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煙水夾沙,七八株老柳樹垂下泛青的枝條,新葉掙破了枯皺干硬的樹皮。
夕陽甚好,一縷一縷的火燒雲鋪陳在蔚藍的天空中,遠處青山隱隱,近處是碧水幽幽,垂楊歸鳥,說不出的靜溢。
柳樹邊斜靠著個少年,一身白色月牙長袍,干淨整潔,嘴角叼著細柳枝,猶如黑寶石一樣的眼眸,眼波流轉之際,他身後的湖光山色都融入了這雙眼眸中,極多變,又極純淨。
少年輕輕的吐掉了嘴角叼著的細柳枝,抬眸之際,懶散悠閑的神情蕩然消失,看著從湖水里鑽出來的少年,揚起他一頭濕漉漉的黑發,猶如剛洗過的黑緞子,嘴里吐出水柱,那雙斜長斜長,于無邊明澈隱現邪魅的雙眸,猶如那碧藍天空中染上的霞光,極艷,極透,極美。
他詼諧的沖岸邊的少年一笑,躍出水面,一身紫色的長袍。
紫色的長袍穿在略顯稚氣的少年身上,給艷麗的美中增添了幾分沉穩,內斂之美。
「皇上,小心著涼。」白衣少年怔了一下,看了這麼多年,他還是會被這個妖孽勾去魂魄,語氣平淡,抬手夠著柳樹上的長袍,幾次蹦起都未能夠到,紫色少年足尖一點,掀起一陣冷風透著濕意,坐在了樹干之上,除去了濕漉的衣服,健碩修長的身軀就那樣翅果的暴露在夕陽之下,晶瑩剔透的水珠順著那黑色如緞的長發滑落,遇到胸前的兩顆紅豆,欲滴不滴,斜眼俯視白衣少年,腳尖勾起樹干上的黃色龍袍,落到了白衣少年眼前,「小白,給朕更衣。」伸開雙臂,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比他矮半個頭的白衣少年的臉頰上,那抹紅,霎時間猶如夕陽下的紅霞,延伸到白衣少年的脖頸。
他略微低頭,手指慢慢的,慢慢的從他的黑發,轉向他粉女敕的脖頸。
他的五指修長,而有力,輕輕的撫著白衣少年猶如櫻花瓣水潤的唇瓣,幾乎是突然的,手一滑,他的五只一收,開始用力。
小白沒有掙扎,也沒有開口,甚至都沒有看他。
少年收緊的五指,猛然一松後,負著雙手,狹長的眼微微眯著,唇輕抿,風吹拂過他單薄的身軀,在那瞬間,小白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孤淒。
白衣少年踮起了腳尖,為少年穿上了明黃的長袍,彎腰一條紫色的玉帶圍在他的腰間,從始至終一言不發。
少年食指一挑,他抬起了小白的下巴,啞聲問道,「她要你做什麼?」
「伺候皇上。」小白輕描淡寫的的說道。
幾乎是下意識的,少年伸開雙臂摟住了小白。
這個動作大大出乎小白的意料,他剛要掙扎,便听到沙啞的聲音傳來,「別動。」他喃喃的說道,「別動,就讓朕感覺一會溫暖。」
小白僵住了,他一動不動的抱著,問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