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許他根本就沒有心!
童安心一大半的身子都被水弄得濕漉漉,她覺得好冷,流檠卻沒那麼好心讓她換上干淨的衣服,魔掌如堅固的手銬銬在她縴細蒼白的手腕上,拽著她走入了偌大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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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媽媽不要!!」
「為什麼……為什麼……」
「原來親愛的對灰塵過敏呢,真是抱歉……」
「呃唔……」
「回答我,童安心,挑一間你喜歡的。」
「客房?!」
「挑一間你喜歡的!」
「童安心?!」
「走!!」
「身子好了的話,就可以選一間自己喜歡的屋子了吧?」
不是二樓?!
不要……不要讓她再看到那間屋子,那張骯髒的大床……不要……
不要帶她上樓!!
不要!!
久違的溫柔的一問,卻听不出什麼情緒,稜角分明的完美臉孔上也沒有泄露半分此刻的心情。
倉惶地立刻跑出屋子,然而赤著雙腳踩在猜得透亮的走廊的地板上,啪嗒一聲滑坐做在了地上,這里……
他不是應該趁她暈厥的時候將她仍在二樓那間臥室的大床上?!
他從沒想過放過她,是她太傻太蠢又再落入他溫柔的假象中,「我不要,我要住在樓下,我就要那間客房就好!」
仿佛是有樣學樣,看似乖巧順從卻是在用她的方式反抗,「起來!」流檠生猛地隨即拽著童安心的手臂將她硬生地拽了起來,他不喜歡她這樣的反應,更討厭她淡定對視的眼神——
倒掛在肩上的人兒沒有回答,流檠當即又是一喝,只是身後仍舊沒有動靜,沒有動靜得靜得過分……
流檠不含一絲溫度的聲音瞟入童安心的耳朵,而他的腳步就停在最深處的那間屋子,只是憑著直接,童安心的抗拒讓他深信這間宅子里一定藏著殺害流螢凶手的線索。
流檠停下腳步,冷峻的藍眸發出敏銳的精光,抓住了童安心慌亂中月兌口而出的那一個不該有的詞匯……
流檠冷哼一聲,教童安心當真「敏感」的心髒漏跳了一拍,「上來!」沒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他拽著她的手就往樓上走——
流檠微嗔無情的一眸投來,童安心敢怒不敢言地瞪著他——他是故意的,玩弄她見她痛苦就是他的快樂!
流檠拽著童安心就走到了那沙發之後,猛地掀開那蓋著的白布,累在上面的一層厚厚灰塵直沖童安心而去,她扭開頭卻還是被止不住的輕咳起來。
流檠站定在那嬌小的身子前停下腳步,居高臨下的冷眸打落在她蒼白的臉孔上,「好些了麼?」
流檠藍瞳倏然一緊,隨即將童安心放下肩頭,一張煞白的臉孔雙眼緊閉,眉頭卻微微蹙著,每一寸都寫著痛苦二字……
流檠還未問罷,就已經拽著童安心走上了二樓——
再也不願回想起來的噩夢逼得童安心激烈的抗拒起來,拍打著流檠的大手,使勁地掰開他的手指,「放開我,放開!!我不要上樓,不要!!」
又是一張全新的面孔呢……
垂下頭,童安心自言自語地低問,只听地板上傳來踢踏踢踏的腳步聲,幾乎是身子本能的反應,「流檠!」
她抗拒著走入宅子,她激烈反抗著不願上樓,他越是往深處走她越是掙扎不斷,明明早該消耗盡體力,但是她卻堅決抗爭到了最後。
她是不是就要接近他面具底下最真最冷血的那一張面孔了呢?
她索性蹲子一步都不走,可流檠攔腰就將她扛上肩頭,「我不要,嗚……放我下來,呃嗯……流檠,嗚……流檠!不要……我求你,呃嗚……求你,放下我,求你……」
當童安心再醒來的時候,她躺在一張干淨卻陌生的大床上,頓空的腦袋里猛然回想起暈厥前的那一幕,那惡魔讓她選一間屋子,他的腳步就停在那間屋子的門外——
恍然想起了什麼,又再看了眼那間倉皇逃出來的屋子,這屋子是底樓的客房……
感覺到她在顫抖,看出她在抗拒、害怕。
手臂被拽得好疼,疼楚還在越來越近的手掌中無盡綻開,童安心倔強的想要忍耐,可虛弱的身子卻想忍忍不住……
望不到底的客廳空空蕩蕩,迎面撲來一股刺鼻的霉味,零星的幾張沙發和裝飾品上蓋著白布,一眼就能猜到這里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住過了。
本就無力的身子使勁了最後僅剩的力氣,可是結局仍是徒勞。
果然,她高估了惡魔的仁慈!
眼見他走上了二摟,往著深長的走廊盡頭走去——
童安心不願靠近任何東西一步,仿佛這就是座死過人的凶宅,這里還彌漫著蝕骨的殺戮和可怕的血腥味。
童安心倒掛在流檠的身子上,朝著下的頭一陣腫脹,心徹底的被撥亂了,但是她的嗚咽她的央求卻無法打亂流檠的步伐。
童安心就這樣傻傻地看著流檠,他的冷,超乎她所能想的極致……
童安心抬起的眸子還沒瞧見人就已經喊出了他的名字。
童安心自嘲的苦笑著,粉白的唇動了動,「我沒事。」
童安心驀地從床上跳了下來,她錯以為這張大床就是六年前看到的那張**骯髒的大床。
童安心顧不及臀下的疼痛,她傻傻的抬起頭看著掛在牆壁上的油畫,是底樓……
梅白俗九四梅九。還是不認輸麼,童安心?
那個惡魔放過她了?
黑眸里滿是抑郁的苦楚,但是底處卻仍有一絲不卑不吭的倔強。
黑瞳眨眼被奪去熠熠神采——
呵,小東西,你終于不打自招露出了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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