將夫人抬到肥王帳中,直到夫人藥效全消,快到天明時,紫蘇才離開,那些侍衛都可以作證。」
紫蘇道︰「雲大夫,你——你的脈好亂!」
紫蘇道︰「奇雅騙大王身懷有孕,祖父不敢違拗犯了欺君之罪,就帶我火速逃離,不料半路竟然遭到奇雅夫人和銀戈夫人的阻攔,以祖父的姓名威脅,逼紫蘇寫下書信,但紫蘇確實寫的是肥王絕對與夫人毫無關系!」
說完這句話,他的心也顫抖起來!
這時紫蘇突然喊道︰「你們都別打了!看這里!」
難道這是老天懲罰他嗎?
搖搖頭,听到外面的一個聲音冷冷的傳來︰「大王喚我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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